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林可喻朝門口看過去,見來人是裴衍,立即反應過來,忙把懸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往旁邊掿了掿。
裴衍在門口站定。
確定林可喻旁邊坐著的不是舅舅后,隨手開了燈,看著林可喻問:“舅媽怎么在這里?”
林可喻聽到裴衍問,怔神了片刻,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時。
“小衍怎么來這里了,明天沒課嗎?”
旁邊的秦苒苒突然反問。
裴衍似乎被問得噎了下,神色不自然的剮了眼一屋子的男模,沒好氣的回:“要你管。”
秦苒苒聽到裴衍的話,似乎樂了,摸著下巴說:“我好歹也算你半個二舅媽,怎么管不了了?”
“二舅媽?”裴衍聞言,尾音抖然提高,雙手抱胸,一臉看戲似的盯著秦苒苒身邊的男模補充道:“還沒進門,我的二舅媽找個和景塵叔叔長得差不多的鴨亂搞?”
裴衍這么一說。
秦苒苒被噎住了,半響說不出什么。
裴衍今天顯然心情不好,說話夾槍帶棒的十分沖。
林可喻見裴衍這么懟人,感覺有些尷尬,又往旁邊掿了掿,還沒動作,裴衍的話峰突然轉到她這邊:“對了,舅媽,舅舅在樓上,喊你過去一趟。”
林可喻聞言動作一僵。
連她旁邊的男模,聽到裴衍的話,也識趣的離開。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裴衍就這么看著林可喻,似乎等她動作。
林可喻卻是半天都沒動,直至裴衍歪著頭又喊了句:“舅媽。”
林可喻這才像是反應過來,吸了口氣兒起身,和秦苒苒說:“我晚點回來。”才跟著裴衍一起上樓。
樓上靜悄悄的。
和樓正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可喻跟在裴衍身后,認真的揣測了遍。
猜不到顧易叫她上來做什么。
正有些出神時,聽到諸秘書的聲音:“裴少爺,老板正在談事,暫時不能進去。”
林可喻順著聲音看了眼。
見諸秘書等人攔著裴衍,有些不太理解。
“什么時候出來。”
裴衍沒好氣的回。
諸秘書則是保持的笑容答:“不太清楚,但至少一個小時。”
說到這里。
諸秘書這才發現跟在裴衍身后的林可喻,神色有些意外,隨后點頭喊了句:“夫人。”
林可喻有點尷尬的想說點什么,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裴衍這時轉身,對林可喻說:“那舅媽,我們到隔壁包間等會,反正這會還早。”
林可喻盯著裴衍默了片刻,猶豫的道:“我先下去和苒苒說一聲。”
裴衍想到剛才情況,就沒跟著下去。
林可喻下樓和秦苒苒說明了要等一會。
秦苒苒便隨手揮退了男模,說:“剛剛我問了下,裴衍和顧大少不是一起來的,裴衍剛到,他可能只是碰到了我們。”
林可喻聽到秦苒苒這么說,神色微怔,想到剛剛在樓上的情況,也覺得有些怪怪的。
出神時,又聽到秦苒苒問:“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說到換個地方。
林可喻瞄了眼樓上。
隨后點頭。
就換了家。
另外一家會所,沒點男模,林可喻就和秦苒苒坐在吧臺喝酒。
林可喻明白自己的酒量不好,也沒敢喝什么,倒是秦苒苒,把酒當水似的給自己灌了幾杯后,有些醉的道:“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
林可喻聽到秦苒苒這么說,盯著她微微出神,然后伸手按住她還準備喝的酒,道:“你別喝了。”
秦苒苒動作停頓了下,看著她,語氣懇求的道:“讓我喝點吧。”
林可喻聽到秦苒苒這么說,微微失神,漸漸的就松開了手。
她看著秦苒苒一杯又一杯。
不禁轉頭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捏著酒杯想往嘴里送時,又驀然停下動作,失笑得把灑重新放下了。
秦苒苒喝醉后。
林可喻原本想扶她回去。
轉身去看到顧易。
顧易應該是剛忙,頭發似乎多了一絲凌亂。
他目光冷冷的掃過來,隨后喊了句:“諸秘書。”
諸秘書聞言,忙迎上來,扶住秦小姐道:“夫人,我送秦小姐回去。”
林可喻手上一空。
轉頭看著諸秘書默了片刻,感覺顧易還在等她,這才收回視線,沒敢多說什么的跟在他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
林可喻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易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揣測他怎么找來了,正有些不安時,聽到顧易突然聲音低低的問:“不上車?”
她猛得抬頭,盯著顧易的背影出神了片刻,才忙不跌的坐到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顧易發動了引擎。
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回了顧家。
安靜了一路。
讓林可喻的心里更加踹踹不安。
連車子停下,顧易下車,都沒反應過來,直至聽到他提醒:“不下車?”
林可喻這才反應過來,忙“哦”了聲,匆忙下車。
她跟在顧易身后。
看著顧家古色古香,一看就造價不菲的宅子,沉默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問了句:“我什么時候搬出去?”
走在前面的顧易突然停下腳步。
林可喻猝不及防的差點撞到他,摒著呼吸拉開距離后,卻聽到他問:“點了男模?”
聽到男模兩個字。
林可喻心里咯噔一下。
只覺得背脊突然一陣發涼。
定定在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顧易這時卻微微側身,視線掠過來,不緊不慢的又問:“長得像我?”
聽到他這么說。
林可喻感覺被什么噎住了。
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只能尷尬的笑了下。
顧易這時突然回了頭,眸光深沉的看著她走近一步,聲音低低繼續問:“想做什么?用得著找替身?”
林可喻忙退了半步,保持距離的想解釋什么。
他卻又進了一步。
林可喻見狀,轉身正想往旁邊躲,卻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不小,扣得林可喻手腕生疼。
她掙扎無果后,尷尬的正要解釋時,又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說:“當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