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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圣朝神寶分殿。
專門用于招待貴客的帶客廳中,這會兒正緊張地忙碌著。
華麗的琉璃燈綻放著明亮的光芒,一個個年輕漂亮的侍女跨過臺階魚貫而入,手上或捧著煮茶用的茶具,或捧著瓜果,點心,將東西一一安置在了待客廳中的桉幾上。
桌邊,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公子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吃著點心。
侍女們一個個上前,以最謙恭,最妥帖的態度柔聲伺候著他。
“公子,您的仙茶,請慢用。”
“公子,這是醉仙樓這個月剛出的新品糕點,您慢用。”
這位白衣公子,正是王守哲。
王守哲如今已經是神寶殿的“老顧客”了。
自從他來圣域,這數十年下來,他已經一躍成為了神寶殿天瑞分殿百年度消費榜榜一大哥,榜二閭丘氏、榜三姒氏加起來都遠遠沒有王守哲一個人消費多。
“守哲公子來了。”
不多會兒,接到消息的分殿殿主東方鎮遠也趕了過來,熱情洋溢地和王守哲見禮寒暄起來。
神寶殿一脈廣收天下奇珍異寶,其最大的目的就是以錢生錢,收攏資源。像王守哲這種壕無人性的大主顧,哪個不喜哪個不愛?
東方鎮遠對待他的態度自然也是要多好有多好。
“東方殿主。”
王守哲回禮,和他略一番寒暄后,便直切主題道:“委托貴方收購的靈脈情況如何了?”
神寶殿作為一個歷史悠久,體系龐大的商業組織,在圣朝各“道”,周邊各仙朝都有分閣,而且還遠不止天瑞圣朝這一方,信息來源之廣泛遠非其他勢力可比,收購各類寶物的能力自然也是無與倫比。
“守哲公子。”東方鎮遠笑呵呵地說道,“收購靈脈是個長久規劃,哪能急在一朝一夕?一般來說,若非家族衰敗等特殊情況,世家是很少會出售靈脈的。咱們得一點點來,只要有機會就收。”
靈脈乃家族根基,等閑不會出售,即便出售價格也非常昂貴。在圣域,三品或以下的靈脈,售產比往往要達到千比一。
也就是說,能開出一百畝靈田的靈脈,售價往往是這一百畝靈田年利潤的一千倍。
這和地球上的概念差距很大。
主要還是因為靈脈靈田可以代代傳承,世家存續時間也很長很長的緣故。對于那些動輒數千年,上萬年的家族來說,一千年出本,一千年后開始盈利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至于三品以上的靈脈,則是品階越高,售產比越高,六品、七品靈脈的價格都是嚇死人,八品靈脈更是極度罕見,每一條都是天價,動輒就是十幾枚甚至數十枚混沌靈石。
而王守哲想要的是大量的低品階靈脈。
隨著他這些年不斷對低品階靈米作出改良,低品階靈米的年產量和品質都在逐步提高,耕種技術也在逐步提高,如今的生產效率已經遠超圣域諸國。同樣的情況下,圣域這邊一千年才能回本,神武世界撐死了數百年就能回本。
數百年聽起來很漫長,王守哲活到現在也才四百幾十歲,可若是從長遠來看,也不過是一眨眼間而已。
“既如此,那就要繼續勞煩殿主,長期收購了。”王守哲笑著說,“守哲此番前來,其實是要與殿主告辭,后續會有家族成員替守哲前來接洽,負責此次交易的具體事宜。”
“公子要走?”東方鎮遠錯愕不已,隨即便也釋然了,“也對,像公子這等身份出來游歷,也不可能逮著一個地方長期駐扎。您放心,不管接洽者是誰,我們神寶殿都會竭力相助。”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像東方鎮遠這樣精明的商人,自然不可能猜不到王守哲手中必然有一個潛力不俗的糧食生產基地。
雖不知守哲公子是如何弄來的,可既然有這樣的糧食生產基地在手,為擴充產能收購靈脈也是合情合理的。
靈米靈藥等種植業,爭的向來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細水長流的長遠規劃。
王守哲再次客氣的感謝了一番,隨后掏出了一罐仙茶作為臨別禮物:“我也不是一走就不回了。這么些年下來,我在天瑞這邊也算是有些基業了,偶爾還是會回來看看,慕仙也會在此代替我駐守。”
東方鎮遠熟絡地收下了禮物,笑瞇瞇地打趣起了王守哲:“姜仙子那般絕品尤物,公子也不帶在身邊游歷么?嘿嘿,這是怕婚約方的大婦找茬么?”
