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十萬大山(五)第八十八章十萬大山(五)←→:
人間最高處第一卷人間棲客第八十八章十萬大山畫面數次流轉,劉景濁有如走馬觀花一般,看著那一場場慘烈戰事。
只是這無數畫卷,劉景濁就在其中,雖是做不了什么,可偏偏不像是個局外人。
畫卷之中,天河倒灌人間。凡是那股子墜落河水所到之處,鴻毛不浮,飛鳥難越。
無數人間修士爭先恐后朝著天幕而去,天幕之上,身形巨大的神靈,看向人間的眼神,就像看待一只只過境螻蟻。
劉景濁皺了皺眉頭,可畫面再次旋轉。
此時劉景濁又身處云海之上,下方是茂密山林,至少占地方圓幾萬里。
山林中心,又一道數百里之巨的漩渦,好似一只鑲嵌在山中的眼睛。
忽的就給人拍了拍肩膀,劉景濁瞬間轉頭,卻瞧見一位身著白衣,披散著頭發的青年。
那人笑道:
劉景濁愣了愣,回過神后趕忙點頭。
青年指了指那只眼睛,微笑道:
劉景濁當然是搖了搖頭,心說這我上哪兒知道去?
青年揮了揮手,光陰疾速逆流,也不知倒回去多少萬年。
也不管劉景濁答不答應,話說完,兩人便身處大山最中心了。
中心處有一團只拳頭大小的暗紫色氣團,像是縮小了的那只眼睛。
白衣青年再次揮手,劉景濁便同時瞧見了兩幅畫面。
其中一幅畫面劉景濁已經見過,是人間第一位煉氣士手指天幕。另一幅畫面,是那團妖異紫氣迅速成長,已經有了頭顱大小。
畫面之中,人間煉氣士越來越多,那團妖異紫氣便越長越大。
又不知過了多久,紫氣之中衍生出了一個……人。
青年揮散畫卷,輕聲道:
劉景濁皺眉道:
青年撇撇嘴,淡然道:
劉景濁一驚,詢問道:
青年淡然道:
這問的什么話?
劉景濁無奈道:
青年點點頭,笑道:
頓了頓,青年又說道:
劉景濁搖搖頭,苦笑道:
青年輕聲道:
劉景濁眉頭緊皺,心說那為何還要開門?
青年微笑道:
劉景濁忽然問道:
青年輕聲道:
人間有一句話,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好像對于人間來說,神靈的一場場散道,便是天恩。
天人之間,這筆糊涂賬,不好算的。
此時那位劍神又說道:
劉景濁沉默不語,畢竟自己是個人,要站在人族這邊的。
哪知道青年卻是笑著說:
這會兒劉景濁才知道,初入此地,那股子熟悉感覺是從哪兒來的了。
就是同是真正神靈的劍神氣息。
劉景濁還是沒忍住問道:
結果青年卻說:
聊了好一大堆,青年揮了揮手,領著劉景濁去了一趟天廷。
好像并無什么奇異之處,無非就是一處處宮殿,人影極少。
依次走了東南西北四座天門,走到南天門,劉景濁眼熟無比。
那位劍神輕聲道:
青年忽然笑著說:
大袖一揮,二人便身處一座海外大山。
想不想我說了又不算,前輩就多余問我。
腹誹幾句,剛剛站定身形,身旁青年便將一只大手搭在了劉景濁肩頭。
劉景濁低頭一看,山巔之上有個白衣佩劍的青年,手提一壺酒,懶洋洋坐在大石頭上曬太陽。
果然,自家老祖宗都愛喝酒,酒膩子這事兒,總算有個說頭了。
可那白衣青年一轉頭,劉景濁當即心神失守,額頭立即冒出細密汗水。
身旁青年微微一笑,
話音剛落,劉景濁猛然間坐在一處山巔大石,一旁有個蹦蹦跳跳的綠衣少女,少女湊過來,笑嘻嘻喊道:
大夢初醒,這趟夢里,可算是神游萬萬年了。
劉景濁一睜眼,大日曬頭,好不明媚。
緩緩起身,周圍前輩尸骨已經被盡數埋葬。
前方那兩鬼一人看自己這邊兒,眼神怪異。
劉景濁一腦門兒疑惑,
三人齊齊搖頭,又齊聲道:
劉景濁點點頭,沒多說話,率先御劍而起。
他終于曉得當時玄女那些聽的自己稀里糊涂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接近中心那幾處山頭兒,至少還有一手之數的登樓修士,可他們由頭至尾連現身都不。
許是越發熟練的原因,又是一個半月,終于把千余前輩尸骨盡數入土為安。
酒葫蘆里的酒水也快完了,如今就剩下阿達那半缸酒了,喝個一年半載綽綽有余。
這天終于干完所有的活兒,劉景濁便干脆取出那只大缸。
饒是見過世面的三位古人,都嚇了一大跳。
好家伙,酒池肉林也不過如此吧?就這么大的缸,放在凡俗市井,得淹死多少酒鬼?
