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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不換黃天換赤天

第1061章不換黃天換赤天見秋: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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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祖已死,劉景濁雙手各持一劍,低頭看向虛空。

「諸位,換個地方?」

桂祘摩拳擦掌,哈哈大笑:「這還差不多!」

李愴揮舞著三尖兩刃刀,淡然一笑:「說吧,哪兒?」

一條劍氣長河憑空出現,好似天河傾瀉,往正南。

「離洲,天朝!」

眾人皆露笑顏,走著!

以劉景濁為首,數以千萬計的劍光,沿著劍氣長河率先南下,直去離洲南海。

自人間看去,好似正午時劍氣擎空,好不嚇人。

劍光瞬息南下,那座懸停海上的天朝之中,孟休率先起身,揮手以紫氣將廣闊宮殿群包裹住。

「赤帝,你的地盤,得你做主。」

劉御空點了點頭,一步躍出高懸海上,拔出那把人皇大帝之劍,天下人族氣運傍身,萬二千丈之高的法天相地憑空出現。

只見劉御空那巨大法相雙手持劍,作拄劍狀,在北邊兒磅礴劍氣落下之前,在紫氣外圍加持一道烈焰穹頂。

外面是火焰,里面則是紫氣。

與此同時,劍氣長河盡頭,無數長劍似斷崖傾瀉的飛瀑一般沖擊烈焰屏障。劍光沖刷火焰,零碎火焰濺落去往海里,不過片刻光景,海水竟是都沸騰了起來。

劉御空皺著眉頭,呢喃道:「劉叔兒,你下狠手啊?」

其余劍光隨后邊至,但凡劍修,在這條劍氣長河出劍,威能竟是成倍拔高。

不多一會兒,法相眉心站立的劉御空便開始口吐鮮血,艱難維持烈焰。

孟休瞇起眼睛,揮了揮手,竟是有數十道紫氣身影憑空出現,站立在劉御空身后助其穩固烈焰。

可是此時,一道混沌劍光聚攏成為人形,劉景濁單手一劍斬出,劍光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新出來的十幾道紫氣身影瞬間支離破碎,烈焰屏障連一個瞬息都沒撐過去便消散殆盡。

劉御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眼看第二劍已經遞出,他忙沉聲開口:「小北前輩,再不來我劉叔兒就大義滅親了!」

與此同時,有個白衣赤足挎劍的女子,持劍到此。

她單手反持長劍,輕而易舉便攔下一擊。

此時后來之人,終于落在海面。

桂祘與高端陽對視一眼,同時瞬身上來,龍丘棠溪后來卻走到了前方。

劉景濁皺著眉頭看向劉小北,面色復雜。

「十萬年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劉小北微笑道:「你說讓我想清楚我到底要找誰,我想了十萬年了,現在終于想通了。所以你知道的,因為我只有這一個辦法。」

說話時,孟休笑著插嘴:「小北前輩,幫我阻攔片刻,你想要的,我定然幫你做到。」

龍丘棠溪邁步出去,沉聲道:「人各有志,就無需多費口舌了吧?」

劉景濁一嘆:「那就,來吧。」

水上交戰,龍丘棠溪得天獨厚。

一念之下,十萬里冰封!

兩人皆是半步凌霄,清濁兩道劍光先后襲去,卻被劉小北反手持劍輕易阻攔。

劉小北呢喃道:「十萬年了,天下生靈之劣根,你看的比我清楚吧?為何事至如今,依舊不肯放手?」

劉景濁只出劍,不言語。

一眾金仙,圍攻天下最后一位神靈,真正的神靈。

真身出現,足足兩萬丈高!

劉景濁一手古劍,一手本命之劍,匯玄黃而成混沌,借那條亙古之劍道,殺力堪比凌霄。

龍丘棠溪手持玄夢,一劍弱水,鴻毛不浮。

劍光應接不暇

,桂祘手中泗水井,用的是三司劍術,瘋瘋癲癲,只知攻不愿防。

邊上的高端陽手中大口井,劍如其名,千萬劍光皆是巨劍,怎一個大字了得。

高端陽咧嘴一笑,喊道:「師弟,時隔數百年,為兄趕不上你咯。」

其后方,張五味手持蠅丸井,在百花叢中出劍,劍下生花。

陸青兒、南宮妙妙等人,同去圍攻,卻怎么看怎么像是蚍蜉撼樹。

最讓人意外的,還是秋暮云。

她的劍極其純粹,非要強行命名劍意,就是一個利字。..

二十余位第十三境,又如何敵得一位神明?

劉小北長嘆一聲,隨手揮劍帶出的屏障,竟是眾人無論如何也破不開的。

「你不比當年了,我不想殺你們任何人,不要逼我。」

劉景濁再次拔高氣息,也就他能看看近身劉小北了。

「小北姐,人生自古誰無死?我都死了那么多次了,不重要了。」

劉小北沉默許久,終究是看向了龍丘棠溪。

大殿門前,孟休笑盈盈看著上方,我倒要看看這場圍攻,會不會死一個人。

劉御空盤坐原地,面色極其凝重。

要快,要更快!

