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一百多只山鬼,絕對是平陽鎮附近最主要的窩點。”
陸剛的話讓眾人的心有些許寬慰,不是白用功就好。
“忙了一夜,把黑齒給我,我和徐師弟再探查一番,你們三個先回去休息吧。”
梁渠覺得自己的確需要休息,他非常的疲憊,精神困頓。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他相信陸師兄是能耐人,便跟著兩位師兄回武館,簡單洗漱一番,給伏波槍抹上劍油后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澤靈垂青都沒來得及看。
一覺到下午,梁渠才睡醒,簡單吃過一頓冷飯,便向兩位師兄請辭,找了個家里砌屋,要回去看一眼的借口。
實際他就想要找個無人水域,研究澤靈垂青到底是怎么回事,擔心過程會有異,被人看到。
胡奇思索一陣,答應下來:“行,現在暫時也沒什么其他線索,記得看完就盡快回來。”
梁渠拜謝:“多謝師兄,天黑前一定回來。”
他到埠頭上出船,來到一片無人水域停下,鉆進船篷,盤膝坐下。
搜山降魔進度:32
契合度達至三成,得川主帝君澤靈垂青一次,可融入川主帝君澤靈(部分),獲武道通神第一重,武道天賦倍增,對水屬妖獸傷害增加一成,是否融入?
武道天賦翻倍!
梁渠看到這個描述,眼睛都紅了。
融入,狠狠地融入!
澤鼎光芒大亮。
梁渠看到一持槍神將從鼎中走出,與他身體融合,兩者貼合的剎那。
轟!
身體上的劇痛一瞬間洞穿了他的意識,好似全身都被烈火灼燒,劇烈的痛楚從骨髓的最深處涌現,全身的毛孔都緊緊地收縮起來!
“啊!!!我操你媽!!!”
梁渠五指緊握,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之中,流出殷紅滾燙的血。
火焰順著他的血液流往全身,強烈的律動撕扯著他的身體,骨髓之中好似流動著滾燙的巖漿!
他痛得恨不得用頭撞擊船板,每一分每一秒意識都在恍惚邊緣。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最后一絲意識都將磨滅之際。
梁渠視角變了。
天地晦暗一片,鉛灰色的江面起伏,巨浪如幕,前一波尚未撲下,便被后一波撞得粉碎,化作白色的水沫。
大到驚悚的黑影在水面下游動,江面瞬間隆起,頭帶著雙角的可怖生物破開水面,成千上萬噸的江水潰散開來。
可怖生物自上而下直視過來,璀璨的金眸如同兩團大火球!
那是......龍!?
梁渠瞳孔猛縮,渾身戰栗,恐懼鋪天蓋地。
可他突然動了。
梁渠傾斜視線,驚覺他的手上居然握著一柄三尖兩刃刀!
他抬起三尖兩刃刀,一如抬起他的伏波槍,可其中的感覺完全不同,具體如何,卻體會不出個一二三來。
三尖兩刃刀揮下。
天地驟然失聲。
潮聲,風聲,吼聲消失不見。
一切都化作黑白二色,扭曲的線條充斥在天地間,雜亂,跳動。
梁渠看到三尖兩刃刀的刀尖劃過那扭曲的線條,途徑的一切都紛紛斷裂開來,就像白橡皮擦過灰色的鉛筆線,貫徹而過。
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腦仁鉆心的疼,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道明顯的裂痕出現在水面上,數千米深的江面開裂下陷,仿佛一柄無形的利刃斬切,拉扯著恐怖氣流,斬入蛟龍的頭顱。
頃刻間,蛟龍寸寸崩裂,僅發出半聲哀嚎,全身筋骨于呼吸間粉碎,炸開大片血霧!
千里江面化作血海!
無數大魚在最原始的欲望驅使下,克服本能畏懼,拼了命的上游,只為喝那一口龍血。
它們瘋狂撕咬彼此,得到龍血的剎那身體膨脹爆裂,炸成爛肉,血海愈發深紅,只有極少數成功進化,體形激增,每一頭都散發著可怖氣勢。
梁渠驚在原地。
我,那么強?
