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概念之極
路遠明看了看手上四十米大刀，以及自己數米高的身軀，又看著依然保持著原本大小……不，或許比原本大小似乎要小一些？總之體型依然很小的圓球體。
模因危害對路遠明是無效的，至于概念……他可是神本質的全概念啊，與這些只有固定概念的存在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所以他根本不怕這顆圓球，不然呢？難道圓球要用那它那小小的身體來創死他嗎？
沒有了恐懼或者害怕之后，對于未知就只剩下了好奇。
路遠明蹲在了這顆木頭圓球旁，他明顯看到了這顆木頭圓球劇烈顫抖了起來，隨著他的靠近，其顫抖幅度越來越大。
可惜它沒有手腳，在這個概念層中沒有任何超能力可以使用，所以它只能夠在地面上不停顫抖。
“你能夠聽到我的話吧？我很奇怪，為什么你可以保持原型呢？”路遠明想要用手指去觸碰圓球，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用四十米大刀的刀尖從側面碰了一下圓球。
圓球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好幾秒后，才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響在路遠明腦海中。
“我是絕對性概念。”
路遠明微微一愣，好半天后他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概念是有等級區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比如高維恐懼就是至高級概念，而黃金之光與黃金律法完整時也是至高級概念。
但是眼前圓球所說的絕對性概念卻不在此列。
這是另一種概念的定義。
比如這顆木頭圓球的概念應該就是絕對圓，這種在物理意義上的絕對圓是無法誕生在物質宇宙的，但是偏偏出現了，這其實就是絕對概念。
類似于絕對可以刺穿一切的長矛，以及絕對可以抵擋一切的盾牌，這一類的概念都屬于絕對性概念。
絕對性概念并非是概念的等級，這和至高級概念沒有任何聯系，但是這種概念卻奇妙的跨越任何等級的獨立性質。
簡單些說，只要出現了絕對性概念，那么這種概念就不會因為任何等級的概念干擾而獨立存在，而且其存在是永久性獨立存在。
這一點原本路遠明是不知道的，但是艾莎，呃，也就是溜溜球當時告訴他概念的許多知識時，也將這些細節全部都詳細告訴了他。
這是在所有概念中最為特殊的存在，沒有之一，那就是絕對性概念。
不管是遠古諸神，還是黃金諸神，他們都被概念無限制擴散所困擾，雖然各有各的解決辦法，但是卻無法從根子上去解決，而在解決概念無限制擴散時，他們發現了絕對性概念的存在。
這一類概念極為稀少，稀少到那怕是諸神時代和黃金時代加起來，也不過發現了少少幾例而已，連一掌之數都沒湊齊，與此同時，神級宇宙文明和神靈們研究了這些絕對性概念，特別是在黃金時代鼎盛時期，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在高維時空上大戰，打得腦漿子都是亂灑，然后他們發現，絕對性概念的獨立屬性甚至連至高級概念都無法影響！！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這東西甚至超越了這個宇宙的一切極限！！
至高級概念所代表的就是這個宇宙的極限了，而遠古諸神的野望就是超越這極限，但是誰知道弄巧成拙，結果變成了兩極格局，而絕對性概念居然超越了這極限？
這在當時甚至引發了巨大轟動，兩方陣營開始狂熱的研究與收集絕對性概念，他們都覺得自己找到了勝利的鑰匙，甚至是解決兩極格局的和平代碼，只要找到絕對性概念的秘密，那么這個宇宙就有救了。
但是結果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當時溜溜球就以非常沮喪，甚至帶著絕望的語氣描述了那一次失敗。
絕對性概念太少太少太少……太少了！
概念不但有著等級，也有著量級，這是肯定的，就類似于大靈能力者，超越級靈能力者，巨引源級以及其更上的神級靈能力者一樣，概念的量級其實也可以這么區分，而絕對性概念的量級少到連最基礎的靈能力者都不如。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絕對性概念真的太太太太太獨立和穩固了。
這種獨立和穩固超越了一切認知之上，連這個宇宙作為極限的至高級概念都無法改變和影響其分毫。
說是一個圓，那就絕對是一個圓，你那怕宇宙都炸了都還是一個圓。
諸神陣營和黃金陣營就錯愕的發現，他們拿到手的絕對性概念就只能夠以其本身來使用，既無法將其拆分研究，也無法將其容納吸收，更無法將其拿來戰斗或者彌合這個宇宙……量太少了，少到甚至比任何凡物的概念量級還要少！
這東西就變成了一種小玩意，一種明知道其非常非常珍貴，但就是無法使用，只能夠拿來當珍藏品的小玩意。
所以路遠明知道了，為什么這顆圓球那怕來到了概念層面也依然是圓球的原因。
