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并沒有朝會,所以昭武帝起得比平日晚了半個時辰。
高福伺候他穿戴的時候,小聲稟報。
“皇上,京兆尹和兵馬司趙指揮使一大早就到了御書房外等著要見您。”
昭武帝的眉頭微微一皺,等到穿戴整齊后,他才開口道;“可知道因為什么事?”
“老奴讓人去問了,并沒有得到回應。”
不多一會,昭武帝走出龍首殿,昨個因為處理奏折太晚,他就沒去鳳棲宮休息。
“兩位愛卿怎么早就來了,聽說有事要見朕?進來吧。”
昭武帝遠遠的就看到京兆尹二人,和煦的笑著招呼。
兩人連忙行禮問好。
隨后跟在昭武帝身后進入御書房。
“說說,什么事讓你們一大早過來要見朕?”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趙指揮使先站出來,拱手道;“啟稟皇上,昨夜臣手底下一個巡邏小隊長,在路過青石巷的時候,聽百姓說有歹人在巷子里行兇。”
“他們當即趕往現場,在進巷子前,聽到有東西落地的聲音,緊跟著就看到多名黑衣人奔逃退走。”
“小隊長帶了部分人追擊未果,折返回青石巷”
緊接著就是當時的一些發現,以及小隊長匯報給他,他邀請京兆尹一同前往現場。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邊上的京兆尹站了出來,拱手行禮。
“臣到之后發現現在有七具尸體。”
他又把當時案發現在什么樣描述了一下。
上首的昭武帝聽著有些納悶,發生兇案你們自己查就行了,犯得著大清早跑到宮里來跟他匯報嗎?而且還匯報得如此詳細?
他剛想開口打斷,不過轉念就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
京兆尹和趙指揮使,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這兩人的辦事能力都挺不錯,斷然不可能因為一個普通的兇案如此鄭重的一大清早結伴而來。
他當即認真聽了起來。
“經過臣在案發地點的走訪調查,其中兩名死者是一對主仆,應該是乘車出行,然后遭遇劫殺。”
“被殺害的主仆,其中主子名叫趙三順,他家里有個大哥是齊王府管家。”
昭武帝雙眸微微瞇起,似乎又有了新的一些猜測。
果然下一刻就聽京兆尹繼續說道;“另外的五具尸體,都是夜行衣裝扮,經過判斷,應該是殺手,五個人并不是一批,而是分成了兩匹。”
“然后當時兵馬司的小隊長在現場撿到了兩塊腰牌。”
說著,他從自己懷里掏出兩塊腰牌,高福連忙上前接過,只是看了一眼,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也不敢耽誤連忙將腰牌送到昭武帝的案頭上。
昭武帝垂眸看向那兩塊腰牌,只一眼就認出了出自那里。
心里想著,難怪京兆尹和趙指揮使一大清早就跑來求見,感情這事他們處理不了啊。
齊王的人出行,結果遭遇了劫殺,具體太子和楚王誰動的手不清楚,但是兩人的人還互相動了手,有了死傷,因為兵馬司突然到來他們都沒來得及帶走尸體。
好嘛,一下子三個兒子都被牽扯進去了。
一個太子兩個親王,也那怪面前這兩人會如此。
“那可有調查清楚是誰先殺了那個趙三順?”
京兆尹搖頭,請罪道;“臣并不知,當時現場勘察并沒有發現別的東西,后續臣還為來得及去調查。”
對此,昭武帝很明白他的想法,關系到他三個兒子,京兆尹這是不敢往下查。
所以一大清早跑來他這里稟報,實際就是想看看他的意思。
如果他說要查,那就查。
“你去傳太子,齊王,楚王過來。”
高福應聲退下。
三人似乎早就知道今天會有這么一遭,所以也都各自早早的就做好準備,聽到傳話,一刻不停的趕往御書房。
太子最先到,剛進門都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就聽昭武帝一聲低沉的呵斥。
“跪下。”
面對老父親和皇帝的呵斥,太子一點不敢反抗,老老實實跪下。
緊跟著楚王也來了,待遇和太子一樣進門就跪下了。
最后到的是齊王,昭武帝剛呵斥完,齊王跪下之后,立馬開口說道;“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昨夜兒臣府上管家的弟弟,幫二人外出辦事,在青石巷遭遇襲殺,兒臣聽說,在現在發現了太子和楚王的人。”
他一開口直接就把事情挑開,一點沒有要遮掩的打算。
他話音剛落下,太子也連忙拱手道;“兒臣知罪,兒臣確實派了人過去,只不過并不是襲殺齊王的人,兒臣只是聽說楚王要對齊王動手,安排人過去阻止,只可惜晚到了一步。”
“哼,什么晚到一步,分明是來不及撤走。”
楚王一聽這太子想把事情扣自己頭上,當下也明白,如果自己不開口,那齊王那邊怕是會懷疑是他搶走了錢,父皇只怕也會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他可恨清楚自己父皇不返回兒子們在朝堂上爭斗,但是絕對不想看到私底下正面沖突。
“父皇,兒臣也安排了人過去,只是兒臣的人到的時候,那馬車里的人已經死了,一群黑衣人正在從車上搬運什么東西,兒臣的人現身阻止,這才打斗到了一起。”
“那一對主仆可不是兒臣的人所殺。”
上首的昭武帝目光在太子和楚王身上來回掃視,今個這事很明顯,是這二人派人下的手,齊王是受害者。
但是現在兩個兒子各執一詞,都說不是自己先動手殺人,這一時間他也有些迷糊,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楚王,你剛才說看到有人搬運東西?是什么東西?”
“兒臣不知。”
楚王直接搖頭。
關于購買股份的事,三兄弟倒是都很默契,不打算讓父皇知曉。
而且昨天的事,齊王或許不知道錢被誰拿走了,他可心里清楚得很。
齊王是受害者,太子是受益者,而他純陪跑不說,聽著剛才太子的意思,還想要把鍋扣他頭上。
如果這時候在把錢的齊王暗地里買股份的事說出來,那大家都不得好不說,齊王還會把他恨上,若是今日兩人聯手,他可沒有勝算。
所以,現在他要對付的只有太子一人,齊王先暫時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