劉景濁笑著說道:
徐文清嘴角抽搐,斜眼看向劉景濁,
曹風見了那反踵巨人,聽完劉景濁言語,便笑著說道:
連顧衣玨都說:
劉景濁笑著說道:
頓了頓,劉景濁飛身上去,依次舀了四大碗酒水,人手一碗之后,他笑著說道:
曹風撇撇嘴,
某人差點兒被一口酒嗆住,抬起頭看向曹風,瞪大眼睛問道:
曹風眼神真摯,
若先前提及,只是有想法,那不久前瞧見那無數虛影之后,曹風便打定主意要抱著這只大腿了。
顧衣玨訕笑著說道:
劉景濁面色有些為難,可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兒。
一合道一登樓,都是劍修,稀里糊涂就騙到手了?
呸呸呸!哪兒騙了?
結果曹顧二人皆是轉頭看向徐文清,后者愣了愣,氣笑道:
話音剛落,劉景濁急忙轉身,也不知在忙活什么,三人各自面露疑惑神色。
結果等那家伙轉身,手中已經多了三張紙。
某人這是半點兒臉皮不打算要了。
曹風嘴角抽搐,卻還是一把抽過來一張紙,鄭重其事以魂魄烙印在紙上。
怎么感覺像是上了賊船了?
其實劉景濁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本想著只是按個手印而已,哪想到曹風居然二話不說以魂魄烙印在上面。他如今尚且是鬼修,如此一來,就相當于把半條命交給了劉景濁。
劉景濁還是沒忍住問道:
曹風一瞪眼,
顧衣玨更是直接以本源精血滴在紙張上,比曹風更狠。
這位曾經殺穿浮屠半洲的劍客,對著曹風一抱拳,笑著說道:
曹風笑呵呵抱拳回禮,
徐文清在一旁,那叫一個嘴角抽搐。
明面上看,是這位憑空多了兩個劍仙幕僚的山主不要臉,可他見過那夜景象了,所以在他眼里,那兩個家伙更不要臉。
他只是劃破手指按了個手印,隨后揮手寫上南腔北調四個字。
頓了頓,徐文清說道:
兩位劍仙同時抱拳,笑盈盈說道:
送走徐文清,二人勾肩搭背,小聲說著:
顧衣玨疑惑道:
曹風一想,倒也是啊!外界合道境界,頂天了呀!
三人各自御劍,不多久就落在了中心那處戰場。
中心這處,劍氣縱橫,其中夾雜的邪氣更是駭人,濃度怕是要比萬里外的地方前百倍有余。
一登樓一合道,只堪堪穩住了心神而已。
劉景濁獨身走在前方,沒事人一樣。
曹風與顧衣玨面面相覷,互相傳音:
兩人對視一眼,這大腿沒抱錯。
曹風忽地照著顧衣玨后腦勺一巴掌,
顧衣玨扭轉過頭,笑意不止。
得,你年齡大,境界高,你說了算。
姓曹的,有種的等我合道!這一巴掌我記仇了。
眼見劉景濁依舊不停步,曹風加快步子上前,沉聲道:
劉景濁停下步子,輕聲道:
曹風先是一愣,隨后皺眉道:
顧衣玨也附和道:
劉景濁搖了搖頭,輕聲道:
話音剛落,年輕人化作一道雷霆劍光,頃刻間便飛遁遠處。
兩位劍仙對視一眼,一臉苦笑。
別剛抱上的大腿,說沒就沒了。
劍光墜地,劉景濁身處一處巨大深淵邊緣,隱隱約約瞧得見深淵之中濃郁至極的邪魅紫氣。
果然,眼睛還在,只是少了眼神而已。
若是御劍升空,這只眼睛,如今便是骷髏眼睛一般。
他忽然想起劍神問的問題,知道了這前因后果,還會攔著神靈踏入凡間嗎?
