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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晞,此次叫你過來,是四哥派人送來了信。」
閑話過后,王守業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個加密儲存盤,交給寧晞。
其中的內容,主要是說一些在南燁神洲的后續行動,并傳遞過來一些物資。
王寧晞仔細閱讀守哲來信后,也是松了一口氣:「老祖爺爺在南燁神洲的行動非常順利,當真是可喜可賀。」「這雷霆圣炎,是你老祖奶奶特地拍下給你的。」王守業又拿出了一團不停閃爍著雷霆光芒的圣炎,笑著遞給他,「這下,你可不用再羨慕我的圣火了。」
好東西。
王寧晞眼睛一亮,滿心歡喜的將圣炎收起,決定回去后就將其好好煉化。
「你也聽到我四哥的意思了,發展才是硬道理。戰略和布局的事情自有四哥他們操心,咱們的任務就是在洛京將后勤工作處理好。」王守業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咱們與魔族的戰爭,是一場曠日持久之戰,最終拼的依舊是綜合實力。」
「我明白,定不會辜負老祖爺爺的期望。」王寧晞點頭,無比鄭重地說道。
隨后,兩人便對接下來的方針和行動,進行了進一步的討論和細化。
一直到個把時辰后,王寧晞才終于離去。
不過,王寧晞這邊前腳剛走,另一邊,東方靈柔和女帝珞珈就又跑進了王守業的書房。
兩人倒也沒有吵架,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別一別苗頭,氣氛更是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思,惹的王守業一陣頭疼無比。
唉這樣的日子可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他就只想安安靜靜煉個丹而已,就這么難嗎?
半個月后。
洛京北城遠郊,姬氏興旺工坊。
西門耀慶回到工坊,正準備去自己的儲物柜收拾東西,結果才剛進門,就被一個吃得腸肥腦滿的「中年男子」逮了個正著。
「你這狗東西竟然還敢回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你不回消息不接通訊,眼里還有沒有工坊和我這個主管了?是不是不想干了?!」
「中年男子」的心情顯然不怎么樣,對著他就是口吐飛沫的一通狂噴。
憤怒的咆哮聲頓時引來了不少同事的遠遠圍觀。
這些人有些顯然是知道內情的,眼神里盡是幸災樂禍,但也有不少平素跟西門耀慶關系不錯的,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侯主管,我就是悶了出去散散心。我承認不辭而別是我不對。」西門耀慶忍耐著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但是我這一次回來是辭職的,順便拿回儲物柜的個人物品。」
「你…辭職?」
還想繼續罵的中年侯主管愣了愣。
很顯然,西門耀慶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上下打量了西門耀慶一眼,隨即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真是好大的膽子。行,你要辭就辭。我倒要看看,這偌大的洛京城,有哪家工坊敢收你。」
古神族姬氏可不是說笑的,哪怕是旁支家族抬起這名頭來,旁人都免不了要退讓幾分,封殺一個小小的煉器師太輕松了。
西門耀慶不想與之廢話,淡然道:「這就無須侯主管操心了。興旺工坊還欠我半年的工錢合計五十靈石,勞煩侯主管結一下帳。」
「工錢?你還敢要工錢?」侯主管就像是被踩了尾巴般尖叫起來,「因為你玩消失,工坊至少損失了一千多靈石,沒讓你賠錢已經是夠對得起你了。滾,馬上給我滾。」
「你賴我工錢?」西門耀慶眼里冒火,卻還是勉強忍下了怒意,冷聲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官?」
「告啊你有種就去告。」侯主管語氣譏諷,「正好讓你知道知道,這洛京的天究竟姓什么。」
西門耀慶的臉色陰晴不定了會兒,終究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以后只要在東霞軍工好好干,這點損失還是不怕的。可他才剛轉過身,準備息事寧人離開興旺工坊,身后驀地傳來侯主管的嘲諷聲:「果然是個窩囊廢。連女朋友被人搶了,都不敢放個屁的狗東西,能有什么出息?」
「你說什么?」
西門耀慶雙眼通紅,就像是頭被激怒的公牛般回頭猛撲了過去。
雖然侯主管也是天人境修士,可他那體型一看就知道修煉相當敷衍和懈怠,戰力也是平平,西門耀慶又是暴起發難,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幾乎是眨眼間,西門耀慶就成功壓制住了侯主管,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通猛揍。
「西門耀慶,你瘋了?!」
