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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中所憂慮之事,全都在時瑤的口中一一道出:
“而上一次的宗門大比,劍鋒峰主陸懷興因其他六宗的刻意針對而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多年來,萬衍宗少有與其他六宗發生過什么矛盾沖突之事,因而你們許是還不知如今其他六宗為何會如此逼迫我們萬衍宗罷?”
隨即,時瑤便將朱如月帶給她的那枚令牌拿了出來,再將這令牌作為萬衍宗“護身符”的事一一道來。
眾人看著那枚已然碎裂成幾塊的令牌,一邊聽著時瑤的話,一邊驚詫不已。
萬衍宗竟還有一枚“護身符”?
對于此事,除了柳長老,在場的元嬰真君們可謂是一無所知!
末了,時瑤道:“所以,原來不是我們萬衍宗與人‘和氣生財’而安穩了這許多年,而是我們有別人不得不隱忍的理由。”
時瑤這話一出,人人都覺得更加沉重。
因為現在這枚“護身符”已經碎了。
也就是說,如今“樹大招風”的萬衍宗,別人再也不用繼續容忍了,終于要動手來蠶食萬衍宗了……
“靈洲各勢力多年的隱忍,只怕會帶來更恐怖的反噬。”
而玉真則是對時瑤的這句話有更深刻感觸。
只因玉真常年掌管宗門產業,又在靈洲界里四處走動,所遇所見之事比別旁人都多,對危機的感應更加靈敏。
而近幾年來,玉真便愈發感受到了其他勢力所帶來的壓迫和重重的麻煩。
本來玉真還在想是不是她什么時候得罪了什么人,從而讓人給針對了。
——但原來,這一切的根源竟是在這里了。
于是玉真便開口道:“真尊此言,既解了弟子的心中之惑,又道出了弟子的心頭之憂。
近幾年來,宗門各處產業時有各種矛盾沖突發生,且越演越烈。為此,弟子已經賠了無數的珍寶財物,又或者說是得罪了許多其他勢力安排來搗亂的修士了……”
說著,玉真又將自己近年來在管理宗門產業時遇到的種種麻煩一一道來,令眾人聽了,心里又是沉重了幾分。
等玉真說“開在南陸的仙來閣還曾因為種種矛盾而差點閉門謝客”時,眾元嬰真君都有些惱怒。
時瑤任由底下眾人暢所欲言,一時沒有說話。
最后,玉真道:“幸好真尊有先見之明,令我們萬衍宗與紅塵閣結盟。此后,在紅塵閣的相助下,那種種的麻煩便少了許多。”
因而這結盟一事,也算是暫且解除了南陸仙來閣的危機。
聞言,眾人都微微頷首,頗為認同。
萬衍宗能與紅塵閣結盟,那暗地里也算是有煉虛的真一大能的庇護了。
但時瑤又問:“只是,待萬衍宗與紅塵閣結盟作廢的百年之后呢?”
這——
眾人個個眉頭緊皺,心中又是犯了難。
若是那時,萬衍宗能再出一個煉虛期的真一大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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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僅僅百年的時間,又如何能夠培養出一個煉虛真一大能來?
元嬰修士可以用豐厚的供奉外請來宗門鎮守,但化神真君、煉虛真一這些大能們哪里會再入宗門受束縛呢?
再有,一個宗門淪落到只依靠其他勢力的庇護才能繼續存活,這已然是落了下乘。
若是再一直只依賴著其他勢力的庇護,那萬衍宗就再難以有崛起的一日了。
又或者說,百年后,萬衍宗若是還想繼續與紅塵閣結盟,那萬衍宗還能拿出什么條件來讓人家紅塵閣愿意與萬衍宗繼續結盟呢?
這些事,真是越想越是沉重,越想越是為難。
“對此,不知真尊可有什么打算?”
等眾人又齊齊的將目光轉向了時瑤后,時瑤也沒有再賣關子,直言道:“下一次的宗門大比,本尊打算要改一改那比斗的規則……”
眾元嬰真尊在時瑤的洞府里直待了許久,等時瑤一一將自己的計策說出來后,眾人面上的神色可謂是變了又變。
最后,時瑤繼續對馮君安和桑緋道:“……你們且安排更多的弟子們前往內海,以最快的速度將內海的靈石礦挖空。
再有,門內弟子們的修煉資源要再翻倍,且加強訓練……”
“是!”
馮君安和桑緋齊齊領命而去。
等眾元嬰真尊從時瑤的洞府里緩緩的一一離去時,人人的神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但那凝重之中又似乎摻雜著什么,頗有種孤注一擲般的沉重之感。
何長老一邊和玉真飛離了飛雪峰,一邊憂心忡忡的道:“玉真師妹,這些年來你為了宗門也是頗為辛苦。日后若有需要,盡可來找師兄,我定會鼎力相助,絕不推辭。”
聞言,玉真默了一會兒,才道:“利益最是動人心,就算號稱一心向道的修行宗門也不例外。
何師兄許是不知,有時反倒因為種種的利益牽扯,大勢力之間的爭斗,可是比利欲熏心的凡人們更加殘酷又猙獰。
何師兄的話,師妹我可是記下了。日后你可別后悔說我事事煩你、擾你修行。”
“這是自然,我豈會反悔?”
如此,兩人相視一笑。
半晌后。
等何長老送玉真來到了宗門門口時,又用神識傳音道:“只是,真尊方才所言,其他六宗能同意么?”
玉真也用神識回道:“過兩日不是還要為真尊舉辦化神大典么?想來,真尊定還有其他計策沒有對我等提及吧。”
何長老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沒有對此再說什么。
玉真對何長老笑道:“何師兄,我這便去了,六年后再回宗看你大放異彩。”
對于玉真的打趣,何長老只是搖了搖頭,反問她道:“玉真師妹不等真君的化神大典后再離開么?”
玉真搖了搖頭,“不了,如今宗門看似還算安穩,但實則暗地里處處仍有動蕩,宗門內的產業倍受滋擾……我得盡快回去看著,想必真尊是不會因我的缺席而怪罪的。”
何長老點頭,抱拳道:“師妹保重,我們六年后再見。”
玉真同樣回以抱拳,道:“師兄亦是,我們六年后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