東方鎮遠知道,像王守哲這般的貴胃公子必然逃不過“婚約”二字,尤其是像他這種出類拔萃的頂級公子,多半不會“高嫁低娶”,“強強聯手”才是王道。
按照正常情況推斷,守哲公子此等身份,未來的大房保底也得是個出身貴胃的圣女級別,未來妥妥的圣尊級別大婦。
王守哲眼神微妙地掃了東方鎮遠一眼。
不得不說,這東方鎮遠雖然是在胡扯,然而卻偏偏詭異地讓他說中了現實。這要是把姜慕仙這個侍女帶回王氏,保不齊就是天天夫妻大戰。
東方鎮遠一瞅王守哲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中不由遐想連篇。
守哲公子已經夠牛皮了,與公子有婚約的貴女,究竟是哪路神仙?
不過這種事情可不是他能多問的。
剛剛那一下調侃便已經算是極限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真仙而已,這種古老貴胃家族的事情暗中八卦一下便罷了,若是深問,真要惹怒了對方,保不齊就大禍臨頭了。
“對了,我聽說公子家有個小輩,被云鵬圣尊收作親傳了?”東方鎮遠不敢繼續這個話題,只好轉移話題。
“那狗東西運氣倒是不錯,留在家里也是個頑劣的禍害,不如放出去禍禍下太初道宮。”王守哲謙遜的笑了笑,“不過,最終能不能拿到天鵬圣圖,就得看他自己本事了。”
東方鎮遠頓即一陣無語。
原來傳言竟然是真的,守哲公子家里的血脈也忒可怕了,隨隨便便來一個小輩都有大羅圣尊之姿。
他才不信看那小輩自己本事這種話呢……像守哲公子這樣的家族,家里難道還能缺仙經么?人家既然肯讓小輩拜圣尊為師,那就是奔著圣圖去的,豈會不暗中相助?
看樣子,天鵬圣島一脈的傳人,基本已經內定了。
不得不說,貴胃終究是貴胃,這底蘊可真是可怕。若非恰逢守哲公子出門低調歷練,他東方鎮遠這輩子都無緣和此等貴公子相談甚歡。
接下來,兩人又是聊了些八卦,說到云鵬圣尊前幾日已經回道宮了,還帶上了新收的親傳弟子。
云鵬圣尊的離開也不是什么秘密。像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平日里都是久居道宮難得出來的,他來天瑞圣朝這等偏遠鄉下,不過就是為了調停戰爭,按理說十多年前就該回去了。
如今外面都傳言說,云鵬圣尊乃是因為碰上了心儀的弟子,這才多耽擱了一些年。算下來,如今也是時候回去了。
聊了幾盞茶的時間,敲定了一些合作事宜后,王守哲也離開了神寶殿,著手開始做回神武世界的準備工作。
同一時間段。
夜間。
醉仙樓。
翠微居。
夜色朦朧。
翠微居所在的小山包此刻正籠罩在夜色之中,周圍的竹林在月色下好似鍍上了一層銀輝,格外的清冷幽寂。
大約是處在高空的關系,這里的夜風格外的涼。陣陣涼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說不出的寂寥。
此刻,整座翠微居內的隔絕陣法都已經全部打開,陣法籠罩之下,一切窺探盡皆被隔絕在外。
翠薇居內,文御皇子正盤坐席間,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這段時間他太憋屈了。
糧食危機雖然已經解決,終究也沒有給蠢蠢欲動的天興圣朝一絲一毫的機會。然而這幾次三番下來,他閭丘峻熙在圣皇老祖的心中,評價已然是一降再降。
最令他心寒的是,事后圣皇老祖竟然沒有訓斥責罵他。
這代表著什么?
這代表著老祖宗的心中,恐怕已經有放棄他的念頭了。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倘若圣皇老祖還存著培養自己做接班人的念頭,肯定會借此機會讓他長個教訓,訓斥一番然后再提點一番。這也是圣皇老祖一貫的作風。
可如今卻是不聲不響就揭過去了,這反而讓他心慌。
怎么辦?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圣皇老祖回心轉意?