「瘋了瘋了西門耀慶,你快住手!」
圍觀的同事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一個個都是臉色狂變,紛紛驚呼起來。
也有幾個人直接沖了上來,試圖拉開兩人,卻被西門耀慶狠狠甩飛了出去。
整個興旺工坊都亂成了一鍋粥。
十天之后。
洛京北城遠郊治安署。
身上猶自帶著傷的西門耀慶垂著腦袋,喪眉耷眼地跟在王珂穎身后跨出了治安暑的大門。
他的眼神惶恐不安,語氣也滿是沮喪:「珂穎小姐,我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驚動到您,還連累您大老遠跑來保釋我。若是這件事情連累了您,我辭職也難辭其咎。」
一開始剛收到消息的時候,王珂穎的確是有些惱怒。她負責拍板招的人才剛入職就出這么大的事件,必然會連累到她的績效,甚至有可能影響她的家族功勛。
后者,才是她最看重的,她想要在家族寶庫內兌換的寶物太多了。
不過這會兒,她的心情倒是還算平靜。
「我已經看過了卷宗。」王珂穎語氣淡然,「并且我也找你那些工坊內的同事了解過了狀況。在這件事上,你雖然沖動了些,但也算是情有可原。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多計較。你迅速處理完余下的事情后,就立即回去報到培訓吧。」
「是,珂穎小姐,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西門耀慶羞愧又感激。
正說著。
一架由兩頭七階鸞禽拉著的豪華飛輦忽然從天而降,懸浮落在了西門耀慶不遠處。
只見飛輦中飛出一個年輕的天人境姑娘,飛落到了西門耀慶面前。
她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太沖動了。」
「我.…」
西門耀慶張了張嘴,遠遠看了一眼那駕飛輦,又看了眼穿得花枝招展的翠兒,卻是滿心苦澀,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見狀,王珂穎停住腳步退到了角落里,環抱著雙臂半閉著眼睛,耐心的等待西門耀慶處理私事。
「其實,我本來是請周公子來保釋你的。」翠兒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抹不自知的遺憾和感傷,「順便,我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你把事情說清楚。耀慶,你是個好人。這事錯的是我,是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了,是我不甘心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家鄉被人嘲笑。」
西門耀慶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笑了笑,點頭說:「翠兒,你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也祝福你成功。」
「那……我走了。」
翠兒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后頭也不回的上了那駕飛輦。飛輦直沖云霄,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看著這一幕,王珂穎的神色也是微微有些復雜。
一方面,她有幾分同情西門耀慶的遭遇,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慶幸自己是生在了王氏。
哪怕心中有抱負和理想,她也只要努力做好自己就行,而不用像那位姑娘那般承受不住失敗和壓力,去走另外一條捷徑。
「珂穎小姐,叫您看笑話了。」西門耀慶笑得很勉強,歉然地朝王珂穎行禮。
「好好加油吧。」王珂穎沖他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抹鼓勵的笑意。
「一定會的。」西門耀慶的眼眸漸漸堅定了起來,「臨行之前,還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說著,他打開了通訊腕表,刷刷刷一通操作,給所有朋友圈認識的同事、以及合作過的煉器師群發了一條消息:「已入職東霞軍工集團,錢多事少領導好。」
順便,他還附上了自己的薪酬和各種福利。
瞬間,他的朋友圈就炸開了,一大堆私聊消息瘋狂涌入他的通訊腕表,有表達羨慕嫉妒恨的,更有無數人私信追問,怎么才能入職東霞軍工,福利待遇是不是真的這么好等等等等。
西門耀慶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回復起來。
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的朋友圈里除了親戚朋友,最多的就是各個煉器工坊的煉器師同事。
有潛力的自然要引誘他們跑路,沒能力和潛力的,也要
讓他們無法安心繼續眼下這份工作。
同時,他還沖著發來暴跳如雷消息的侯主管,回復了一個大大的中指!
