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恒來的時候,巧得很——
“希小姐醒了!”
小祿子臉上是喜氣洋洋:“大喜事啊,希小姐日后就是攝政王妃了,這喜訊一來,希小姐就醒啦!”
但轉而,又收了笑容,道:“不過身子還是不怎么好呢,畢竟撞著了腦袋,醒來還說暈乎乎的,可真是遭罪呀!”
希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語氣倒是很溫和,道:“有勞公公照料。”
心里倒是想笑:攝政王給飏妹派來這個人,倒是機敏得很!
進了偏殿,便看到“暈乎乎”的人坐在書案前,桌上地上到處都是寫滿了字的紙張,還有不少揉成團到處亂扔的。
倒不是受傷暈的、而是忙暈的吧!
采青采蕊都想幫忙收拾,但希飏卻不讓動:“扔那兒,一會兒說不準我還要去找出來的!”
她額頭上還纏著紗布,左手也還有點疼。
采青采蕊都是無奈,回頭看見希恒,忙行禮:“大公子來了。”
看見希恒,希飏眼睛便是一亮,道:“大哥,快過來坐下!”
兄妹倆坐成一排,希恒把跟老太太談話的內容告知于她:“老太太當我還不知情,當著我與祖父的面,戳破了父親與三叔的身世,以此作為把柄,要求我們放過三叔。”
“全在我們意料之中。”希飏哂笑,道:“一開始就想到了,她肯定要拿這個要挾我們。好在,我一早做的打算,便是將三房踢出族譜,并沒妄想一次性就把希錦朗打死。”
她詢問:“她同意了嗎?”
對于自家妹子的清醒睿智,希恒是很欣賞的,答道:“同意了,但又沒完全同意。”
“嗯?”希飏詢問:“怎么說?”
希恒臉色不怎么好看:“同意將三叔逐出族譜,但要保留希念和希物。”
希飏嗤地一笑:“行啊,這算盤打的,我在二次元都聽到了!”
“什么?”希恒一愣,詢問:“二什么元?”
“不重要。”希飏聳了聳肩,問:“那你答應了嗎?”
希恒點點頭,道:“談妥了。希錦朗逐出門墻;老太太以后會約束希念和希物。雖我不怎么相信,但……暫且這樣吧,不急于一時。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內斗,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不用他掰開來細細說清楚,希飏也知道。
希錦朗沒有官職在身,哪怕被逐出希家后,影響其實并不大。希家中饋是老太太執掌,她偷偷拿銀子去貼補希錦朗,豈非很容易?
而希錦朗有兩個兒子在希家,外界雖然知道他被趕出去了,可也會賣他兒子的面子,背地里說三道四,但表面上依然會對他恭敬有加。
這就是人性。
所以……
這是希恒冷著臉,很不高興的原因。
但希飏心態好,并不會為了沒一次性達成目的,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她甚至還寬慰希恒,道:“大哥不用心急,狗改不了吃屎,離開希家后沒有以前日子過得好了,他這種人,心態只會越來越扭曲,不掉這個坑,也會掉那個坑的。以后啊,有的是把柄!”
她把話題轉移到另一邊:“大哥,日后咱們不僅僅是要注意三房的人,還要多關注一點二房。”
“你是疑心……”希恒道:“二叔會趁亂出手?”
希飏說道:“我幾乎沒跟他接觸,但羽林衛把控了主院的這段時日,只有他鍥而不舍地出來蹦跶,雖然沒成功他也不鬧事,但在我看來,不吵不鬧的人才最可怕!”
會叫的狗不咬人,老母雞看著怯弱卻能叮死毒蛇!
希恒試圖與她辯證分析:“二叔歷來不喜歡鬧事,從來沒跟家里人紅過臉。”
“不一樣。”希飏搖頭,顯然不認可這種說法:“世上本沒有完美人格的人,是人就會有缺陷!表面完美無缺,那么缺陷多半在內心。他不鬧事,卻很可能在背后攛掇別人出頭。借刀殺人,更可怕!”
希恒:“……”
我家妹妹是不是懂太多了?
他突然想問:她在異世到底多少歲了,怎么這樣通透、這樣了解人性?
希飏不知他所想,又道:“而且,上次給你接風洗塵的時候,他突然來了。我與他一道走的時候,聞到了一些氣味,便觀察了一下他。”
“什么氣味?”希恒詢問。
希飏答道:“很淡的藥味,被熏香掩蓋了,并不明顯。也不排除,他是有內服或者外敷。因此我找了機會,觀察了他的手指。”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著上頭的繭子,道:“大哥你看,我才來多久、摸藥才多久,就已經出繭子了。而他的繭子,好像比我的還厚!”
“所以,還在猜疑階段?”希恒何其聰明,摸準了她的定位。
希飏眼睛燦亮,重重點頭:“所以說,要盯著點兒!”
希恒自然是答應了:“好。”
這么一來,關于希錦朗的事,便只能走到這里了,他有些遺憾:“雖然我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但這結果,還是很不滿意!”
“大哥。”希飏一笑,道:“我原先想的,是把他們三房都踢出去。現在剩希念和希物,怎么說也是希家的子孫,倘使他們不搞事兒,也是組起希家這棵大樹的枝節,倒沒必要趕盡殺絕的。”
前提,是他們不搞事兒!
希恒看著她,一臉感慨地道:“飏妹胸有溝壑,心境寬廣,多少男子尚且比不上你!”
希飏被男神夸得飄飄然,笑道:“哦,你就當我女漢子得了!”
兄妹倆有說有笑的,外面傳來小祿子的聲音:“攝政王駕到!”
一聽說他來了,希飏笑容一收。
希恒瞧了她一眼,低聲問:“怎么,鬧別扭啦?”
希飏:“……”
差點沒被口水嗆著!
她鬧哪門子的別扭啊,而且還是跟宗政禹?
希恒不由笑了,道:“看你這神情,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是……”希飏有點無語:“哥你是不知道宗政禹那個人,他啊,骨子里有點賤嗖嗖的,就吃這套!”
希恒:“……”
這套是哪一套?
欲擒故縱?
敢說攝政王賤嗖嗖的,也只有她!
也許,不是宗政禹吃這套,只不過是吃希飏她一個人的這一套?
同樣的做法,但凡換個人試試,真當攝政王是紙老虎呢!
說話間,宗政禹已經進來了。
映入眼簾的,便是兄妹倆坐得很近的樣子!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作者的話:
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電話:18868193136舉報郵箱:2295129276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