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熊雅倩照例給他發了信息。
這幾天對方之主動,和前面幾乎有著天壤之別,動不動就是晚安,早上好,有時候大半夜的,還會來一句睡不著。
看的出來,她是相當急切的想推進進度。
按照相親的慣例,這種情況要是穩步發展到年底,雙方父母都該見了。
但是···
張洋可沒有太高尚的覺悟,他也只是普通人的心性,若是他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打工仔,有這么個妹子這么主動,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現在··
說他膨脹也好,或者怎么樣也罷,但以他現在日入兩萬的收入水準,再加上未來無限的可能,他真的準備好和這樣的妹子按部就班的往下發展下去嗎?
實話實說,他意愿不是很強烈。
但是吊著玩弄人感情這種事,他又不想去做。
“先不回復吧。”張洋放棄了回復,準備這兩天冷處理下,若是還不行,他就打算直接將話挑明了講。
當晚,他真的沒有回復。
··
第二天一早,張洋啟程去新公寓實地看房。
“先生,我們公寓全配精裝,提供大容量冰箱、洗碗機、微波爐、烤箱、全套廚具和餐具,公共設施包括健身房、獨立室外花園、私家會所、影音室、大堂休息區、地下車庫,還有24小時管家服務··”
在這家緊鄰中山公園的服務式公寓內,工作人員帶著張洋在樣板房里轉了轉。
這套是93平的一房,月租金兩萬多,最短六月起租。
至于品質,自不必說,種種細節可謂是考究到了極致,畢竟針對的人群也不是普通的上班族。
張洋站在陽臺,不遠處就可以遠眺郁郁蔥蔥的中山公園,他喜靜不喜動,一直覺得既然居住就得要有居住的樣子,沒必要非得挑個繁華到極致的商業中心。
這里動靜結合,很適宜居住。
“那我定下了,簽合同吧。”張洋爽快決定。
又不是買房,自己現在一天的返現就夠付一個月的租金了,自然沒什么好考慮的。
“這邊請。”工作人員笑吟吟的說道。
當天下午,張洋定下了這一處緊挨著中山公園的服務公寓,先行租了六個月。
“六個月的時間,我可以成長到哪一步?”在開著卡宴回去的路上,張洋看著車窗外巍峨的摩天高樓群,心中不由無限期待了起來。
或許到那個時候,他早就在魔都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了吧?
下午在老公寓,張洋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東西。
其實在魔都幾年,他也沒什么太多的私人物品,畢竟這兩年除了上班就是上班。
雜牌冰箱、美的電扇、舊衣物···
一向省慣了,東西倒也舍不得丟,他打了回收舊東西的電話,又把以后也不會穿上的舊衣物打包放進樓下的回收箱。
回到空拉拉的公寓內。
張洋忽然感覺他在魔都這片土地上好像從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就好像從來沒來過一樣。
“還好,我總算不是從前的我了。”張洋慶幸不已。
打開窗戶,讓傍晚清涼的空氣灌進屋子里,再展望展望未來的日子,他忽然感覺,人生從現在開始才算是真正拉開新篇章。
看看時間,張洋給向有德發了信息。
“下班了嗎?”
“腰酸背痛,累的一批···”向有德叫苦連天,他年假早休了,現在并無假可休。
“來我公寓搓一頓吧,吃點好的。”張洋邀請了一下。
這滿冰箱從山姆買來的好東西總不能扔了吧,剛好晚上和向有德好好吃一頓,剩下的給他帶走得了。
既然搬進新公寓了,那就一切從新開始。
“我馬上來,要喝點小酒嗎?”向有德一聽,立馬來勁了。
“酒?”張洋自言自語一聲,長期的節制自律早讓他忘了酒是什么樣的了,不過,自律的目的是什么?兜兜轉轉一大圈,當然是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啊!
“來一瓶!”
稍晚些時候,公寓門半開著。
空蕩蕩的宿舍內,一張方桌上擺著涮烤一體鍋,鍋邊擺著車厘子、雪花牛肉、牛肋排、各種蔬菜,還擺了一瓶酒。
向有德吃了一顆酸甜可口的車厘子,又吃了一顆車厘子,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太爽了吃的。”他流出了幸福的口水。“對了,張洋你這是準備?”
他還以為張洋準備打道回府了。
“不至于,搬家了而已。”張洋放了兩塊牛排煎上,小抿一口酒。
好久不喝了,這辛辣,一口上頭。
“好家伙,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另謀高就了。”向有德長松一口氣,有點等不及吃了一塊涮鍋里的肉,頓時燙出猴叫。
兩人酒杯倒滿,吃著喝著,滿世界閑聊。
聊剛到魔都的樣子,聊第一天上班,聊人生聊理想,還順便展望了一番未來。
時間久了,兩人都有些微醺。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老家發展?”張洋順口問道,他聽向有德說過,過兩年就回老家。
“起碼也得等···”向有德眼神迷茫了一下,“也得等我還完房貸,找到老婆那天吧?對了,你呢?”
“我?”張洋失笑,他能說自己是準備想辦法扎根在魔都嗎?
他遲疑了一下,向有德卻笑得前俯后仰,以為看出來張洋的想法,“不是··張洋,都畢業幾年,工作幾年了,還這么天真呢?以為真的可以在魔都扎根待下去?”
“可能吧?萬一行呢?”張洋不置可否道。
“萬一不是靠嘴說的,就我們這種一眼就能看到十年后的打工族,未來哪有那么多可能性,除非中獎了··”向有德大口吃肉道。
張洋沒繼續說什么,他看看向有德這狼吞虎咽得好像一個月沒沾過葷腥的樣子,起身把冰箱里的東西都拾掇了出來。
“回頭這些你都帶走吧。”
“不用不用,你搬新居又不是回老家,這些買起來可不老少錢。”向有德搖頭道。
“不要啊?那行,你不要我就分給別人。”張洋自言自語了一句,“我記得這一層好像還有幾個妹子合租的,待會兒問問她們要不要。”
“別啊!”向有德抬起頭。“給妹子有什么用?你都搬走了,還指望人家記得你的好?給我就不一樣了,咱倆是難兄難弟,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給我你肯定不虧!我甚至可以叫你義···”
向有德絮絮叨叨的不停。
張洋的手邊,相親對象熊雅倩忽然發來了一連串問號。
“什么意思?一直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