西門耀慶的小故事,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但是自東霞軍工開始招工以來,類似的小插曲正在越來越多,漸漸地在洛京煉器界中激蕩起了一道劇烈的旋風。
又是一次小朝會。
姬氏老祖直接當著眾朝臣和蒼平神皇的面,就對王寧晞開懟了:「你們王氏太過份了!這是惡性競爭,這是赤裸裸的針對性挖墻腳。陛下,這件事情您可不能不管啊,再這樣下去,整個洛京都會被搞得一團糟,人人自危!」
看姬氏老祖那臉紅脖子粗的炸毛樣子,顯然是被這件事情氣急了。
現在人家姬氏的老祖姬老元帥,正在前線苦苦頂住魔族大軍呢,蒼平神皇也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只好揉著腦袋頭疼地勸王寧晞:「寧晞啊,本皇雖然理解你籌建東霞軍工的決心和目的,不過,這工價和福利條件是不是開得太高了些?不如省點錢下來,也好間接降低造價成本。」
「回陛下。」王寧晞好整以暇的拱手,「我們王氏的經營理念,便是每一位職工都是家人,既然是家人,自然是希望他們能把日子過好,而不是克扣他們應得的薪酬。」
「退一步而言,東霞軍工的薪酬標準,是參考了我們神武長寧煉器總司的標準制定的,而且其中的管理層和技術人才有許多都是從王氏煉器總司直接抽調過來的。若是東霞軍工的薪酬太低,沒有發展性,我們那些優秀的管理人才、煉器人才、研發人才,如何肯加入東霞軍工?屆時,東霞軍工就是一個空殼子。」
此言一出,蒼平神皇更頭疼了:「就不能實行兩套薪酬
標準嗎?你們王氏的人才按照高標準來,新招募的職工,就按照洛京薪酬標準來。」
「陛下!」王寧晞看蒼平神皇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聲音更是不自覺揚高了一個八度,「同工不同酬,同崗不同命,此舉非但會寒了人心,也會助長我們王氏自己年輕人的特權心理,反而害了他們。」
「長此以往,東霞軍工內部必定人心渙散,分崩離析。若陛下堅持,我們王氏煉器總司就退位讓賢,有誰能耐搞,就讓誰搞去。」
這話懟得蒼平神皇老臉一
陣暗紅,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惱意,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本皇也承認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的設想來。」
他心中忍不住暗暗埋怨。這王寧晞終究是技術出身,還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一時間,蒼平神皇有些想念王富貴了,懂人情世故,說話又好聽。
「陛下!」
姬氏老祖聞言卻是急了。
然而他剛想再說話,就被蒼平神皇給懟了回去:「大家都是煉器,大家都是拿軍工訂單,在同等質量標準下,憑什么東霞軍工可以開高薪?你們姬氏卻不行?你們姬氏要是干不了就別干,都轉給王氏煉器總司去干。」
「自己不求進取,還有臉來和本皇哭訴?我勸你們,都好好像東霞軍工學習學習管理和生產經驗,別總守著以前的那一套,否則遲早會遭到淘汰。」
說完,蒼平神皇也懶得管姬氏老祖難看的臉色,直接拂袖離去。
本來嘛,這種純商業競爭就是各大世家自己的事情,除
非是搞出了什么惡性事件,否則怎么都輪不到他這個神皇來操心。
他過問一下,勸上兩句就已經是給姬太昌面子了。
要是姬氏繼續故步自封,往后自食惡果,那也是姬氏自己的事情,與他何干?