嘩!
場景再度變化,梁渠一個手軟,臉著地摔在船板之上,唇齒碰撞,溢出鮮血。
好痛!
骨髓中殘存的痛楚依舊讓梁渠微微顫抖,他拼命掙扎起來,捂住腦袋,使勁去回想那一幕。
忘了,全忘了。
梁渠臉色慘白,不知為何腦袋中空空如也,根本記不住那揮出的一擊。
痛,太痛了!
為什么那么痛?
和融入水猴子的時候完全不同。
融入川主帝君澤靈(部分),得武道通神第一重,武道天賦翻倍,對水屬妖獸傷害增加一成
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沒想到除去無支祁,自己還能融入其他澤靈。
只可惜,二郎神的其他神話難要死,都是可望不可及,再次垂青怕是難。
當前重點還是盡快把水猴子升級成青色澤靈,我猴哥一點不差,大禹都得給三分薄面,到時候改變一定會十分巨大。
看那形容,騰水駕浪,想想就風光。
梁渠勉強翻過身,癱倒在船板上,大口呼吸。
身上無比粘稠,沾滿鹽粒,整個人和水里撈出沒兩樣,歇息了足有三刻鐘,他才緩過勁來,先跳到水中洗澡。
獲得江淮眷顧后,梁渠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江淮河中的冰冷。
明明平日打井水還能感覺到,感覺像江淮河給他開了個特殊權限一樣。
等到眷顧百分百,自己就是江淮河的管理員?也算是另類的河神了吧?
梁渠胡思亂想著,洗完澡回到船上感受一番胸中血氣。
三寸粗,二尺長!
居然可以煉肉了!
煉肉對氣血的要求只需要兩寸半,約莫小臂粗,三寸已經綽綽有余。
沒想到接受到川主帝君的垂青融合小部分澤靈,還有額外的好處。
自己才學武兩個月啊,居然要開始煉肉,破二關了?
梁渠心中振奮,又試了一試弓勁法,氣血運轉起來流暢許多,變得非常輕松。
非要比喻的話,就像本來要全力運行的軟件,突然減少了一半的算力。
也不對,弓勁法沒變,變的是他,他自己加了根內存條,占用率從百分百低到百分之五十,需要消耗的心力更少,練起來自然更容易。
嘗試過后,梁渠盤腿坐下,開始煉肉。
與破皮關的方式相同,肉關是一樣的做法,擴散血氣,融入肌理,大筋之中。
與剛剛的痛楚不同,煉化肉關全身都暖洋洋的,每一寸肌肉、大筋都緩緩蠕動,變化,舒爽至極。
如同久坐之后,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聽到自己的脊椎發出彈響,堅硬的肌肉松軟下來。
“呼。”
一次煉關完成,梁渠的疲憊都消散一空,他伸手摸出伏波。
呼吸!
伏波槍真的在呼吸!
他感受到了!
梁渠瞪大眼,他先前從未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只覺得伏波槍與自己心意相通,用起來分外順手。
沒有陸師兄所說,覺得有生命寄宿在其中。
所以,之前是他武道天賦不夠,所以察覺不到?
梁渠站上船頭,手中揮舞大槍,槍尖點過水面,沒有帶起絲毫水珠,只掀起一陣漣漪。
形容不出來的感覺,不過確實輕松好多。
沒怎么學過長槍,卻知道應該如何去做,怎樣才能做好,天生的感應一般。
爽了!
梁渠神色欣喜,就算他武道天賦一般,翻倍下來,怎么得是個千里挑一吧?
何況兩天特訓,胡師兄說他還不錯來著,那不就是萬里挑一?
我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了!
梁渠忍不住挺起胸膛,面向江面,胸襟開闊,意氣自飛揚。
最后,再試試這一招。
船身下江波涌動,水波蕩漾。
梁渠深吸一口氣,踏足于水面。
上千斤水流涌動,將他緩緩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