因為這就是它的絕對性概念本質，它不受任何外在影響，那怕是路遠明無往不利的認知錨定都是無用，它就是一顆絕對圓的圓球，任何情況下，任何環境下，任何時間空間以及一切因果中，它就是一顆絕對圓的圓球。
路遠明有些想要捂頭。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隨便挑選了一件收容物，居然就是據說罕見到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加起來都不到十件的絕對性概念物。
他聽溜溜球的描述，也知道這東西珍貴到很可能超越這個宇宙的程度，可是他也面臨著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的一個難題。
這東西他沒法用啊。
比如眼前這個木頭圓球，他也不可能去吞噬吧？
真的，他牙口還沒這么好，可以直接去咬木頭來吃，所以……
不，等一下！
路遠明的眼睛瞇了起來。
他和諸神陣營與黃金陣營的一切神靈都不同，他是獨一無二的，而其具體表現就在于這個概念層戰斗場景，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神靈能夠做到這一點。
而他將這個絕對性概念物拉入到了這個場景，雖然沒法將其認知錨定為人形或者是食物，但是他已經可以與其交流了，這顆圓球剛剛的回答就是如此，同時，他似乎，也許，可能……也可以將其破壞掉？
破壞掉一個絕對性概念物？這是諸神陣營和黃金陣營，甚至是高維恐懼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立刻的，某種沖動讓路遠明想要給這顆圓球一刀，不過他的理性與心中道德約束了他。
除非是不可交流的，以及窮兇極惡的存在，否則路遠明都愿意給予其交流的機會，這是生命，這是知性，這是善良的表現，他永遠都不想成為自己厭惡的那種人。
所以路遠明強忍著心中的某種莫名渴望，收回了四十米大刀，他認真問道：“你也是有知性的嗎？”
圓球的抖動變得緩慢了一些，它就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路遠明想了想道：“你有著自我的概念嗎？伱可以思考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圓球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我可以思考，至少在這里可以，而我沒有自我的概念，因為我是我們的一部分。”
路遠明心里奇怪，什么叫做我是我們的一部分，他下意識的就要問出來，但是下一瞬間，一種不可思議的心悸感讓路遠明停下了他的話語。
他一時間完全不知道這心悸感來自何處，而且這是一種強烈到讓他頭皮發麻的感覺，就仿佛在這一瞬間有一道電流擊穿了他全身上下，讓他甚至無法言語和動作。
然后他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問什么，只是說道：“那你為什么要襲擊生命呢？”
圓球又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沒有襲擊。”
路遠明皺了一下眉頭道：“什么叫做沒有襲擊？所有看到你的人，只要他們產生了圓這么一個概念，那么他們最終都會化為圓球，由血肉，骨骼，內臟，或者是別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的圓球，當初誕生你的那個種族就因此爆發了一場浩劫，死亡了族中超過一半的生靈，就這你還說沒有襲擊？”
圓球繼續沉默，它的思考速度似乎很慢，又或者說智商可能不高，它說道：“生命的概念能級太低，無法承受認知我的后果，我沒有主動襲擊任何存在，它們所懼怕的大敵無法傷害和影響到我，所以我沒有必要收集低能級信息。”
這話里的意思路遠明大概明白，但是又有很多不明白，他仔細思考和斟酌了一下道：“概念等級對吧？你確實是絕對性概念，至高級概念都無法影響到你，這么說起來的話，或許真不是你主動襲擊……”
圓球卻在這時打斷了路遠明的話道：“不是什么等級，而是能級。”
路遠明就皺著眉頭思考起來，他完全不明白所謂的能級什么，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同一種事物的不同說法，畢竟這個世界又沒有什么網絡，收容物也不可能和兩大陣營通氣，所以圓球認定錯誤了等級和能級的意思吧。
路遠明就點點頭道：“行，我們不討論這個了，我這次拉你到這個層面的原因不是打算傷害你，而是詢問你是否愿意和我，和人類，和生命締結信約，你不傷害我們，我也不會傷害你，若是可以，我們還可以合作，怎么樣？”
圓球沉默后說道：“我和我們都不會傷害任何存在，但是我和我們也沒法做到不被動傷害。”
路遠明點點頭，他就在想著該如何解決這個，然后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他就已經下意識的開口問話了。
“我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