同一時間段。
曾經的滅世魔域。
這些年來,前線的情況并不好。
盡管軍神姬太昌已經竭盡所能地在阻擋魔族大軍,取得過些許小局部的優勢,但是總體戰局卻依舊是節節敗退,在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內,便已經將先前占據的優勢喪失了大半。
但即便如此,東霞大軍依舊在勉力維持。
曾經的滅世魔域之中,有一座天湖,名為仙息天湖。
仙息天湖的面積在天湖之中并不算是特別大的,但景色卻非常美,尤其是每逢天河潮水漲落之際,天湖上都會彌漫起滿天的光霧,讓整個天湖看起來就如同仙境一般。
也是因此,它才有了仙息天湖這個名字。
如果將整個滅世魔域分成五環的話,仙息天湖大約就位于三環線上,且從方位上看是比較接近東霞方向的。
現如今,以平天神王姬太昌為首的東霞大軍總部基地,就位于這仙息天湖旁。
此刻。
主基地內最大的一座堡壘之中,一個巨大的星空沙盤正
緩緩運轉著,一條條代表天河的能量光帶散發著熒光,一個個如同透明氣泡一般的小世界散落在光帶附近,旁邊還漂浮著各色標記,每一個標記旁邊都配有微型信息,其中一些標記甚至還緩緩移動著。
沙盤邊,一群謀士正各司其職地忙碌著。
平天神王姬太昌站在星空沙盤旁視野最好的位置,正仰頭研究著沙盤上顯示的種種信息。
短短幾十年的時間,他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千歲一般。
他頭上的白發一下子多出了許多,額頭、眼角的皺紋也明顯加深了一些,整個人也顯得極為緊繃和疲憊,唯有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依舊銳利如初。
他背負著雙手,目光緊緊盯著沙盤,耳邊則時不時就會傳來一條又一條或是不利或是求援的戰報。
他的神色冷峻如冰:「我們還能再堅持多久?」
麾下謀士們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位老者緩步出列:「回大元帥,按照目前狀態,若是我們再無援軍抵達,至多再能撐三十年!三十年后,我們就將不得不退出虛空海戰場,戰火將蔓延到東霞神朝本土!」
「大元帥,陛下還是堅持求和策略嗎?」姬太昌麾下一位心腹將領聲音沙啞的問道,「魔族攻勢如此強大,且占盡
優勢,即便能求和,恐怕我們也要付出天大的代價!屆時,對方就算撕毀合約我們也毫無辦法!陛下怎么能如此糊涂?!」
事實上,和他一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聽他這么一說,立刻就有好幾個人的眼神投射了過來,似乎是想要觀察一下大元帥的反應。
「混賬!」姬太昌怒聲斥道,「神皇陛下之心思,豈是你能妄加揣測的?我們身為軍人,只需服從即可。」
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立時收了回去。
「大元帥,屬下并非是揣測神皇陛下。」那心腹將領的聲音也立刻低了下去,語氣卻有些委屈,「我只是聽說陛下之所以主求和,乃是神武王氏的女干佞小人王富貴蠱惑慫恿,而那王富貴出使魔族的求和使團,不日即將先行抵達咱們大本營指揮部。屬下的意思是,不如將那王富貴囚禁起來」「你這是逼宮本元帥造反?」姬太昌銳利的眸光猛地盯住了他,冷聲道,「來人,將他拿下,痛責三十圣荊鞭,掛在堡壘門口示眾,以儆效尤。」
「是!」
一群親衛立刻蜂擁而出,迅速將那心腹將領押了下去,一通鞭撻后懸掛在了元帥營帳前。
心腹將領大約也知道自己說的內容有點過了,雖然被打了一通,還被掛了起來,卻也沒有反抗,只是顯得情緒十分低落。