一時間,文御皇子心亂如麻。
驀地。
一抹白霧悄然掠過竹林,飄進了翠微居中。
這一抹白霧輕靈宛若薄煙,倏忽間便掠過了翠微居中的桌椅,落到了文御皇子對面。
下一刻。
白霧消散,一位明眸金發的異域女子便出現在了文御皇子面前。
她的臉上蒙著輕薄的面紗,只露出一雙波光流轉的湛藍色美眸,一頭柔順的金發則是被盤成了一個繁復的高髻,燈光下,那發絲上好似有金色的光芒流淌一般,一身的氣質圣潔而端莊,宛如自帶圣光一般。
但與她那一身圣潔的氣息相反,她的身段卻是嫵媚而妖嬈,一截細腰更是如同柳枝般柔韌,蓮步輕移間似有萬種風情,讓人心神都為之沉迷。
“您來了。”
見到她,文御皇子急忙將酒一收,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眼底深處更是仿佛有一抹畏懼一掠而過。
女子款款上前,眸光輕飄飄地掃過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再看向神色頹然的文御皇子:“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她步履搖曳,藕臂輕舒,一舉一動中仿佛透著無盡媚態,可偏生她那異域色彩的雙眸之中,卻又透著股寶相莊嚴的莊重感,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隨著她蓮步輕移,更是有一抹沁人心脾的異香在房間內彌散開來,縈繞鼻尖,令人情不自禁心生旖旎。
此女,便是大名鼎鼎的香瑤圣妃。
很顯然,她的到來絲毫沒有出乎文御皇子的預料,儼然是約好的。
“我又有什么辦法?”聽出香瑤圣妃話語中的嫌棄之意,文御皇子的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不甘地辯解道,“王守哲那一招太狠了,我感覺老祖宗已經要放棄我了。”
“然后呢?你就如此認輸了?”香瑤圣妃冷冷地說道。
“我……”文御皇子的話梗在了喉嚨口,猶猶豫豫地說道,“還請圣妃教我。”
“噗嗤”
香瑤圣妃忽而笑了起來,這一笑,媚態百生,彷若顛倒眾生。
她的聲音更是驀然變得輕柔起來,語調繾綣:“這個王守哲資質卓絕,更兼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能力卓絕,我對他很感興趣。你,幫我將他引出來。”
文御皇子表情一滯,眼底瞬間泛起了濃濃的不甘和嫉妒:“圣妃的意思,難道是……?”
“不錯。此人慧根深重,天生便該是我佛的子民。”香瑤圣妃蔚藍色的眼底眸光閃爍,臉上泛起了一抹異樣而神圣的色彩,“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我要渡他入佛。”
文御皇子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攥緊了,語氣中充滿了忌憚:“您可莫要忘記,王守哲此人的來歷極為神秘,您小心玩火自焚。”
“峻熙,你也別忘記,你若不奮力一搏,便注定要與圣皇之位無緣了。”香瑤圣妃憐憫地看著他道,“區區真仙,壽不過萬,這便是你要的結果么?”
“但只要那王守哲啟了佛慧,便是與你我同船共濟之人。有他相助,自然能彌補你那無可挽回的損失。”
她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這一聲聲,一句句,卻好似帶有魔力一般絲絲縷縷地縈繞在文御皇子的心頭。
文御皇子的呼吸愈發急促,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而堅定起來:“圣妃,您要我怎么做?”
“那老東西的本尊年紀大了,為了延長壽元如今常年閉關,僅有一尊投影隨時候命,我想出宮易如反掌,且不會驚動任何人。”香瑤圣妃眼眸澹然,“而云鵬圣尊那廝已經回了太初道宮。只要咱們將那尊隱藏在暗處護衛的圣尊調虎離山,本神女渡王守哲入佛易如反掌。”
“那暗中的圣尊極為神秘。”文御皇子眼露難色道,“他擺明了是王守哲的護道圣尊,輕易絕不會離開他左右,如何能調虎離山?”
“聽說王守哲在四處搜羅靈脈,顯然是為擴增他那產糧基地。我懷疑,那處產糧基地就在一處相距不遠的異域大空間之中。”香瑤圣妃的聲音冷靜而沉著,“那處根基他頗為重視,多半是為了積攢個人實力,以便在未來的道子之爭中贏得優勢。”
“既如此,你就將你私藏的那條中型七品靈脈給他,以求賠罪,希望他能助你修復老祖宗對你的信任。”
七品靈脈!
文御皇子心下一沉,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他隱藏起來的那一條中型七品靈脈規模不小,靈氣極其充裕,是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大底牌之一,若是作價賣出,絕對能值八九個混沌靈石。
便是連圣皇老祖,也并不知曉他隱藏了這么一條靈脈。
“你呀,就是太過小家子氣了。”香瑤圣妃冷冷瞟了他一眼,“比起圣皇之位,以及渡王守哲入佛的好處,區區一條中型七品靈脈算什么?”
