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和你說,這簡直太神奇了!”
濮希語氣激動,聲音都在抖:“就那個小明星你還記得吧?她其實是個大仙!”
濮耀此刻正在外面跟合作方吃飯,濮希嚷的聲音太大,一桌子上的人都看向了他。
濮耀:“……”
濮耀默默無語,歉意的看了大家一眼,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去接電話,然后走出了包間。
這一路上他就聽自家弟弟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那位名叫白秋梧的小明星有多神奇。
什么向她許愿真的會成功,還舉了一大堆例子,包括但不限于吳櫟塌房,智安娛樂公司出事。
總之一堆話說的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讓人十分懷疑他的精神狀態。
濮耀沉默了很久,久到濮希終于說累了,他才忽然開口:“你最近是不是很累?或者壓力很大?”
濮希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沒有啊。”
他有什么累的,他都沒什么事。
濮耀也不追問,而是又換了個話題:“你今年體檢做了嗎?”
濮希更加奇怪了:“沒有啊,不是還有一個多月?”
濮耀:“明天去做吧,我讓譚榆給你加個腦部檢查。”
濮希:“?”
濮希要是還意識不到自家親哥的意思就是真傻了,他忍不住有些急了:“哥!你什么意思?我腦子沒問題!”
“白秋梧真的很靈!你不信你去許個愿望就知道了,她真的是大仙,你相信我!”
那小明星靈不靈不知道,但濮希此時聽著真的很像被某種組織洗腦了。
濮耀深知有的小孩叛逆,越說越不聽,于是斟酌著回答:“那你先觀察著,有情況跟我說。”
濮希無比激動:“好!我就知道哥你是相信我的!”
敷衍的哄了小孩幾句,電話掛斷,濮耀直接給守在外面的秘書譚榆去了個電話。
“把濮希名下的卡全部限額,我懷疑他被詐騙了,然后再去查查那個姓白的小明星,現在就去。”
譚榆一臉懵逼:“啊?哦哦!”
……
與此同時,白秋梧還完全不知道網上的紛紛擾擾,她正在和崔斐坐在一個奢華的包間里談判。
她最終還是選擇出來見見崔斐,沒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是她給的實在太多了。
說來好笑,原主之前工資被扣押了那么多一分拿不回來,現在公司卻上趕著給她送錢。
比起之前的囂張高傲,崔斐此刻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看上去也瘦了,顯得臉部輪廓更加尖銳。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公司最近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
崔斐的語氣很陰沉,白秋梧就像是沒意識到她的不善一樣,誠懇的回答:“可能有一點關系。”
完全沒想到對方會這么痛快承認的崔斐:“?”
白秋梧非常自覺的坦白:“別人跟我許愿,希望公司早點倒閉,我都答應了。”
剛準備發火的崔斐:“……”
崔斐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好半天才吐出來一句:“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沒了。”
白秋梧說的都是大實話,也非常認真,總之就是看不出半點說謊的痕跡。
崔斐差點沒被自己這口氣憋死。
她覺得白秋梧絕對是被打擊狠了,以前雖然也不怎么聰明吧,但至少沒有這么瘋瘋癲癲。
但誰讓她還需要她呢。
深吸了一口氣,崔斐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直接遞給了白秋梧。
“公司希望你不要追究了,這是50萬,包括你的工資在內,剩下的是賠償。”
天知道上面居然會突然下來檢查,他們合同有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多年來也沒人舉報過啊。
現在一下子這么多人,公司也撐不住了。
檢查出來的拖欠工資中,白秋梧就屬于大頭之一,加上她現在的熱度太高,如果誠心非要鬧的話,那就不是幾十萬能打發得了的了。
這才有崔斐的拿錢封口一事。
白秋梧對這個賠償非常滿意,她也痛快的答應了不追究。
反正公司倒閉的愿望會實現,她不追究也有的是人追究,她拿了錢等結果就好了,也沒必要趟這個渾水。
崔斐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果然,無論白秋梧再怎么變,膽小懦弱的性格也始終改變不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就沒興趣繼續呆著了,敷衍了兩句轉身就走。
白秋梧也不攔她,畢竟這位金牌經紀人估計很快就要失業了,牽扯的太多,恐怕還有免費牢飯可吃,她就不干擾人家最后的自由時間了。
她認真的享用起了這一桌子幾乎沒怎么動的美食。
這家餐館非常高端,要不是崔斐約在這,白秋梧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
食物非常美味,就連飲品都是酸酸甜甜的,讓白秋梧幾乎要懷疑當時點單的時候聽錯了,其實這不是酒。
直到她吃完買單出去,被熱風一吹,感覺到頭昏腦脹的時候,才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白秋梧在天上就喜歡貪杯,不過她的酒量好,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這么多年來更是從來沒有體驗過醉倒的感覺。
但原主這個身體好像是不太能喝酒的……
于是,當濮耀吃完飯走出飯店,等待司機開車來接自己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路邊那非常明顯的顯眼包。
女人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一張漂亮的小臉紅彤彤的,艷麗嫵媚的桃花眼里滿是朦朧的醉意。
她蹲在路邊,低頭認真的在看著什么,嘴里還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語。
濮耀本來想當沒看到的,可那小明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樣,忽然抬頭看向他,漂亮的眼睛瞇起,目光毫不掩飾。
濮耀面無表情的低頭與她對視,心里冷漠的想這個詐騙犯在搞什么把戲。
然后下一刻他就聽到女人含糊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不滿。
“那個誰,你能不能走開一點,你太閃了吵到我的眼睛了。”
濮耀:“……”
濮耀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和周圍略有些昏暗的環境,以及自己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光亮的黑色正裝,沉默。
他心平氣和的想,他和一個醉鬼有什么好計較的,于是好脾氣的往邊上走了兩步,準備直接去地下車庫。
但還沒走幾步,就聽身后的女人忽然“啊”了一聲,大聲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大金山!”
說著,她整個人彈跳起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整個人像個考拉一樣貼了上來:“抓住你了,看你這次怎么跑!”
語氣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濮耀:“……”
無妄之災,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