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來接歐陽菲菲的商務車遠遠停在別墅外。
歐陽菲菲和張洋依依惜別,臨上車時,還一步三回頭。
車上下來的幾個工作人員,似是歐陽菲菲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遠遠的下車彎腰鞠躬,不敢上前來打擾張洋。
片刻之后,張洋目送著商務車遠去,笑著轉身回去了。
短暫的一晚,自是值得回味。
而盛夏的酷暑,倏忽而至··
七月底,非洲剛戈共和國的動蕩傳不到國內,卻傳到了張洋耳邊。
現總統迫于動蕩的局勢,再加上勢力范圍內的軍隊嘩變,被迫宣布辭職,并且連夜乘機飛赴國外流亡。扎波爾臨危受命代總統職,同時宣布啟動新總統的正式選舉。
雖只是代總統職,但是扎波爾甫一上位,就以雷霆之勢掃蕩嘩變的軍隊。
一時之間,威勢不二,無有不從。
雖然還沒有正式就任總統一職,但是扎波爾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下一任總統的人選,因為縱觀剛戈國內,除了他已經沒有任何人更有資格了。
喜事,大喜事。
距離最終一步,僅剩一步之遙,也就是法理上的合理性。
扎波爾若是真正接任總統意味著什么呢?
不僅僅標志著扎波爾走上權力核心的大舞臺,更意味著張洋站在幕后,手握權柄,成為真正的隱藏在一國背后的超級巨佬。
除此以外,中級基因藥劑更是可以讓他進一步蛻變,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完美人類。
無垢之身,壽元兩百。
到那時候就算不依賴無傷卡,他的身軀也可以承受得了百米高空墜下的沖擊力了。
總統選舉尚需一個周期。
八月伊始,張洋返滬。
云海資本。
白靜怡穿著簡練的職業裝,邁著輕快的步伐迅速穿過公司。
一路上,各種問好聲不絕于耳。
“靜怡姐好。”
“上午好靜怡姐。”
白靜怡面帶淺笑,不時點頭,舉止之間愈發顯得干練有為,似乎再也不是最初的那個職場小白了。
“咦?駱芷晴沒來嗎?”
董經辦辦公室內,白靜怡眼神落在空空如也的一張桌上,輕蹙眉頭。
駱芷晴是公司這邊根據需求,由CEO周兆東額外招的一名董事長秘書,入職大概也就一個月左右,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帶。
說來,她白靜怡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嫉賢妒能的人。
所以哪怕駱芷晴學歷很高,長得美到冒泡,她也沒生出要把人給擠走的想法。
但是似乎··這駱芷晴的眼光似乎很高,好像··還有點瞧不上自家公司這個平臺。
“靜怡姐,好像沒看到小駱。”遠處行政那邊的小姑娘探頭說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白靜怡點點頭。
公司遲到時間是八點半。
八點四十,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神色高冷的長腿女生才匆匆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內,白靜怡抱著雙臂,靜靜看著駱芷晴。
“駱芷晴,當助理準時是最基本的吧?你好像··不是第一次遲到了,準備將來讓老板等你嗎?”
“抱歉。”駱芷晴淡淡說了一句,“請嚴格按照考核制度來。”
“你··就沒有一點其他要說的?”白靜怡輕輕搖頭,“如果你是這種態度,我只能如實向人事那邊反饋了。”
“沒關系白助理,請如實反饋。”駱芷晴很平靜的抬頭。
“你真是··”白靜怡深深看了駱芷晴一眼,轉身離開。
駱芷晴抬頭目送著白靜怡離開的身影,笑了笑,打開電腦。
遲到?那又如何?此處根本不是久留之地。
最初,她似是看中這里的前景,所以想來這里試試,看看有沒有能讓自己一展才能的機會··
結果呢?
據說已經大半年沒有現身的董事長、似是靠著某種見不得人的路子上位的董事長助理··如此歪風邪氣彌漫的公司,有什么值得待的?又能有什么前景?