此時此刻,人間最高處事幾個年輕人看著海上那場神仙亂斗,都想下場幫忙,可是虞河緊緊握著拳頭,沉聲道:「不行!我們不能動!」

南真怒道:「還不能動?都到了這份兒上,我們在堅持什么?」

虞河冷聲道:「能拖多久……是多久。十萬大山一旦失守,山主這兩年的謀劃,就全白瞎了。」

謀劃?

其余人皆是看向虞河,但虞河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因為此時,海面之上,劉小北呢喃一句:「非要我殺個人嗎?劉景濁,龍丘棠溪,一尸兩命,你看不出來嗎?」

什么?

別說劉景濁,就連龍丘棠溪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一直反手持劍的劉小北,終于是正手拿起佩劍。

天地之間,唯一一個神明境界,要想殺誰,簡直不要太容易。

一個挪步而已,便繞過璀璨劍光,落在了龍丘棠溪面前。

劉景濁拼命往龍丘棠溪靠去,「劉小北!你……」

一把劍,輕而易舉將龍丘棠溪,穿胸而過。

「我有什么不敢的?」

血水沿著領口滑落,劉小北一個倒退,落在天朝大殿之上。

「可以了嗎?非要我再殺多少人?」

天地一下子寂靜了起來,劉景濁接住半空中垂落的身影,一時之間,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被什么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下方與一大群紫氣纏斗的白小豆與姜柚瞧見之時,才發現師娘……已經躺在了師父懷里。

戰場上的絢爛劍光,瞬間消散。

天朝之中,孟休笑問道:「殺的那么干脆?」

劉小北則是呢喃一句:「幸好……這丫頭,你還是抓緊他,即便不是龍丘棠溪,他也在暴怒邊緣了。」

人群最后方的南宮妙妙瞬身到了二人身邊,就在此時,南宮妙妙變成了龍丘棠溪,而劉景濁懷里的人,變成了南宮妙妙。

清冷女子笑盈盈看著劉景濁,聲音沙啞:「先生喜歡我的吧?」

劉景濁同樣聲音沙啞,點頭道:「嗯。」

南宮妙妙反手取出一顆糖,「那就好,先生……吃糖。」

剛剛接住糖果,那只冰涼的手,便垂了下去。

孟休背在身后的手不斷掐動,直到確認南宮妙

妙是真的死了,這才露出個笑臉。

「小北前輩,殺伐果斷……」

話音未落,一道狂風撲面而來,周遭建筑都已經變形了。

劉小北嘆道:「我勸你,還是快些吧。」

又是一道狂風襲來,但風是熱的。

下方與一眾開天門纏斗的紫氣,竟是在這股子熱息之下,迅速消散。

孟休眼皮跳了跳,已經將手縮在袖子里,握住一道木雕小人了。

劉景濁輕輕將南宮妙妙的尸體遞給胡瀟瀟,呢喃道:「我壓不住了。」

龍丘棠溪面色復雜,但還是結果南宮妙妙,沙啞道:「大家……退。」

人群之中,趙思思看了一眼左春樹,后者忽然面色劇變。..

劉小北將一身氣息攀升至最高,呢喃道:「我會死,記住答應過我的事情。」

孟休淡淡然一句:「前輩放心,你死不了。」

可是看著劍氣沖散頭發,單手提劍面無表情走來的劉景濁,劉小北搖了搖頭,呢喃道:「你不明白,我全盛之時的五成力,與他全盛時的五成力,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幾步而已,陸青兒等人驚訝發現,明明劉景濁就在前方站著,可是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李愴呢喃道:「是前世的感覺,但有些……不一樣。」

轟一聲,虛空震顫,天朝下方的海域,海水竟是被硬生生壓下去百余丈。懸浮在半空中的宮殿疾速下墜,孟休連站起來都難。

劉小北苦笑一聲,全力持劍橫在身前,但下一刻,無形之中一擊正中她前胸,虛空之中布滿黑線,劉小北重重墜下砸在一處大殿,整座天朝,瞬間布滿裂紋。

丘儂等人面色凝重,皆是半跪在地上,口鼻溢出鮮血,像是瞧見了當年那個輕描淡寫持劍登天的家伙!

劉御空沙啞一句:「十息!」

孟休拼盡全力也無法抬頭,但他的臉上,卻是一種近似癲狂的笑容。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只有劉小北能看見,有人手持長劍,無情舉劍,根本沒有劍光,但那把劍是劍神手中的劍!

劉御空沉聲道:「飛升!」

孟休拼盡全力,雙手攏袖,將一根針了木雕眉心。

此時眾人又能察覺到劉景濁的氣息了,白小豆瞬身過去,在半空中拖起那師父。

從前都是你背我,現在換我了。

劉小北呢喃一句:「對不起。」

而一座天朝,竟是舉城飛升!

劉御空艱難起身,看著越來越遠的人間,沉聲道:「黃天已滅,赤天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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