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無旁騖的睡覺,甚至可以直接說,外邊不論發生什么動靜,都不會把衛玉清吵醒。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從她離開鬼市開始,身后便一直有人跟隨著她。
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鬼市的老者派遣來的。
說實話,那便是他對衛玉清的信任程度還不夠,他還需要探查一番。
那幾人見衛玉清睡下之后,便留下了一人盯著,剩下的人回去給老者報信。
“住在金運騁的府上,這么說來,這女子竟然還真的是跟著徐子麟,從蓬萊縣遠道而來,可她既然都在蓬萊縣待那么久了,也住的那么好,如今又何必來找我們呢?”
老者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有些不理解的開口說著。
只是他這個問題,身旁的人當然無法回答他!
次日,徐子麟這次起了一個大早。
安安穩穩吃過早飯之后,他這才轉頭朝著宮中出發。
“不就是上朝嗎,我起晚了一次兩次,總不可能每次都遲到啊!”
徐子麟這次起的早,他自豪的很,對著一旁的江次喋喋不休的說著。
江次一句話都沒說,他只是聽著徐子麟在說個不停。
好不容易到了宮門口,江次便馬上停下馬車,順手拉開了車廂的簾子。
“少爺,已經到宮門口了,還請少爺下車進宮上朝吧!”
江次也許是聲音的情緒太過于輕快,徐子麟毫不意外的察覺到了江次的不對勁。
他雖然是走下了馬車,眼神卻在江次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江次沒說話,他只是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徐子麟。
許久之后,眼見著身旁路過的大臣越來越多,江次這才再次開口。
“少爺,若是再不快些進去,好不容易起這么早,就還是要遲到了!”
江次好心提醒著徐子麟,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江次,你笑的這般開心做什么,怎么,我去進宮上朝,你留在宮外補覺,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對嗎?”
徐子麟這才有些不爽的開口問著。
江次這才連忙盡力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少爺,是你看錯了,我這是看少爺你今日起來的這么早,心中開心罷了,當然不會是因為少爺你要去上朝開心啊!”
徐子麟狐疑的看著江次,但江次既然也已經收起來了笑容,徐子麟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宮中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身后便有人叫他。
“徐大人,徐大人!稍作留步!”
徐子麟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過去,正是嚴野。
“這不是嚴大人嗎,怎么也來的這般早?”
徐子麟輕笑著,轉頭對上了嚴野的視線。
嚴野則是連連搖頭。
“哪里早了徐大人,再過半刻鐘,我們便都是遲到了!”
說著,嚴野便直接伸手,拉上徐子麟的手便往前走去。
徐子麟想要掙脫,但他想了想,還是未曾掙脫,任由嚴野拉著自己進了殿中。
“今日太孫也會來,想來我們這些大臣也是許久不曾見到太孫了。”
兩人剛站穩不久,嚴野便輕聲對徐子麟說著。
徐子麟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他轉頭看向了嚴野。
“太孫?朱瞻基?”
嚴野愣了一下,他瞳孔猛地縮小,隨后便伸出手,一把捂上了徐子麟的嘴巴。
捂上徐子麟的嘴巴之后,嚴野還轉頭四處看著。
發覺身旁并未有人注意之后,嚴野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松開了捂著徐子麟嘴巴的手。
“你在說什么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呼他的全名,你是覺得你有幾條命啊!就這么和你說,不管你惹到了誰,陛下都不會怪罪你,可若是你偏偏惹到了太孫,陛下有一萬個法子要治你的最!”
嚴野警告著徐子麟。
徐子麟當然知道朱棣有多寵愛自己的這個孫子,剛才也只是一時激動,這名字便脫口而出了。
如今他自然是連連點頭,示意絕對不會再出這樣的差錯了!
“你們兩個人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吧?”
“不愧是鄉下來的,你可知這嚴野是什么人,就敢與他走的這般近?”
兩人正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些什么,一旁的大臣們便開始嘲諷徐子麟和嚴野。
嚴野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停下了和徐子麟說話的嘴,而是轉頭看向了身旁幾個嚼舌根的大臣。
“沒想到這世界上除了長舌婦,你們竟也如此喜歡嚼舌根,真叫我覺得驚訝。”
徐子麟意識到嚴野的神情不對勁,這才連忙開口對那幾個大臣說著。
“你算是什么東西,不過就是陛下看重的人罷了,陛下今日看得重你,明日便也可以丟的下你!”
一旁的幾名大臣當即便有些破防了,他們沖著徐子麟不停的說著。
只是,沒有人意識到,太子和太孫已經站在了殿中。
最外圍,沒有參與斗嘴的幾個大臣倒是看到了兩人的出現,只是如今這么激烈的戰況,他們也不會有人站出來提醒這群大臣的。
“爹,這些人是都瘋了嗎?這徐子麟我也同樣聽說過,并未有多么不堪,為何這群臣都好似容不下他的樣子?”
朱瞻基站在一旁看了許久之后,這才滿臉疑問的問著身邊自己的父親,朱高熾。
朱高熾輕笑了兩聲,這才小聲的回答朱瞻基的話。
“你這些日子沒來上朝,你是不知道,這徐子麟啊,倒是個人物,不光你爺爺看重他,你爹我也非常看中他。”
說著,朱高熾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了朱瞻基,這才接著開口。
“而且就連你二叔和三叔,都對他十分的刮目相看,我們三兄弟的恩怨,在討論起徐子麟這個人的時候,便都不復存在了。”
說著,朱高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兩個弟弟看不上自己,同時也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把自己拉下東宮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