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第四百八十六章 第三大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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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

龍瑤撣去浮塵,換上新蒲團。

龍璃端來引燃熏香的銅制香爐,另往燈壺里添滿金明油,悄悄闔門。

陽光在煙霧中變化莫測,未曾因門風擾動。

梁渠深吸一口浮紫長煙,頓覺神清氣爽,思慮開闊,發散的思緒集中許多。

這是凝神香的全面升級版,紫霄仙香。

天舶商會專售,一錢香,半兩金,能助人集中注意,減少過度思慮的消耗。

對于狼煙高手,十分受用。

缺點在于不如凝神香抽一根出來引燃方便,呈粉末狀,需配合香爐,印成香篆使用。

梁渠購買時問過管事。

怎么不制作成方便實用的盤香和線香,莫非是香氣的覆蓋和分散不同?

豈料得到的回答是,買得起這種香的,全是大戶人家,印成香篆再麻煩也不是麻煩自己。

與其抽一根線香,拉一卷盤香直接使用,不如凝望美婢搖曳身姿,巧手一點一點壓實香灰,拓印上香粉,更具儀式和美感。

當然,印成香篆確實香氣的覆蓋和分散比線香更好,燃燒充分,煙霧好看,但差別十分微小,幾不可察。

如果有需求,他可以特別制備一批線香,今后專門賣給梁渠。

梁渠拒絕了。

肯定不是為了看龍女壓香。

“練功的時候總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關鍵時刻才會差一點。”

他向來穩健。

一絲一毫都不能差。

運轉《萬勝抱元》,《降龍伏虎金剛功》,經由沖脈蕩滌的浩瀚氣血流轉不歇,依次進入心脈,手脈循環,蔓延入四肢百骸。

狼煙境凝脈搭橋,除開旁門左道流,所有大脈、小脈皆過奔馬九竅,以肉體為根基,建立脈絡循環。

而搭橋,必以三條大脈為主干,輔以小脈若干條。

此三條大脈即為支撐橋梁的橋墩,方便氣血更順暢的通行。

故一橋三脈,三橋九脈。

增一條累贅,減一條虛浮。

數量上與九竅相映相合,暗含天理至道,為前人摸索出的最優解。

蓋又因九竅為錨點,不同功法,大脈循環多有相同,主要區別在小脈與大脈的排列方式。

梁渠的第一座人橋,不管是《萬勝抱元》還是《金剛功》,三條搭橋脈完全相同。

沖脈,心脈,通脈。

沖脈貫穿上中下三丹田。

通脈則貫穿夾脊關,尾閭關和玉枕關。

兩條虬龍大脈一前一后,相輔相成。

心脈則為連通前后大龍的紐帶。

于此基礎上,蔓延出的其他脈絡,如足脈,手脈,耳脈之流皆屬小脈,為效用延伸。

梁渠已經凝練出沖脈和心脈,再把通脈結出,最關鍵的部分就已完成。

要是小脈搭建出六條,甚至可以不管剩下幾條,先行一步搭橋,日后再找補。

修行就是這么靈活。

“呼!”

梁渠深吸漫吐,漸漸調整狀態。

龍人贈送的價值十萬兩白銀的寶植,他只吃了一小部分,留有大半。

朝廷賜予的凝脈大丹尚未使用,薅蛇族羊毛的四瓶脈髓玉液,寶植若干。

有的消化。

中午。

梁渠沒出來吃飯。

傍晚。

梁渠仍沒出來吃飯。

一整天全不見人影。

沒人奇怪,武師突破,幾天不吃飯不礙事。

只有龍女按照定好的休息間隔,進去置換香爐。

大澤里。

一眾大精怪抓來數頭獵物,赤鱗,黃鱗等大蛇分而食之,大蓬血霧彌漫。

埋伏泥土之下的阿威悄悄吸血,暗中把蛇怪數目與先前見到的相對應。

過河拆橋,勢必要拆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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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豚則散布大澤,把守住幾個重要路口關卡,全天尋找有無其他蛇怪蹤跡,免得不知情下,雙方碰頭對賬。