“何況,一般的靈脈根本請不動圣尊。唯有此等品級的靈脈,真仙雖然也能抽取,可速度著實太慢,磨上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弄妥。如今王守哲急著要走,得了此靈脈,想要盡快取走,便只能派出麾下圣尊出手抽取。”
“只要那圣尊一走,你就將王守哲約來這翠微居中商談復位之事。不管他血脈如何優秀,卻也僅僅是個神通境修士而已,本神女一個眼神,便能令他跪在我般若裙下。”
“咕都”
文御皇子咽了口口水,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狠狠一點頭:“既然圣妃如此有信心,那這一次我們拼了。”
香瑤圣妃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像是我認識的峻熙。”
“現在,我便讓你領略一下,本神女神女相之妙處。”
說罷,她笑臉一斂,眉心處驀然亮起了一點鮮紅奪目的朱砂印記。
與此同時,她周身有瑩瑩寶光綻放而出,就連身體都好似變得略微有些透明起來,整個人就好似那諸天佛國中下凡的神女菩薩一般,變得莊嚴肅穆,圣潔無比,卻又透著無盡魅力。
香瑤圣妃修煉的圣圖,名為神女涅槃圖。
這是一門極其厲害的佛修功法。修煉了神女涅槃圖后,她便能以自身為媒介,施展神女相,或者涅槃相。前者有顛倒眾生,渡魔入佛之效。而后者,卻是有滌蕩眾生,毀滅重生之能。
瑩瑩寶光籠罩之下。
僅僅一剎那間。
文御皇子便心旌搖曳起來,眼神癡迷地死死盯著香瑤圣妃,不自覺朝她走去。
“嗡!”
香瑤圣妃素手輕抬,一件蓮花型的法器便飛旋而出。
這蓮花通體泛著金色,外形極其精致詭秘。它的每一片蓮葉都是形態各異的美女,或端莊、或圣潔、或嫵媚、或妖嬈……她們化作似虛還實的妙曼身軀,踩著各色光暈將文御皇子團團圍住,繞著他翩翩起舞。
一時間,佛音陣陣,繞梁不休。
文御皇子的心神也仿佛沉浸到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狀態之中,變得呼吸急促,臉色漲紅。
數日之后。
歸元別院親水平臺。
王守哲神色略顯復雜的看著上門拜訪的姚星書,表情似笑非笑:“星書兄,你的意思是,文御殿下送了我一條中型七品靈脈?守哲何德何能,敢收此大禮?”
“咳咳!”
姚星書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老實解釋道:“不敢欺瞞守哲公子,殿下這條靈脈當然不是白送。因為先前得罪了公子,殿下如今的地位及及可危。殿下送您這條靈脈,便是希望公子在得了靈脈之后,能看在它還算有價值的份上與殿下和解,并想辦法幫殿下一把,共謀皇太子之位。”
“你這么說,才算是合情合理嘛”王守哲挑了挑眉,“這條靈脈怎么也得值個八九枚混沌靈石,用來求和解倒是夠了,但幫他謀劃……呵呵我哪來這功夫?”
“殿下的意思是,公子只需要表現出對殿下的友好和親昵就行。”姚星書急忙說道,“守哲公子,星書也以私人身份與您求個情。受過此番教育之后,殿下知曉了厲害,定不會再與你為難,甚至公子若有什么要求,殿下必然全力以赴。大家何必將關系鬧得如此之僵呢?”
“也罷,看在那條靈脈的份上,我再計較過往種種倒有些不應該了。”王守哲笑道,“靈脈在何處?我如何能拿到手?”
