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婉蓉回來的時候,桃夭已經完全換了一副神色,從剛來尋她時的滿面慍怒,到如今的滿臉桃花。她正看著窗外的景色,粉面含春,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趙婉蓉走上前去,桃夭都沒有察覺。
趙婉蓉拍了拍桃夭的肩膀:“哎,你怎么了?吃錯藥啦?”
桃夭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著趙婉蓉,忍不住喜形于色,上前拉著自己的小姐妹在窗邊坐了,剛要說什么,復又抬起頭來往屏風后觀看:“你關門了嗎?”
趙婉蓉點頭:“關了,這么冷的天,你又開著窗,再不關門,兩邊的穿堂風多冷呀,我這兒燒著炭盆也不夠。”
“是嗎?冷嗎?方才竟沒有覺著。”桃夭自顧念了一句。
趙婉蓉這才上手摸了摸桃夭的額頭:“你怎么了?該不會是方才凍著,燒傻了吧。”
桃夭拉著趙婉蓉低聲道:“我見到楚平了。”
趙婉蓉不可置信得瞪著桃夭:“什么?什么時候?這怎么可能?”
桃夭笑著連連點頭:“就是方才你出去的時候,就在這里,你的天香樓。”
“啊?快說說,快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趙婉蓉盡量壓低聲音,卻還是難掩言語中的好奇和驚訝,連連催著桃夭。
桃夭害羞得道:“他應該也是來這里赴宴的……”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將方才與楚平相見的經過與趙婉蓉一一講了。
“天哪!你們這是怎樣的緣分呀!”趙婉蓉忍不住驚詫。
桃夭卻小鹿亂撞得道:“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剛好是我喜歡的那一種,其實說實話,我從前不看臉的,你知道我有些臉盲癥,分不太清美丑,只覺得什么人看久了都一樣,也記不太住人的長相。所以,也從來沒有留意過,誰長得好看,誰長得難看。
可是,他真的很好看,我也說不出哪里好看,可就是感覺比我從前見過的男子都好看。
他讓人看起來很舒服,而且……而且他身材看起來也很勻稱修長,不是很瘦的那種文弱書生,但也不是武將的那種壯碩,就是不胖不瘦得剛剛好,不知道他有沒有習武,只是看他的身材,應該是會些拳腳的。
可是,他的舉止談吐,又完全是一副儒雅書生的樣子,溫柔極了。”
“完了完了完了。”趙婉蓉連連搖頭。
桃夭見狀一驚:“怎么了?”
趙婉蓉摸著桃夭的額頭道:“你不會是對他傳說中的,一見那個鐘情了吧?”
桃夭聽了這話,害羞得無地自容,趕緊強裝鎮定道:“怎么可能?我不過是見他道歉得頗有誠意,不再惱他罷了。
只是你看他,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孤男寡女的,他竟然這般與我約見,這樣的大膽荒唐。也不知道這般約見了多少女子,才能這樣熟練。
還有,他長得這樣俊美,杭州的姑娘小姐們,怎么可能沒有覬覦他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定親。竟然還被我撞見了,定要好好查查。
哎,你家錢瑜在杭州根深蒂固的,可能托他幫著打聽打聽,這楚平究竟人品如何。”
“哎呦呦,瞧你猴急的樣子,還說沒有一見鐘情,我看根本就是,至少也是動了凡心了。”趙婉蓉在一旁一個勁得打趣。
桃夭死鴨子嘴硬:“我才沒有呢,只是沒見過這樣子的人,好奇罷了。”
“那你后日可要叫邵嬸兒陪著你一起來?”趙婉蓉不理她的狡辯,只繼續問著。
桃夭思忖了片刻,竟然搖了搖頭:“玉姐姐快生了,這個時候我不想再打擾邵嬸兒,而且,邵嬸兒那個嘴,若是有她在,定然只會一個勁兒得說好話撮合。
我倒是沒有機會好好了解了解這個楚家公子了。
后天,我要考考他。”
趙婉蓉看著桃夭志在必得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掩嘴笑,道:“那我跟錢瑜來給你作陪,要讓他知道,這天香樓是你的地盤,不至于敢對你胡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酒菜上齊了,我跟錢瑜就借故先走,給你們功夫慢慢說話。好叫你也能好好考校考校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