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朝會重開。
一大清早霍敬之和霍謹言父子就去參加新年第一個大朝會了。
而霍君瑤呢,這次回京城也待了好些天,早就已經想念起溫泉山莊了。
索性就在用早膳的時候,同寧陽長公主說起打算返回溫泉山莊的事。
同時也表明了,這次她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去,往后寧陽長公主若是想她了,偶爾過去看望一下即可。
聞言,雖然寧陽長公主很不舍,但也很清楚自己閨女這是要準備同太子單人對決,若是她再像去年那樣一直住在那邊,即便自己沒摻和,也少不了會被人認為摻和其中。
這對霍君瑤的機會有很大的影響。
但是讓閨女一個人住那邊,她有十分心疼。
“娘,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那邊的情況您去年也見到了,條件并不差。”
經過霍君瑤的再三安慰,寧陽長公主的心里才好受一點。
“那為娘讓人給你準備東西。”
霍君瑤點了點頭,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也很喜歡老娘陪著自己一起住,畢竟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母愛的呵護。
可若是寧陽長公主一直待在那邊,她很多事做起來都不會太那么方便,而且這還會影響到她布置了這么久的計劃。
所以,就算很享受母愛呵護,她也不得不先忍一忍。
這邊霍君瑤很快就搭乘著馬車離開了大長公主府。
而在朝會上,此時也是相當的激烈。
正如霍君瑤和霍敬之猜想的那樣,免死金牌的出現,刺激到了不少人。
這不,剛上朝不久,就有不少人站出來彈劾霍君瑤囂張跋扈,仗著金牌公然行兇。
彈劾的人中尤以那些士族官員為最。
這些士族官員一直以來都囂張跋扈,自認為虞朝的好東西除開皇家之外,都必須是他們士族才配擁有。
他們士族為虞朝的建立付出的也一點不少,居然都沒能獲得如此殊榮,霍君瑤一個女子憑什么?
其次彈劾力度最大的便是,開國功臣之一的魏國公孟玄城。
他是御史中丞,也是虞朝的首席諫官,平日里干的就是懟天懟地的工作,上至皇上,下至文武百官,他都沒少懟。
而這次他站出來彈劾霍君瑤,倒不是因為心里不平衡,而是覺得皇上賞賜這免死金牌,實在于理不合,簡稱——瞎搞。
聽著這么多人的彈劾,昭武帝則是一臉的淡漠。
昨天,他就已經預料到了會這樣,所以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有了應對之法。
“紀國公,不出來說兩句?”
他突然開口,朝堂上所有人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一直不聲不響的紀國公。
此時此刻,這些人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彈劾了這老半天,紀國公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們可是彈劾的是他女兒啊,不表示一下就算了,瞅瞅這面色還如此的風輕云淡?這是幾個意思?
被點名的霍敬之,邁步走出隊列,拱手道;“小女得此恩寵,臣感激不已。”
“臣也贊同魏國公的說法,這確實于理不合。”
聽到他這話,昭武帝還有一些個沒有發表意見的朝臣都是一臉錯愕的看著霍敬之。
咋的,這是打算放棄這天大的恩賜?霍敬之這是腦子有毛病?
雖說很多人心里都不平衡吧,但是對于這恩賜,更多的還是羨慕,這可是虞朝第一份,且還是能保命的玩意,若是落到自家頭上,那是打死都不可能放棄的。
而就在這時候,霍敬之的聲音繼續響起。
“然,古人云,長者賜不可辭,太上皇對小女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臣若是拒絕,豈非不識好歹?”
他這話一出,所有朝臣都是一片嘩然。
原本他們以為霍君瑤手里的金牌是皇上賞賜的,所以今日他們這些人彈劾,無非就是希望皇上收回成命,將金牌要回來。
但是現在霍敬之的話一出,他們都震驚了。
太上皇賜的?
這情況就不一樣了啊,那位可是虞朝的開國之君,權威那可是頂頂的,他賞賜下去的東西,除開他自己開口收回來,否則就算是當今皇上也無權收回來。
“諸位也都聽明白了吧?”
“這是太上皇對外孫女的愛護,朕也沒辦法,若是諸位實在不滿意,不妨去找太上皇說說?”
對于金牌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說實話,他對此也是覺得非常不妥,奈何那是人太上皇賞賜的,他就算是皇上覺得不妥,也沒辦法收回來。
總不能太上皇剛賞賜下去,他就去收回來吧?那不是打太上皇的臉嗎?
他要是敢這樣做,不夸張的說,太上皇絕對能立馬拎著藤條打上御書房。
朝堂上的群臣這下無言以對了,就算是那懟天懟地的孟玄城,此時也是啞口無言。
去找太上皇?他可不敢。
他雖然懟天懟地,但并非真的不怕死,懟懟昭武帝就算了,畢竟這位心胸寬廣,而且自己又是跟隨著一起打天下的人之一,多了一份情誼。
至于說去懟太上皇,那位老爺子的心胸可不怎么太寬廣,相反手段還有些鐵血,并且還是開國之君,那威嚴可不是對面能挑釁的。
孟玄城也不廢話,該認慫還是得認慫,老老實實的回到了隊列之中。
剩下的那些士族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只能是灰溜溜的退下。
別看他們好像勢力很大的樣子,時不常就會同皇上對著干,那是因為他們知曉,皇上就算想動他們,那也會掂量掂量。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就算做出點啥不好的決定,爛攤子也有當今皇上為他收拾不是?
而且這些士族,真就那么囂張不怕死?
那是假的,無非就是吃準了昭武帝想要治理好天下,就算憤怒,也決計不會對他們下死手而已。
不會并不代表不能,真要是莽起來,他們沒一個敢說自己不怕的。
什么掌控了全天下大多數讀書人,真要是逼急了,就全都辭官這一類的威脅,說白了就是扯淡,他們也就只是說說而已,真要是執行起來基本不可能。
畢竟,士族啥的又不是只有一家,誰能保證大家伙都齊心?
即便說齊心,難道他們手底下收攏來的那些非本家的讀書人,在面臨朝廷官員誘惑的時候,就真能同他們一起同仇敵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