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當團寵,這輩子救蒼生!

第二十三章 新月明珠降了

白采蓮已顧不上,自己被打腫的臉,還有她那出師未捷先丟臉的丑態。

該如何破局,為大家爭取到全身而退的機會,這才是她的當務之急。

對于她來說——為什么歷從原重傷垂死還那么能打,他是怎么做到越境主導戰局的……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身旁的白袍眾,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倒是想要發聲活躍氣氛,但他們又豈能看不出——他們的明珠是有多么的不對勁?

沒看到,那最喜歡捧哏的白臉師兄,也在噤口不言么……

他們只一心希望——烏拉赫子爵能把對手給干趴下,千萬不要被干翻嘍……

就在此時,烏拉赫聲如牛吼——他找到了歷從原故意賣出的破綻!

明知山有虎,他也只能再向虎山行。

只因,身后有龍在追!

烏拉赫知道,這是他目前,唯一的破局機會。

不然,他就會被歷從原,給耗死在這里……

烏拉赫想畢其功于一役。

他爆盡八境絕巔之力,毫無保留地揮拳,砸向那歷從原長槍蕩出后,來不及回護的胸膛!

烏拉赫當然看到了——歷從原在笑……

他也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正如獵物般,邁入死地……

但他沒得選……

他甚至在幻想——憑區區七境之力,就能沙場不敗的神將歷從原,他布下的陷阱,該是何等模樣……

他當然看到了!

歷從原棄槍,撩腿。

八境!歷從原是八境!!

被大燕圍獵追殺多日的歷從原,居然一直藏著八境實力!

為什么?!

那他現在,怎么又主動暴露……

這是被一腿踢爆丹田的烏拉赫,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的想法。

新月樓的人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震驚于歷從原的實戰能力;亦驚嘆于歷從原的隱忍不發。

同時,他們也都在陰謀論。

難道,神將被千里圍獵,竟然是一出針對他們的陰謀?

不然,該怎么解釋——重傷垂死的歷從原,居然能像無事人一樣,同八境絕巔的烏拉赫,打消耗戰。

又該怎么解釋——歷從原竟然一直藏著八境實力,不發……

只有白采蓮面如死灰,她知道——己方完了。

那堵在門口的伶人彩云墨,此前就已經放話——她們若敗,是不會放她們離開的。

雖彩云墨只是八境,但白采蓮通過這一戰,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個所謂八境絕巔的水分……她與彩云墨同為八境絕巔,但倆人的差距……

何況,對面還有一個八境的歷從原。

至于那個“仙外飛仙”蕭東兮——她到底廢沒廢……

白采蓮已經不敢去想了。

歷從原才不管她們是怎么想的——他只把那烏拉赫,給捆得嚴嚴實實的,拖到了蕭東兮身前。

“幸不辱命!”歷從原當眾向蕭東兮拱手行禮,一如十三年前那樣。

蕭東兮很是滿意,她倒了一碗酒,遞給歷從原:“七太保威武雄壯!”

歷從原接過,一飲而盡。

然后,他便站到了蕭東兮身后。

惡戰至斯,他竟不需調息,只如當年那般,護衛村長左右。

“新月明珠?”蕭東兮看向白采蓮,她目露玩味之色,“現在,你說說看!”

白采蓮果斷認栽:“我們想活!”

蕭東兮輕笑搖頭。

她轉了轉手中青玉折扇:“我不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不能打傻叉的臉,這令我感到很不爽——一點都不好玩……”

白采蓮“撲通”一下就跪了。

她抬手扇自己的臉:“好玩的……都不用仙子動手……”

新月樓白袍眾全傻了。

他們不解、不服!

但是,他們跪了。

只因,他們的新月明珠跪了——他們總不能,讓她的屈辱白費。

那白臉男子臉上血跡未干,他扇起臉來亦毫不猶豫。

他邊扇邊喊:“太好玩了……”

一時間,此間伶人館里盡是“啪啪”打臉聲。

“這樣么?”蕭東兮敲了敲桌案,“那個什么新月明珠——滾過來。”

“其他人滾吧。”

白采蓮聽了,她停住了打臉的手。

她抬起頭:“那大門……”

“這是燕國的伶人館。你們新月樓,難道不是在給燕國做事?”蕭東兮故意奇道。

“他們走不了!”守在門口的伶人彩云墨當即立起。

她給出了答案:“我們誰都不知道,‘仙外飛仙’曾到此一游。”

白采蓮臉色一僵。

她哪還能不知道——這伶人就算不將他們殺絕,也斷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把今天的事漏見天日……

從意氣風發、率眾拿云,到臉被打腫、心氣盡喪——白采蓮只用了初入江湖的一次闖館……

白采蓮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她在苦尋,能保住這群師兄弟自由與性命的方法。

她左顧右盼。

一邊,是燕國國主的眼線——那彩云墨,看上去就是那么心狠手辣。

另一邊,是自己從小就聽聞、并想踩在腳下的傳說——那蕭東兮,今天將自己的臉打得賊腫……

白采蓮果斷地選擇了蕭東兮!

她膝行至蕭東兮身旁。

她的脖子,頂著歷從原抵過來的鐵膽紅纓。

她情真意切:“仙子若能讓我新月樓師兄弟活見天日,我愿為牛馬!”

眾白袍男皆目眥欲裂!

那白臉男甚至哭喊著——若明珠受辱,他寧可去尋死……

不過,當蕭東兮朝他丟過來一把匕首后,他立刻就安靜了。

大家都在等蕭東兮的答案。

蕭東兮示意歷從原收起鐵膽紅纓。

歷從原照做,但仍在蕭東兮與白采蓮之間,站成了一堵墻。

蕭東兮只當沒看見,她唰地打開折扇,輕搖。

然后,她睥睨守門的彩云墨:“彩云墨是吧?開門。”

彩云墨聽了,親手打開大門,她非常謙卑:“仙子盡管走,新月樓的不行。”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燕國主那傻叉的意思?”蕭東兮正色道。

彩云墨一愣,未有以應——她只是擺手,要送蕭東兮這座大佛離去。

“先是千軍萬馬圍獵我七太保,現在卻想當無事發生?”蕭東兮扇指彩云墨,“我的人,豈是他想殺就殺,想放就放!”

彩云墨低頭認錯:“國主不知,月淵仍是您在主事。”

蕭東兮沖著歷從原搖頭一笑,她臉上極盡揶揄之色:“你的命,在他眼里還真是值錢——還不錯,也算換了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