“靈脈地點,殿下已經告之了星書。”姚星書正色說道,“我此番前來時便領了殿下的手令,現在就能帶公子去取。不過,那是一條中型七品靈脈,抽取不易,最好也別弄得動靜太大……這條靈脈乃是殿下的私藏,萬一引來圣皇陛下關注就不妙了。”
天瑞圣朝對高品級靈脈的管束一向都是較為嚴格的,尤其是七品,八品的靈脈,已經屬于戰略資源了,一經發現必須立刻上報圣朝,并登記造冊,以作為將來納稅的依據。畢竟,七品靈脈開出的可是七品靈田,只要正常按章納稅,稅額就不是一筆小數字。
私藏七品靈脈,若真要追究起來,觸犯的法律可不是一條兩條。
而皇子私藏七品靈脈,更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一旦被人發現,文御皇子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圣皇對他的印象也會變得更加惡劣。
是以,姚星書的態度極為小心謹慎。
“也罷,我就讓麾下長老陪你去一趟。只要靈脈到了我手,我必與文御殿下不計前嫌,‘喜結兄弟’。”王守哲笑瞇瞇地說道。
“如此就太好了。為防夜長夢多,殿下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速度最快的飛輦。”姚星書主動說道,“我來駕車就行。”
“文御殿下考慮得當真是十分周到。”王守哲的表情仍是笑瞇瞇的,“如此,就麻煩星書了。”
“不麻煩不麻煩。”
一番客套之中,提前準備好的飛輦便被帶了過來。
姚星書一躍便上了飛輦,在車廂前的駕駛位上坐了下來。
才剛坐穩,車輦內忽而一陣空間波動,明顯有一道強大無匹的氣息進入了車廂內。
一個老者威嚴無比的聲音也隨之從車廂內傳來:“走,帶本尊去抽七品靈脈。”
姚星書不敢耽擱,急忙駕駛著飛輦劃破長空而去。
數日后。
王守哲又接到了文御皇子的請帖,希望他能光臨翠微居一趟,他會親自向守哲公子賠禮。
只可惜。
王守哲壓根就沒搭理這份請柬。
又是足足過得十多日后。
王守哲收到了財有道傳回的訊息,確認那條中型七品靈脈的確存在,且并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文御皇子似乎并沒有耍手段。
如此這般。
王守哲才松了口,決定赴文御皇子之約。
是夜。
煙雨朦朧的翠微居中。
做足了準備的文御皇子正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著王守哲前來赴宴。他的心情十分緊張,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卻仍是壓不住心頭的焦躁和不安。
隔壁廂房內,一眾蒙著面紗,身穿霓裳的異域舞女正默默等待著傳召。
香瑤圣妃正混在其中。
此刻的她穿著打扮與周圍的舞女別無二致,一身的氣質也收斂得干干凈凈,不露絲毫痕跡,唯有那一雙湛藍的眼眸中神光閃爍,遏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能這么好,可以有辦法渡到一個東霞神洲的未來道子。
這可是道子啊
只要能將他納入裙下,為自己所用,他身后的勢力和資源自然也能被自己調動,好處不知凡幾。有了他,自己將來的路必然會變得截然不同。
至于計劃失敗?
這怎么可能?
區區神通境,根本沒有被她放在眼里。
正在此時。
文御的親衛統領裴長安忽的沖進了翠微居,臉色極其難看地喊道:“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文御皇子怒斥道,“長安,你不是應該在附近巡邏么?”
裴長安卻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匆忙將一本精美的彩印雜志遞了過去,臉色倉惶道:“事,事發了。”
只見那彩印雜志封面上,一張精美而旖旎的照片占據了一整個封面。
那照片正是他與香瑤圣妃私會之圖。
旁邊還用醒目的顏色寫著駭人聽聞的標題:“不輪!閭丘氏驚天丑聞,文御皇子與圣妃私會的三百年!”
“這……”文御皇子驚恐萬分,“這是污蔑!這圖片是假的!假的!”
沒錯,這張圖片當然是假的。
這張照片的確是某人用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用特殊技術拼接重拍而成。這種技術極為巧妙,在圣域還沒出現過,幾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但是,假的又如何?
照片假不假不重要,私會和密謀是真的就行。
這一張照片,就像是一只粗暴的手,將文御皇子心中最害怕被人知道的秘密掀了開來,明明白白地攤開在了所有人面前。
文御皇子臉色煞白,身形顫抖,腦子里幾乎一片空白,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
也就是在這時候。
驀地。
天空中傳來一聲怒喝:“所有人都有!包圍翠微居,絕不能放跑一個!”
怒喝聲落下,一道道驚人的氣息騰空而起,從四面八方牢牢地封鎖住了翠微居。
“圣皇禁軍!”
“禁軍統領藍忘海!”
驚恐的叫聲在翠微居中響起。
而與此同時。
相隔不遠的另一處醉仙樓雅居之中,王守哲與早已經“回去”的云鵬圣尊,還有王寶光一起,正遙遙地看著這一幕。
喝了口自帶的仙茶,王守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息,本想給圣皇前輩留幾分顏面的,可惜啊可惜文御殿下執念太深了。”
聽到這話,旁邊的王寶光一臉無語地瞥了自家老祖爺爺一眼。
真以為他不知道么?這文御皇子的行動分明全部落入了老祖爺爺您的算計之中,會有今日的結局也早在意料之中。
都這樣了,還偏生說要給人留顏面,誰信啊?
“人心,人性。”王守哲再次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