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輸得褲衩子都不剩
他趕緊推開眾人,抖著聲音跪下:“奴才見過攝政王!”
正在瘋狂下注,等著開結果的其他人:“???”
再怎么上頭,“攝政王”三個字都仿佛魔咒一般,從小祿子的嘴里蕩開,很快感染了所有人!
“奴才拜見攝政王!”
誰能想到,攝政王竟然會親自來了御藥房!
眾人跪了一地,戰戰兢兢。
完了,他們在御藥房聚眾賭博,搞不好是死罪啊!
而希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一回頭,看到那一身玄色金邊刺繡衣袍的高大俊美男人。
宛如山岳一般高高在上,站在她身后不遠處。
他面前,磕了一地的腦袋,一個個身子都在顫抖。
這邊正打得難舍難分的張太醫和秦太醫,發現周邊都寂靜下來,一個激靈趕忙分開,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攝政王威名,果然不同凡響!
見她依然站著,宗政禹背后的聞沙用力朝她擠眼睛,示意她趕緊跪下!
但希飏沒動,依舊直挺挺站著。
宗政禹面無表情,看不出半點怒氣。
但是,所有人都怕他怕進了骨子里。
見了皇帝都不至于這般恐懼,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他眸光一抬,落在希飏身上。
希飏本來就是快天亮才睡覺,沒換衣裳、沒洗漱,身上睡得皺巴巴的,頭發還有點亂糟糟的,眼角還有可疑的顆粒。
跟方才的賭場、斗獸場,氣質十分融洽!
主打一個市井流氓,對得起帝京第一紈绔混女的稱號!
男人眼里全都是滿滿的嫌棄。
宗政禹撇開頭,沉聲問:“鬧什么呢?”
對她的無禮,他都覺得能忍,畢竟這幾日見面,她跪他的時候,唯獨是在冰窟的玉床上,她跪坐在他身上……
偏偏,對這不修邊幅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臟、抽筋兒!
希飏抬手起來揉了揉眼睛,把眼角的顆粒物揉掉了,跟好兄弟拉家常似的,道:“攝政王,您這一來,咱們這賭局就沒結果了啊!這下到底是誰贏?”
眾人渾身顫抖,聽到她的話,更是震驚無比:“!!!”
什么,她竟然還敢去想誰贏誰輸?
難道現在不應該去想:怎么樣才能從攝政王手里留下小命嗎?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
宗政禹竟然沒計較她的無禮,甚至還順著她的話,說道:“無輸無贏,本王通殺!”
旋即,這尊貴無比的男人開口,出口就是懲處:“背后妄議本王、玷污他人名聲,拖出去杖責一百,死生不論!”
沒想到攝政王竟然來很久了,知道今天這一出是因何而起!
眾人大驚,大氣都不敢出!
一旦從攝政王的嘴里說出來“死生不論”,那就代表著:往死里打!
果然,他緩緩吐出后話:“若命大不死,削官為民,永世不得入京!”
張太醫和秦太醫兩人,面色如土。
沒想到就是嚼幾句舌根,遭致這么嚴重的后果!
可,在這殺伐果斷的男人面前,他們愣是求饒都不敢!
聞沙執行力可怕,讓人迅速把兩人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響起來此起彼伏的刑杖拍打骨肉的聲音!
聽得御藥房內的人更是肝膽俱裂!
而殿內,宗政禹的目光鎖住了希飏,道:“聚眾賭博,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希飏挑眉,絲毫不見懼怕,反而還笑嘻嘻地道:“攝政王都把私印丟上去押注了,您是今日通殺的贏家,我輸得褲衩子都不剩!這可怎么判罰才好?”
宗政禹冷哼。
她怎么這么能作?
一天不鬧事都不能消停!
法不責眾,他也沒有要把這么多人一起處罰了的意思,而是針對其中一個:“小祿子,罰俸三個月!”
小祿子心口一松,當即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奴才遵旨,謝攝政王恩典!”
他是朔日宮的人,幫著希飏聚眾開賭,這絕對是最輕的懲處了!
宗政禹說完后,揮了揮手。
“王爺有令,各司其職,散了。”聞沙吆喝一聲,立即上前把賭桌上的桌布一收,所有的押注都被拿走了!
希飏唇角一抽。
她的二兩銀子!
本來可以贏的!!!
幻肢又疼了!
秦公公等人都不敢心疼銀子,趕緊夾著尾巴灰溜溜跑了。
“過來!”宗政禹丟下這話,直接朝隔壁她的配藥間走去。
堂堂攝政王,紆尊降貴踏足一個小小的配藥間。
進去后,看到那幾只裝著老鼠的籠子,眼皮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希飏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對躲過一劫的小祿子低聲說了句:“祿公公放心,你的俸祿我賠給你,畢竟你是被我所累!”
只懲處小祿子,絕對是因為小祿子是宗政禹宮里的人。
而御藥房這邊,秦公公帶頭聚眾賭博,宗政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都放過了。
希飏嚴重懷疑:他一定在旁邊看很久了,知道哪個有問題、哪個沒有!
還別說,世人只看到他的殘忍手段,卻看不到他骨子里其實十分公正,并非濫殺無辜的人。
進入配藥間。
一眼望去,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書案前,垂眸翻閱上面希飏打的那一堆草稿。
此人氣息太過強硬,愣是讓這么大的配藥間顯得狹窄起來。
但,長得好看的人,真的做什么都好看,也是真的。
她走過去,問:“你怎么來了?”
宗政禹抬眸瞧了她一眼,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旁。
坐下,伸出左手的手腕,薄唇一張就是命令的語氣:“診脈。”
希飏挑眉,想起來了。
上次她給他開的藥,只是前期做的一個引子,還沒得正式解毒,藥應該用完了。
她走過去,在旁邊坐下,給他診脈。
一只手完了后,換另一只手。
完事兒后,擰眉道:“體內寒氣又開始了。”
其實,壓制他的百丈冰也簡單,只要她跟他床上醬醬釀釀來一發,保準能頂一段時間。
只不過不管對他、還是對她,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烈焱毒只是靠男人并不能根解,只會一次比一次洶涌,慢慢的養大了胃口后,遲早要變成性的奴隸。
而百丈冰,如果只是憑陰陽結合,只能短期壓制,不根除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你等會兒。”希飏把手放在桌上,思忖著之后他的藥要怎么給。
不能讓他知道她的血是藥引。
小祿子是他的人,這件事上不能用。
那就只能自己親自把他的湯藥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