一旦碰頭,便不得不行雷厲之舉了。

翌日。

李壽福再度登門。

陳秀慣例引人入廳堂落座。

梁渠特地吩咐過,遇上一些人登門不必問詢,直接可以領進廳堂,主要是師門中人,包括部分河泊所的同僚,下屬,主簿李壽福就屬其中之一。

龍瑤上前奉茶。

李壽福局促接過,頗感慚愧。

他已經二十有七,畫舫上去的少,但不是沒有過,總有需求,不是沒錢,哪料碰上一個丫鬟,竟會臉紅心跳。

定力太差。

調整好心態,李壽福環顧一圈:“梁大人不在家嗎?”

“大人正閉關修行,無要緊事不得打擾。”龍璃歉意道,“您要不介意,可以先告訴我,我換香爐時代為轉告。”

“倒不是要緊事。”李壽福思來想去,不好久坐,“是一個巡檢命令,要求各級官員,部門統一去地方各縣交替勘查……”

去年華珠縣潰堤,給停俸三月,吏部記過的衛麟,徐岳龍鬧出了心理陰影。

淮陰府位于江淮下游,河道密如羽翅。

馬上入梅雨期,梅雨后雖有短暫的空窗,但緊跟著就是容易碰上暴雨的八九月。

全是容易犯洪澇的時間段。

今天一早,兩位提領就相繼頒布命令,要求各級官員按指令要求,檢查河道,大壩,交替覆蓋,如有問題,需及早上報,一旦因疏忽發生意外,追究到個人。

這種命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出事就等于沒事,一出事就是大事。

蘇龜山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游廊下傳出。

“小事,官越大越好做,不用進去告知梁小子,讓那兩個龍人去安排就好。”

誰啊,這口氣未免太大!

事關前途安危,出了事擔得起責嗎?

真是無知之言!

李壽福眉頭微蹙,快步跨過門檻,結果見到人一愣。

本來想發火的,可這老人未免太仙風道骨了些。

滿鬢銀白,看似蒼老,卻無皺紋,長袍掩蓋下的軀體沒一絲朽態。

養那么好?

“您是?”

蘇龜山瞥一眼李壽福,淡淡道:“梁小子的舅爺。”

舅爺?

李壽福知道梁渠有個叔叔,叫梁廣田,爛人一個,臉皮厚得和城墻一樣,從不往來。

此外沒聽說有其他親戚啊。

他斟酌道:“老舅爺,話不能這么說。您雖是梁大人的長輩,卻也不能插手公務啊,出了事,您老一把年紀可擔不了責……”

“我能。”

李壽福:“……”

憋半天。

放棄交談。

倚老賣老,作威作福也是人家家事,李壽福重看向龍女,讓她務必把話帶到,郁悶離開。

蘇龜山哈哈大笑,從旁邊的小桌上拎下茶壺。

“丫頭,再去給我沏壺茶,記得要梁小子藏在書房書架第二層的那罐。”

中午。

龍平江,龍平河領命離去,順帶叫上梁渠的其他下屬。

入夜。

精致的錦木盒敞開,里頭空空如也,徒留一個凹陷的小圓坑。

兩個木匣滑開,唯有裊裊幽香殘留,彰示著原先里頭存放的是何等寶植。

梁渠結跏趺坐,吐出一口白汽,其形筆直如劍,躥出三尺貼地流淌,如龍吐息,久久不散。

沉郁的血氣濤濤翻滾,盡數引導入同脊柱貼合的大龍銀脈中。

待席卷個干干凈凈,所有氣血又一股腦的迸發奔涌,匯入四肢百骸,沖刷不盡。

灼熱的室溫迅速下降。

梁渠睫毛顫動,睜開熔金雙目。

“通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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