哪怕是去了一趟兩界山,劉景濁依舊給不出答案。
照理說,應該放行,可守門守門,守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此時,劉景濁心頭忽的一震,一道極其蠱惑人心的言語浮現在了心頭。
劉景濁將體內雷霆火焰運轉到了極致,這才打散那股子因繞心頭的言語。
可隱隱約約,劉景濁還是聽見有人說道:
劉景濁眉頭一皺,整個人被雷霆與火焰圍繞。
年輕人低下頭,冷冷開口:
一位都不曉得在山峰在何處的峰主,還有一位怕是數年之內都去不了青椋山的供奉殿首席。二人等的牙都要長了,還不見劉景濁出來。
顧衣玨沉聲道:
曹風沉默片刻,轉過頭說道:
顧衣玨氣笑道:
二人各自一笑,這就行了。
無論如何,起碼都得是一條心嘛!在此地這么些年,有些秘辛早已一清二楚。
九洲之外那些個狗東西,既然不想當人,那我們這些個真正的人,不得給他們點兒眼色看看?
兩人就要御劍而起,卻瞧見一道雷霆劍光返回。
劉景濁落地之后第一句話就說:
中心還真有深淵?其實顧衣玨跟曹風,誰都沒真正去過中心那處的。
這都能活著回來?
剛想勸劉景濁趕緊走,去小南峰見過白猿老兒之后抓緊離開。
結果一個身穿綠衣的小丫頭飛奔而來,不等劉景濁反應過來便有個縱身跳躍,掛在了劉景濁身上。
少女緊緊抱住劉景濁,略帶哭腔:
曹長風咽下一口唾沫,顧衣玨則是掐了自己一把。
嗯,確定了,沒看錯,也沒做夢。
這他娘的才是真正大腿啊!
劉景濁使勁扯下少女,對這個夢中見過的少女,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好問道:
少女一臉委屈,
少女一轉頭,手指著曹風,
曹風點點頭,扭頭兒站去一旁,那叫一個利索。
少女又指了指顧衣玨,
顧衣玨麻溜兒點頭,
一個來這兒一千多年,一個在這里待了一百多年,歲月都不少了,可見這位劍靈前輩,今個兒真是第一次,托了山主的福氣了。
兩人互相傳音:
唯獨劉景濁苦笑不止。
他來這兒,是給龍丘棠溪尋劍的,怎么弄來弄去,成了自己尋劍了?
少女眨眨眼,咧嘴笑道:
劉景濁好奇道:
少女歪著頭,眨眼道:
劉景濁這才發現,背后兩把劍如同貓見了老鼠一般,一丁點兒波動都不敢出現。
少女一把摟住劉景濁胳膊,笑嘻嘻說道:
曹風心中無奈至極,心說自個兒喊白猿老兒都提心吊膽的,這前輩可好,直接是小猴子了。
少女一邊走,一邊伸手從劉景濁身上扯下一根羽毛球
劉景濁從來沒發現,自己身上有這個。
少女輕聲道:
三道劍光拔地而起,少女始終挽著劉景濁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樣。
少女以心聲問道:
劉景濁搖了搖頭,反正心中所想身旁少女全聽得見,那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他以傳音答道:
少女點點頭,咧嘴笑道:
劉景濁笑了笑,開口道:
少女晃了晃頭,指著遠處一座山峰,
劍光先后墜地,劉景濁抬頭看向上方,一頭背劍白猿佝僂著身子,直直看向劉景濁。
袁公很快便撤回真身,化作一位背劍中年人。
大神見秋的《人間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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