她只不過是騎驢找馬,這段時間忙著篩選其他更合適的工作而已··
至于這里,只是一個隨時都能撤離的過渡地,不待也罷。
上午十點,白靜怡忽然腳步輕快的走進辦公室。
“快!駱芷晴,跟我走一趟去接老板。”
她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接··董事長?”駱芷晴訝然抬頭,然后壓下驚訝,安靜的合上筆記本,“好。”
大半年不現身的董事長,這是要突然現身了?
白靜怡這會兒根本無暇去計較此刻駱芷晴的態度如何,反而是完全沉浸在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悅之中,
她離開辦公室,又匆匆去了行政部,安排了用車。
張董并不喜排場,那就簡單點好了。
直接出那輛加長幻影去接人。
片刻之后,一切安排妥當。
兩位助理,一位甜美活潑,嬌俏迷人,一位卻高冷沉靜,兩人共乘一梯,直奔樓下早已等候多時的勞斯萊斯幻影。
隨后,直奔機場去接人。
浦東國際機場,公務機停機坪上。
勞斯萊斯幻影安靜的停在不遠處,兩位助理站在一塊,安靜的在原地等待著。
“駱芷晴,坦白說,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覺得我們公司廟小?”白靜怡目視前方,一邊等待著,一邊似是不經意的聊起。
“廟小這是哪里的話。”駱芷晴淡淡笑了笑,“最多,也只是不適合我而已。”
“你··勸你再好好想想,這樣的平臺,還有這樣的老板,再不會有了。”白靜怡勸道。
她是真的覺得駱芷晴能力水平都是遠超標準的,至少要比她高。是絕對有資格當那種精英助理,并且能夠真正意義上為老板排憂解難的那種。
至于威脅,是··駱芷晴若是留下,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威脅。
但她白靜怡做不到為了一己私欲,就把人排擠走。
她只想為張洋留住人才。
“放心吧,白秘書,沒人和你競爭的,不用試探我了。”駱芷晴看了看白靜怡,“我會盡快提離職的··”
話已至此,她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向了。
這樣挺好的,早點把話說開··
“試探?”白靜怡啞然失笑。
好吧,如果覺得她是在試探的話,那隨便她好了··真要走,那也是她自己要走的。
“不和你說這么多了,待會兒董事長要回來,希望你做好一個助理的職責。”
“知道,做一天和尚還撞一天鐘呢。”駱芷晴平靜道,“走歸走,我也不希望留下差評··不管你信不信,最近我的遲到,確實是事出有因。”
“和我無關,我管不了你的這些。”白靜怡仰頭看著天空道。
駱芷晴也下意識的跟著仰頭。
等待著那位從沒有見過的董事長從天而降。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的天際,一架私人飛機緩緩下落,穩穩降落在機場之上。
正是灣流G650ER。
這架超級富豪的專屬座駕通體泛著金屬光澤,機身上的新涂裝,新LOGO讓人為之側目。
“這是張董的··”
“張董的私人飛機。”白靜怡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信息,此刻只是微笑著說。“你不會以為我們張董,回來坐公務機吧?”
開什么玩笑,公務機如何配的上張董的身份。
駱芷晴屏息不語,感受著眼前這撲面而來的潑天富貴和財富··
這··
這可是灣流G650ER啊,超級富豪才有資格擁有的座駕··是真正頂級實力,頂級地位的象征。
這是一家名聲不響的風投公司老板能擁有的嗎?
她進公司時間尚短,很多內部信息,關于自家老板更多的信息根本沒資格接觸到,當然,她也沒那么好奇,只當這家云海資本是創投圈里的一介后起之秀而已。
現在看來,似乎··遠沒那么簡單。
“準備吧。”白靜怡很滿意此刻駱芷晴的反應。
打她臉倒不至于··但是她竟然看不上自家的這個平臺,這就得給她好好上一課了。
舷梯已到位,艙門已開。
白靜怡仰著臉上前,滿臉翹首以盼。
駱芷晴也跟著上前,抿唇等待著。
艙門內,兩個空乘先后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繼而走出。
“張董!”白靜怡眉眼含笑。
駱芷晴也仰頭看去,雙眼驀然睜大。
那身影英俊無匹,眼含山河,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竟是··傳聞中的張董?
