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第五百七十八章 豁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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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流淌,薄紗飄晃。

兩人不見。

一人橫躺。

就是沒人站著。

咔咔咔。

阿威張合口器,彎鉤似的大顎閃爍寒光。

趙學元咽口唾沫,抬起的半拉屁股跌坐回去,雞皮疙瘩從頭冒到腳,拼老命伸長脖子,試圖遠離。

光看到有人躺板,忘記了這小東西。

小小一只,趙學元總覺得威不可測,有把在場奔馬全殺光的能力。

刺啦。

毒液滴落,青煙裊裊,層層往外的腐蝕出一個大坑。!!!

沙坑中心。

“呼,呼……”

梁渠顧不得吐出滿嘴黃沙,急劇地喘息,唾液黏得像膠,心臟在胸膛里紊亂狂跳,簡直要震碎肋骨,破開胸膛跳出。

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動的唯有眼球和手指,連思緒都變得凝滯。

沙漠里暴曬三天,干得裂痕遍布,崩張開來的青柳木不過如此。

但和肉體上的難受相對,是精神上的極度舒暢!

前三名!

全敗!!!

百丈之外的稀疏樹林。

池昂、許江明天旋地轉,大字躺開,渾身肌肉酸痛非常,骨頭散架,難以行動。

肉體,精神飽受摧殘。

他媽的。

哪個混蛋趁人之危,卑鄙偷襲!

白猿出手太快,兩人注意力全集中到龍柱之上,全然沒看清后面躲藏暗中的是誰。

幸好對準的是真罡,否則命都難保!

值此關竅。

阿威搖擺身子,前肢指指劉守平,再指指沙坑。

劉守平心領神會,探頭探腦,確認沒什么危險,緊忙跑出樹林,拖動梁渠回到陰影,打開水壺喂水,喂丹藥,祈禱梁渠盡快恢復行動。

沙坑空出。

玉蘭、石榴,白輝等峰頂上的圍觀人群靜謐無聲,默默回味。

足過去半盞茶的時光,方有人回神,低語交流。

真成了……

一狼煙斗敗三狩虎!

縱使池昂、許江明狀態不佳,兩相消耗,實力僅存十之三四,然一舉打破兩尊真罡,創傷對方,絕非尋常狼煙所能做到!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狩月。

獵人的滿月。

麋鹿在河邊取水,月光會照亮它們柔軟的脊背。

然今夜之盛景。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足以大書特書一筆,錄入州志!

能親眼目睹……

無敵!

楊許深深吸氣。

不止是驚嘆梁渠,更驚嘆自己老爹居然能從茫茫人海里挖出這么一個大寶貝來!

堪比天山老農挖到千年寶參!

“爽了!真爽了!”

“勁啊!”

“不枉此行,不虛此行!”

“媽的,早知道省什么二十兩,該去玉蘭峰!”

不是自家狩虎的鐵桿支持,不是勝負賭輸的紅眼賭徒。

除開這兩個人群之外。

享受。

純粹的享受。

精神上的滿足感接連翻涌。

神清氣爽。

今夜之前,有人說狼煙一天內能戰敗三位狩虎,奪得狩會頭名,聽者定會嗤之以鼻,懷疑對方沒睡醒。

今夜之后。

無需多言。

展開梁渠畫像。

什么?

不認識?

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孤立,實在是你我沒有共同語言。

“天下英雄出少壯啊。”

胥萬興背手感慨。

如此俊杰,真的出現在自己治下該多好?

天降英才,甚至能算得一份政績。

今后真成為大人物,更是了不得。

可惜……

周遭官員相繼應和。

“假以時日,天下強者定有此子一席之地!”

“豁人耳目。”

“心曠神怡也。”

所謂天才,絕非依靠取得多少成績來衡量。

而要給凡人帶來與眾不同的美感與震撼,讓人不禁感慨,原來這樣也可以。

梁渠給眾人帶來的,正是這樣一種震撼,一種獨特,難復制的壯麗美感!

“開盤開盤,怎么還不開盤?不是出結果了嗎?”

有人跑到賭坊前揮舞票據。

三人之爭時間雖短,仍有人把握住了機會,買定輸贏。

“公子們稍安勿躁。”山頂上的賭坊管事拱手告歉,指向山下沙坑,“三敗俱傷,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

經由提醒,眾人一驚。

是了。

三人全部趴下,俱未脫離戰場,嚴格來說勝者未出。

誰輸誰贏,需看誰先站起!

萬一是池昂兩人……

林間。

碎石滾動。

“別讓我逮到。”

池昂、許江明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打開藥瓶干吃半瓶,爬到巖石旁,靠坐著大口喘息,運功。

少頃。

兩人從躺倒變盤坐,賽跑似的爭先恢復,直看得人心頭一緊。

另一頭。

梁渠活動范圍逐漸從手指寬松到小臂,他依靠巖石,突然感覺鼻子一熱,有什么東西流淌下來。

捏腿的鄭如生驚詫地摸向自己的人中:“大人,你這,你流鼻血了!”

梁渠抬手一抹。

滿手猩紅。

劉守平趕緊潮濕布條遞上。

兄弟兩人的靈魚全指望梁渠一人,萬不能出意外。

“咳咳,沒事。”

梁渠接過布條,擦拭干凈。

神君印消耗比想象的還要大,用完身心俱疲,難受得要死。

劉守平膽戰心驚的回望,生怕灌木里有兩個狩虎躥出:“大人,實在找不到池大武師的靈物就趕緊跑吧,他們兩個應該追不上。”

許江明的靈物就在崗哨里,是兩人開打之時,崗哨內的武師收斂的,已經落入囊中。

池昂的則不知所蹤,許是提前藏在了哪個地方。

“沒必要。”

梁渠擺擺手。

既然出手,自然想好退路,他恢復指定要比對面快。

澤鼎內。

青灰,寶藍兩縷長氣環繞,忽有一陣波光從寶藍長氣內蕩漾開來。

伴隨著蔚藍波光擴散向四肢百骸,仿佛干癟的柳木汲取到上好甘露,蠟黃的臉色頃刻間恢復紅潤,鼻血頓止。

“呼!”

梁渠吐出濁氣,環轉肩膀,知覺范圍已從小臂擴展到大半個臂膀。

天水朝露!

舊夢新醒,煥顏如昔,蕩滌邪祟,洗盡鉛華!

毒,咒,蠱,傷,虧損……

所有負面狀態,經受朝露潤澤和沖刷,俱能減弱乃至消除!

半炷香的功夫。

接連三道波光閃過,全身知覺徹底恢復。

寶藍長氣徐徐環繞,熠熠生輝,未有半分損耗。

身體疲憊仍有,且非常之巨,但已經擺脫了無法行動的困境。

抬手撐住石頭,梁渠踉踉蹌蹌地站立起身,拔出伏波,朝二人倒飛的地方去。

鄭如生,劉守平大喜,收拾收拾,押著趙學元跟上。

趙學元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

等會。

剛才那個行將就木,懨懨要死的人是誰?

仰臥起坐呢?

“咳咳!”

池昂大口喘氣,停止運氣,手拄劍鞘緩緩站起,正要走兩步,突然僵硬不動。

月光如水。

長長的人影投下。

烏金色的刃口流動寒光。

“池大武師,你的靈物呢?”

片刻。

劉守平兩手各抓一個皮袋,肩背再扛一個,匆匆趕回,里面活物掙扎不停。

“找到了,找到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