總部基地中的其他人也是明白了大元帥的態度,雖然私下里仍舊免不了議論和吐槽,但總的來說還是消停了不少。如此,又過得五六日。
王富貴率領的求和使團船隊,終于抵達了仙息天湖大本營。
姬太昌為表鄭重,親自出面迎接了使團,并將一行人直接請入了元帥堡壘之中。
這一次求和師團的成員,除了負責人王富貴之外,還有一位軒轅氏的圣王衡琪圣王隨行,除此之外,圣鯤一族的吞海大圣圣姰鯤,以及王氏的王宗鯤等等也都來了。
毫無疑問,此次的使團之中,衡琪圣王是名義上的正使,而王富貴實則是名義上的副使。
這也不奇怪。求和使團的正使修為無論如何也不能低于大羅境,否則魔族那邊恐怕還以為東霞是在涮他們玩呢。而衡琪圣王乃是軒轅氏為數不多的大羅境后期強者,戰力強橫,哪怕是在軒轅氏諸多圣王之中也是地位極高的存在。
有他作為正使,方才能顯出東霞對「求和」一事的重視。不過,按照蒼平神皇的旨意,王富貴才是使團中真正做主的那一位。
而衡琪圣王此行的主要任務,則是保護王富貴。
按照蒼平神皇臨行前的叮囑,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衡琪圣王不惜一切都得把王富貴撈回來。
「姬老元帥。」衡琪圣王注意到被懸掛在堡壘前方的將領,隨口問道,「敢問這位將軍所犯何事,竟要責罰后懸掛示眾?」
「衡琪圣王,都怪姬某御下不嚴,此人竟敢口出狂言質疑陛下的求和國策,實乃妖言惑眾。」姬太昌正色說道,「我將其掛起,是讓其他人謹言慎行,以免引起矛盾。」
此言一出,營帳中很多謀士,將領們都將目光盯向了王富貴,仿佛此人才是真正妖言惑眾的女干佞!
目光灼灼之下,王富貴淡然一笑:「因言獲罪,可不是咱們東霞神朝之作風,姬大元帥這是在暗指陛下無知無謀,是一個被三兩句讒言就能蠱惑心神的昏君么?」
某位謀士起身瞪了王富貴一眼:「使者大人果然伶牙俐齒,巧言令色,此事孰是孰非天下自有公論。」
「放肆,住口。」姬太昌冷冷地瞅了謀士一眼,「你們又有何資格評價富貴使者?他可是從小就上戰場,屢立奇功的軍神。」
「屢立奇功的軍神?」登時,
就有將領嗤笑道,「不過是
小小的神武世界內的小打小鬧而已,居然也敢自稱‘軍神'。何況,天知道他那些戰績是不是神武王氏自己吹捧出來的,如何能做得了數?」
「富貴使者主張求和,不就是嫌棄咱們這些軍人作戰不力么?」又有謀士徐徐開口,「既然富貴使者號稱‘神武軍神',不如干脆就眼下局勢談一談,該如何破局。」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仿佛是將王富貴往火上拱,大有一副「你嫌棄我們家元帥打仗不行,你行倒是你上啊」的意思。一旁的衡琪圣王心中微微一凜。
這是軍中不滿王富貴,有意要給他難看了。這一關若是過不了,恐怕出使魔族會遭到巨大阻礙。
他回想起陛下的話,當即就想硬著頭皮將話茬攬過來。誰知還沒等他開口,王富貴便忽而起身,朝四周拱手一圈,說道:「諸位,你我都是為國效命,只是各有各的手段不同而已。」
「王富貴!誰和你這種女干佞小人一樣!」一位悍將當即就忍不住跳了出來,怒聲斥罵道,「我們都是悍不畏死,可隨時為國捐軀的軍人。不是你這種虛有其表,只知求饒求和的貪生怕死之徒。」
「好吧。」王富貴一臉「寬容」,仿佛是在被迫反擊一般無奈道,「你們這群人仗打得不怎么樣,脾氣倒是真不小。既然要我指點,那我便來指點一下。」
此言一出,全場登時鴉雀無聲。
衡琪圣王更是心頭一咯噔,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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