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想了想,這個問題倒是可以摸著良心回答的:“還可以。”
有一說一,一如她跟小祿子說的那樣,宗政禹挺能受氣的。
宗政禹對她,的確還可以。就是太容易生氣了點,動不動就發脾氣,陰晴不定,好像每天都來大姨夫似的。
但兇歸兇,嘴上說的也挺狠,倒沒有真對她怎么樣。
哦,他應該也不敢對她怎樣!
希道清嘆息一聲,道:“希家家門不幸,出了前面這些事,老夫心里難受得很。”
“祖父且放寬心。”希飏順著話語安撫道:“無論該不該發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我們能做的,只有接受眼前的事實,而后改變以后的路徑,不要重蹈覆轍即可!”
還別說,不管是什么事情,希飏都是絕對樂觀的。
她就這性格。
從小也不缺愛長大,相反,因為得到太多關注,反而把她慣著無法無天、囂張輕狂、任性至極、不守規矩。
這樣的她勇往直前,一點兒后顧之憂都沒有,能不瀟灑嗎?
希道清倒是很喜歡她這性子,心想:倘若是個男兒郎,興許能跟子言并肩作戰。
但想想,即便是個女娘,她難道就不能跟希恒并肩作戰了嗎?
想到這里,他說道:“攝政王那邊,老夫等著機會,會想個法子讓他松口,改側妃為正妃,同樣要圣旨賜婚。他若真心待你,咱們希家也是忠心耿耿,這要求并不過分!”
原先攝政王不肯給正妃,許是因為還惱怒希陽當眾示愛的事。眾所周知,攝政王是非常討厭希陽的!
可這陣子天天召見,難道不是態度的轉變?
所以,希道清認為,讓希飏把宗政禹的感情籠絡住,他們這邊再去提一提,應該能成。
攝政王身邊不曾有過女人,卻破例天天都要見她,這代表什么?
男人了解男人,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樣的男人,肯定是動了凡心!
而作為當事人的希飏,卻十分無語。
他們都想努力給她謀個正妃,熟料,大概是在現代被每日一個“恐婚小技巧”給弄怕了,她情愿做個情人、當個火包友,都不想結婚!
面對希道清,她沒說出那些驚世駭俗的話,而是道:“讓祖父為孫女兒費心了。不過,不用著急吧,等大哥穩定了再說。咱們家內鬼也還沒查出來,外敵是誰也還不清楚呢,不是嗎?”
老爺子心里有數,卻沒跟她說,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玩謀術的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反正希恒知道就行。她也沒有三頭六臂,管不了那么多事。
她這么說,希道清倒是不繼續討論這件事,轉而道:“三房的事……蕓姐兒既然已經沒了,你能放下就放下吧,莫要再與他們一般見識。”
希飏眉尖兒一揚。
總歸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子肯定要給老太太一點面子,希錦朗畢竟是老太太親生的!而當初換嫡子的事,希道清就虧欠了希錦朗,所以……
拉下老臉在她這里討人情!
眨了眨眼睫,她不動聲色地道:“那是自然,只要他們沒想害我,我必定不會跟他們過不去。我只能跟祖父保證,我絕不主動挑事兒;而如若有人跑我面前來搞事,我也不怕事兒!”
言外之意:如果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非要闖進來,那就怨不得她當閻羅王了!
希道清看了她一眼,不再說什么,道:“你有分寸就行。”
老狐貍顯然看得出來,希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所以只是叮囑她“得有分寸”。
至于這個分寸在那里,說都不用說的——希家門楣、家宅安寧放在第一位!
倘使老爺子不肯放手讓子孫后輩做主,那根本培養不出來接班人。
而,只是培養希恒一個是不夠的,萬一希恒出點什么事呢?這大廈豈非就傾倒了?
好比他這一次出事,便是因為希家人才凋零,走向了盛極而衰。倘若他死在了這一劫,希家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過三代!
所以,必須多方面培養人才,平時可以給希恒做助力,多幾個支撐也好。而萬一希恒遭遇什么意外,還有其他人選可用!
希飏笑了笑,道:“祖父放心吧,我怎么著也姓希呢。自幼,祖父便對我好,如今正是孫女兒報答家門的時候!”
她那一雙靈巧的貓眸里,全都是亮光,誰看見了這樣的小姑娘不喜歡啊?
希道清一直以來偏愛希陽,也不是沒理由的,古靈精怪的,很有自己的主意,而非人云亦云。
偏就是性子太烈了一點,以至于后來沒能穩住,因為一次被冤枉,希錦榮和余氏都沒相信她,甚至在眾口鑠金之下,希錦朗不得不請了家法打了她。
從那后,那個惹人喜愛的小丫頭就變了一個人!
鬧騰這么多年,遭逢變故后,她總算是長大了,希道清頗感欣慰,道:“別說什么報答了,你呀,少惹點事兒就好。攝政王那邊,好好處著,知道嗎?”
希飏不確定,這老狐貍會不會跟希恒那樣,看得出來自己不是原主。
但她也無所畏懼的。
老爺子現實得很,哪怕真看出來了,只要她能為希家立門楣,他就能容納她!
至于后面的那一句,她有話要說:“祖父,我與宗政禹之間,有我們的相處之道,您就別插手了。”
希道清想想:帝京不是沒有好姑娘,也不是沒有姿容優越的。偏偏攝政王以前看不上希陽,如今卻突然轉變了態度……
自然是她如今與以前截然不同的行事風格,影響了攝政王的態度。
他便不說什么了:“行,你看著來就好。”
希飏依然不去問他:查出來對你下毒的人沒有?
等到拔針、開藥后,她就離開了主院。
照例,進宮去給宗政禹行針。
昨晚差點就擦槍走火了的事……
事實證明,擦槍走火,尷尬的人只有宗政禹。
希飏是沒有的!
她臉皮奇厚,好像根本就沒有昨夜發生那些事一樣。
宗政禹看她一眼就把臉給撇開了,自顧自脫了衣裳留了褲子,在小榻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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