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男人整張人臉如同面具,四處出現了裂痕,開始寸寸碎裂,陳清河就忍不住的提醒了他。
“那個,你的臉……”
黃四郎抬起手在臉上摸了摸。
發現自己的臉皮都裂開了,皮囊里面隱藏著的蛆蟲,爭先恐后的從里頭沖出來,還想爬到陳清河的臉上,黃四郎當即開口道:“我沒事兒,這張人皮我回去補補就好了。”
陳清河聽了,好奇的問道:“這雙人皮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嗎?”
黃四郎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不是我的,是我找別人借的。”
說完這話他就抬起手,從自己后脖子那處往下面撕。很快,一個有人那么高的黃鼠狼,就從這人皮里面傳了出來。
將那張人皮撕下來后,黃四郎還認真的檢查一下。發現這皮確實是用壞了一點,他有些心疼的說道:“這凡人的皮就是有不大經用。用過幾次,就磕磕絆絆的,出現不小的損傷。”
陳清河這時候了還不覺得害怕,還一臉好奇的問了,“你是找誰借的?”
“……找死人借的唄!”黃四郎現在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低下頭看著她,故意顯露出自己滿嘴的獠牙。“小姑娘,你怎么就不覺得害怕呢?”
陳清河看著他長長的體毛,搖了搖頭。
“還行吧,我以前總是看見像你這樣的……”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么時候,她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一大串陌生的記憶?
這些記憶像是她以前親身經歷過的,但是又好像不像。
就在他緊緊皺著眉頭,一臉困惑不已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就感覺到在天地之間仿佛被什么撕拉開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沖進了地面。
陳清河瞇著眼睛朝上看。
發現這白光是從天上直直的射下來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崩地裂么?”
眼看著天空之中的裂痕越來越大,整個地面也地動山搖。此時的金瓜城的城內外,所有的建筑物幾乎就在這一瞬之間倒塌。
陳清河沒想到自己幾個眨眼之間,就出現這么大的變故。她猶豫了一下就想回去張書海的那個書店,把封雩歸那個陪了她將近一年的魚妖帶出城。
然而,不等她有所行動,黃四郎突然一把抓住了她。
“你干什么去?別到處亂跑!快看!你看前面……”
陳清河定睛一看,發現前面不遠處裂開的地方,已經冒出了滾滾的巖漿。
熱氣騰騰的,已經將很多東西覆滅。
“快跟我來!往這邊走!”
形勢逼人,陳清河也就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跟著他離開。
然而,將近兩米高的黃鼠狼,他能經過一個跑跳后,一下跳出三十多米遠。
可陳清河的肉身還是一個稍稍比凡人強了一點點的練氣修士,她跑跳的時候,最多一下子跨個十米左右。
因此,她跟著黃四郎逃命的時候就逃得特別的艱辛,特別的難。
她一邊逃離,一邊大聲的問他。
“你說要帶我見識晚上的金瓜城,原來就是看這個?”
黃四郎急忙否認:“不是。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么會這樣。平常的時候,每個夜晚,那些人也就丟丟魂。第二天一大清早,都會變得正常。但今天,我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就當陳清河準備問他今天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的時候,他們就突然看見這夜晚的天空,猛的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像是閃電一樣的裂紋。
那些裂紋經過轟隆的幾聲,變得更加的碎裂了。
很快,一道又一道猛烈灼傷人的白光,突然就將整個大地照了白晝。
地上的青磚瓦礫和黃泥樹木,被更加烈焰一般的巖漿燒成了灰燼。
眼看著城里頭的那些修仙者們,各顯其能,各用其招,逃的逃,跑的跑,都想從這塊天地之間逃出去,陳清河就只能沉下心來,耳聽六面,眼觀八方。盡量的跟緊自己前面的黃四郎。
就在他們終于看到那高高的城墻時,他們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墻上的靈氣防護網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今晚城中出現了這么大的變故?”
聽到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在發問,知曉其中一二分內情的人,想了想才回答道:“很可能是咱們城城腳下壓制的詭物在作祟。”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城里所有僥幸保得一條性命的人,突然就聽見了一道特別粗狂的聲音。
只見此人像是喝的醉醺醺一般,哈哈哈哈的在那里大笑。
這笑聲如同魔音穿腦,一直都在所有人的腦袋瓜子里頭響個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你們這群小家伙可真爭氣!不錯,非常不錯!我陶某人恭喜各位了!”
聽到這個無厘頭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納悶了。
咦~,這是什么怪人?
他口中所說的喜,喜從何來呀?
還不等一個個的搞明白,眼前原本被巖漿灼燒成一片焦土的地方,突然變成了一塊鳥語花香,樹木叢生之地。
“這,這是怎么回……”
還不等這人驚慌出聲,所有人就突然回憶起了參加門派考核的事。
啊……
原來他們是在參加宗門門派的幻境考核呢!
想到幻境里頭的那些東西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境地,一個個就都呆愣住當場。
已經被法陣轉移出來的陳清河,更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會吧?
自己先前親身經歷的那些,難道是個夢?
還是說,眼前的才是夢?
就在她跟所有人一樣,滿肚子的疑惑,無法弄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時候,一位背著長長鐵劍的女修,就走在了所有參加門派考驗的人的面前。
“諸位,我現在恭喜你們,通過了我們神相宗的入門考驗。成為了我們宗門的雜役弟子。”
“在這片毒蟲狼豕遍地的蠻荒修真界,你們將是我們神相宗最重要的拓荒者。你們都是普通凡人出身,你們背后沒有家族支持,你們沒有體型威懾,你們更沒有發現機遇和危險的洞察力。”
“想要躲過妖獸的感知,躲過豺狼虎豹的伏擊,躲過遍布山野的毒蟲,躲過被詭物當成獵物的時機,并找到資糧活下去,你們需要從我們神相宗宗門里學得智慧和法術……”
女修低沉的聲音,傳遍在場每一個雜役弟子的耳朵里。
盡管陳清河還是不大確定眼前的一切,可她還是認真的聽著,并且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