屏息間,駱芷晴忽然就看到白秘書竟然情難自禁的撲了上去。
然后··竟然··竟然一下子撲進了那位的懷里。
“傳聞果然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氣。
這種傳聞本也是促使她離開公司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是此刻,看著那年輕英俊的身影,懷抱著青春靚麗的白秘書,她心中竟然生不出一絲反感。
是啊··
她反感的丑聞,是大腹便便的老板和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年輕女秘書之間不得不說的勾當。
但是眼前看到的,只有美感,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不和諧的存在?
“張董,這是公司新來的助理駱芷晴。”白靜怡挎著張洋的臂彎上前。
駱芷晴定了定神,連忙上前小聲問好。
“張董好。”
“嗯,你好。”張洋看了一眼眼前戴著金絲眼鏡,透著文靜的新助理,簡單點了點頭。
招新助理這事,周兆東和他匯報過。
他也是點了頭的。
目前的情況,一個助理肯定是不夠用的,畢竟萬一白靜怡請個假,身邊豈不是沒有助理可用了?所以,兩個算是少的不能再少的配置。
“駱助理是高材生,學歷很高,能力也很好。”白靜怡在旁輕聲說道。“論工作能力,她更能幫上張董的忙。”
一旁的駱芷晴一聽這話,無比訝異的看了白靜怡一眼。
而此刻張洋只是聽著一笑,伸手摸了摸白靜怡的漆黑發絲。
“這么有自知之明。”
他從來沒有對白靜怡的工作能力有過多的期待,最初,白靜怡的角色僅僅只是一個花瓶,她能好好扮演好這個花瓶就好。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白靜怡卻不斷的在進步,也一再的給他驚喜。
可以這么說,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
率直,真性情,有自知之明。
而且,知足常樂。
駱芷晴站在一旁,仿佛局外人一樣,看著BOSS和白靜怡之間的親密舉動,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竟然生出一種羨慕。
這種感覺一出現,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行不行··
她是要走的人,且必須要走。
這里··不是她待的地方啊!她注定有更廣闊的天空,更大的舞臺。
“走吧,先回公司。”張洋走向了不遠處的車。
白靜怡伴在左右。
回公司的車上,張洋終于有暇和駱芷晴聊了幾句。
無非就是學歷背景,工作經驗等等。
駱芷晴不知道是第幾次屏聲靜息了。
同坐一車,她更加能感覺到眼前這位張董舉手投足間的氣場。
真是太強大了。
強大到都沒法形容,強大到她話有時候都不能做到淡定自若的講出來。
她清晰的知道,這或許也是一次面試。
按理說,她應該很無所謂,畢竟她已經是決定要走的人了,但是天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緊張。
“行,還不錯。”張洋點點頭,沒再多說。
具體行不行,那得用了才知道。
他手底下的人,不知道多少天之驕子,青年才俊,各種名校畢業的更是層出不窮,高學歷在他這兒從來都不稀罕。
兩個助理,白靜怡是他的花瓶擔當。
那這個駱芷晴,自然就是要拿出真本事來的,青澀水準不行的可不行。
聽了這話,駱芷晴雙手不著痕跡的用力抓了抓衣角。
還不錯··
這是真的還不錯,還是只是··一句順口而來的客氣話。
以這位張董的身份,沒必要和自己這個小助理,說太多客氣話的吧?
她在這兒思緒翩飛。
張洋卻已經移開注意力,和白靜怡閑聊了幾句。
礙于有外人在,白小秘不好有太多過于親密的舉動,但是眉眼之間,眼眸柔光似水,閃動著脈脈情意。
“張董,您這次出去,真是太久太久了。”
她悄悄看了看一旁的駱芷晴,忽然壓低聲音,“我好想您。”
駱芷晴連忙尷尬的看向車窗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