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想用強呀,那就來吧
各個坊門早已經關閉。
但因著謝珣特殊的身份,看守坊門的兵卒看到他,什么話也沒有問,就給他開了門。
謝珣馬速不減。
一路疾行到陳家,不等門房小廝過來開門,他便扔下馬飄然進入陳家,而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清芷院門口。
兩個守門的婢女正曬著月光,低聲議論著長福院的八卦,猛然看到人影靠近,驚得雙雙尖叫出聲。
等看清是他后。
兩個婢女急忙收聲,上前見禮。
謝珣問道:“你們二小姐已經睡下了?”
兩個婢女齊聲答道:“睡下了。”
謝珣透過門洞看一眼里面,“去把她叫起來吧,我有急事找她,讓她速到蘅蕪院。”
兩個婢女再次齊聲應是后,一個繼續守門,一個匆匆往屋里去了。
謝珣則先回了蘅蕪院。
在蘅蕪院坐下,剛喝完一杯冷茶,陳安寧就來了。
陳安寧僅穿著里衣,外面套著件單薄的披風。
長發及腰,沒有任何束縛。
素面朝天,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件珠釵玉飾。
“案子有著落了?”在他身旁的椅子中坐下后,陳安寧開門見山地問道。對于他的打量,絲毫不以為意。
雖是里衣,也手腳遮得嚴實。
比起現代的短衣短褲來,可以說是相當保守了。
“有著落了。”謝珣給她倒過去一杯冷茶,“但此案可能牽涉甚廣,所以……”
陳安寧指尖輕點著茶杯壁,接過他的話頭說道:“所以為了不連累我,你特意前來向我告別?”
想得倒美!
謝珣無聲地嗤笑一聲后,手肘壓著扶手,半傾過身子看著她,“我是來求親的。”
陳安寧以為自己聽錯了,掀眼定定的看著他。
謝珣勾唇,無比確定地說道:“你沒有聽錯,我是來向你求親的。”
陳安寧笑了,笑過后,她重新看著他道:“說吧,是什么給了你癡心妄想的勇氣?是來的路上被馬踢了,還是心智突然就失常了?”
謝珣輕叩兩下茶案,“長公主不可能成為你的倚仗。”
陳安寧戲謔:“所以呢?”
謝珣直言不諱道:“哪怕是暫時的,也不可能。”
陳安寧漫不經心地瞧他兩眼:“說說你的理由。”
知道她也一直在探尋長公主對她殷勤的原因,謝珣收起手,靠著椅背,散漫地說道:“長公主府自身都已經難保,根本沒有余力再來保你。”
“長公主之所以在你跟前露出久治不愈頭疾,就是想要拉攏你,想利用你神醫弟子的身份,為長公主府保駕護航。”
“為你和溫大公子保媒的目的,也是如此。”
陳安寧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眉梢。
她設想過種種可能。
唯獨沒有想過長公主府會有危機,長公主想利用她來幫長公主府度過危機。
不過,她也沒有偏聽偏信,“證據呢?”
“你問我要證據?”謝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她問他要證據不應該嗎?陳安寧莫名其妙地也看著他。
謝珣輕笑出聲,“同昌郡主,同昌侯,你都沒有展開點聯想?”
陳安寧目光隱晦地動了兩動,他要不提,她還真沒有往這上面聯想過。
“同昌郡主,長公主與駙馬的第三女,身份明明很尊貴,卻要與聲名可以說是狼藉的同昌侯共用一個封號,”謝珣敲敲茶案,“從這一點來說,也能窺一斑而知全豹了吧。”
“當然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長公主,也能很快另為自己找尋一門倚仗。但是……”話鋒一轉,謝珣慢悠悠道,“能讓你看上,而對方又愿意成為你倚仗的門楣,情況恐怕并不比長公主府好上多少。”
陳安寧淡然道:“本就是各有所圖。”
“的確是各有所圖,但圖與圖之間,還是有差別的。”謝珣坦然自若道,“就拿我來說,我對你的所圖就很簡單,相信這一點,你也很清楚。”
“至于其他門楣對你所圖的原因嘛,我也不一一做陳述了。只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任何一個門楣能傳承到現在都絕不簡單,絕不是你想倚仗的時候就倚仗,想抽身離開的時候,就能干脆地離開,包括長公主府。”
“換句話說,一旦你選擇了他們,或者他們選擇了你,掌握主動權的那個都絕對不會是你。”
“這一點,相信從開陽侯府沒有對和義伯府趕盡殺絕,你也能窺探一二。”
“和義伯府是落敗了,但并不是連一點底子也沒有了。”
“這也是我今日來找你的主要目的。”
“只有和我聯手,你才能最大程度地規避風險,并在京城站穩腳跟。同時,也能最大程度的查出當年藥王谷被屠真相。”
“說完了?”陳安寧冷然道。
謝珣點頭,“說完了。”
陳安寧起身,“那就好走不送。”
果然呀,區區一點利弊,根本打動不了她。
看著她決然的背影,謝珣問道:“案子你也不管了?”
陳安寧腳步不停:“本就不該我管。”
謝珣起身跟著她,“那些失趺的少男、少女,你就一點不關心了?”
陳安寧冷漠道:“你都說了牽涉甚廣,我就是想關心,也無能為力。只能祝你早日破案,解救他們脫離苦海了。”
她沒有不計后果的英雄主義。
也沒有不計后果的救人之心。
她自己還沒有在這個朝代站穩腳跟,身上還背負著原主的仇恨,她不可能為了一個案子,把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她想活著。
謝珣嘖兩聲,“我以為,你們做法醫的都懷有悲天憫人之心。”
陳安寧瞥他兩眼:“你可以繼續以為,又沒人阻止你。”
謝珣投降道:“好吧,談談條件吧,你要怎樣才能答應我的求親?”
陳安寧走到院子中央后,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什么時候查案,還要先答應你的求親才行了?”
謝珣聳聳肩,“只有這樣,我才能確保你的安危。”
“看來你這個大理寺卿當的不怎么樣呀,”陳安寧嘲諷,“想要護我這個同伴的安危,還得借用你廣陵王府三公子未婚妻的身份。”
“也不是非借不可。”謝珣光棍道,“如果你有其他辦法的話。”
臉皮可真厚!陳安寧不齒道:“是你有求于我。”
謝珣定定的看著她。
陳安寧嫣然道:“怎么,還想用強呀?”
謝珣泰然道:“是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