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鋪地鐵站像一只大王八,四個爪子就是四個出口,商店街都集中在中心區域附近,而此時上千人都從四面聚集了過來。
二十多頭喪尸被打死在通道中,四個社會人早就被撕成了碎片,滿地的血液和內臟讓人不寒而栗。
“保安隊!發生什么事了,喪尸怎么會跑出來……”
雙區一姐田紅艷率眾走來,四十多歲的美熟女氣場很強,一襲高檔的格子風衣走路都帶風,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給她讓路。
“田主管!您的保安隊長又死了一個,還有他三個兄弟……”
一位中年協警走到她面前,低聲道:“樓道里的喪尸被放出來了,你的人非說是程一飛干的,但特警可以給他作證,而且你的人私藏槍支,特警已經要求我們追查了!”
“你跟我講道理,我侄子已經重傷不治,死了……”
田紅艷厲聲說道:“我養你們派出所的幾個人,不是讓你們擺擺樣子,幫點小忙就行了,你們要是不把他給我辦了,明天的局誰都別想過,勸都去跟特警啃窩頭吧!”
“田紅艷!你太目中無人了吧……”
協警冷聲道:“物資屬于集體,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縱容你的小伎倆,不代表我們沒底線,你終究是要進避難所的吧,到時讓你開具無犯罪證明,你可別求我們!哼”
協警說完扭頭就離開了,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田紅艷難以置信的錯愕道:“他……他吃錯藥了吧,一個小破協警,怎么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
“田總!白沙口派出所,程一飛比咱們熟……”
一個禿頭饒有深意的提醒她,田紅艷馬上氣憤的跺腳道:“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今晚就把派出所的口糧斷了,再通報批評他們玩忽職守,我看他們誰還敢造反!”
“散了散了!全都散了……”
田紅艷的手下大聲驅趕圍觀群眾,她則快步回到了地鐵站辦公區,敲敲門走進了站長辦公室。
“噓等咱家小北跳完再說……”
周站長神情陶醉的靠坐在沙發上,仰望著在他辦公桌上獨舞的姑娘,姑娘二十出頭的最好年紀,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芭蕾舞服,在悠揚的樂曲聲中專注的旋轉舞動。
“小北!晚點再跳,媽有事跟你干爹說……”
田紅艷拿起一瓶礦泉水遞過去,可桌上的姑娘仍自顧自的舞動,直到一曲終了才輕盈的躍下桌來,但苦笑的田紅艷臉上只有欣慰,還很心疼的拿起毛巾幫她擦汗。
“媽!節骨眼上不要惹事了,干爹也很難做的……”
小北搖搖頭拾起衣服離開了,周站長立馬站起來爽朗的大笑。
“艷子!還是咱閨女懂得心疼爹啊,你就知道給我惹事……”
周站長摟住田紅艷說道:“早跟你說了,等開了局想怎么整治他都行,你偏急著動手,讓人打臉了不說,你讓其他區的主管怎么看你,他可是江子堯她們的救命恩人!”
“老公!下面幾個人自作主張,我根本沒讓他們動手……”
田紅艷懊惱道:“我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咱們表面上是私人戰隊聯盟,實際上都有各自的小算盤,但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對蕭多海感興趣,只為采她的紅丸?”
“在我還有血脈天賦的時候,暗中測過她的體質,絕對的處子……”
周站長瞇眼說道:“29歲的黃花大姑娘,我以為她有什么隱疾,直到前幾天我才明白自己太膚淺,人家說她是謫仙血脈,一位大佬培養的爐鼎,必須保持處子之身!”
“天吶!真有人煉出爐鼎啦……”
田紅艷驚訝道:“聽說爐鼎可以在現實中吸收,讓享用的男人延年益壽,重返青春,但哪位大佬如此厲害,居然養個謫仙當爐鼎?”
“賭神榜第一名,一夜贏了上千萬分的許多錢,最少9級狠人……”
周站長低聲道:“北帝的副大隊長讓他一刀給宰了,據說就是想強占蕭多海的爐鼎,但絕地突然刪檔歸零,爐鼎浪費了,許多錢也不知所蹤,蕭多海還跟我裝傻!”
“老公!不對勁……”
田紅艷蹙眉道:“蕭多海跟大佬分開了,應該報人家的名號以求自保,莫非許多錢已經死了,否則她也不敢跟鄭隊長勾勾搭搭呀!”
“再觀望觀望,如果她真跟姓鄭的勾搭成奸……”
周站長意味深長的笑道:“那她的紅丸我必奪不可,說不定她體內的爐鼎還沒消散,而且也能讓她教教咱閨女,如何把爐鼎修煉出來,必須小北也是處子之身嘛!”
“哼老色鬼!連我女兒的主意也打,想都別想……”
田紅艷氣呼呼的妞過身去,周站長又抱住她討好道:“老婆!就一回,得到爐鼎之力我就滿足了,到時候我會為小北鋪一條通天大道,即使到了避難所也是人上人!”
“老東西!少給我畫餅,拿出點誠意來再說……”
“嗖”
一根閃光燈棒被扔向了地鐵月臺,漆黑的大廳中頓時尸吼聲不斷,同時也照亮了無數木訥的身影,以及滿地雜亂的行囊和骸骨。
‘我去!怪不得沒人敢下來,跟沙丁魚罐頭一樣啊……’
程一飛躲在樓梯道的門縫后,頗為緊張的露出一只眼睛查看,不僅月臺上有數百頭喪尸,隧道中更是接踵摩肩的擠滿了喪尸。
地鐵列車并不在隧道之中。
可進車廂的屏蔽門被擠碎了兩扇,屏蔽玻璃墻上也有密集的彈孔,還有一排低矮的沙包墻被擠塌了,地上也遺留了一批染血的槍械。
“吱”
程一飛猛然推開了樓道的門,不停閃光的燈棒晃瞎了群尸,一個個傻乎乎的隨著閃光抖動,連近在咫尺的大活人都沒發現。
“搏一把!”
程一飛忽然壯起膽子箭步助跑,他居然穿了一身膠皮的雨衣和手套,不僅涂滿了黑色的尸血和腐肉,還拎著幾袋沉甸甸的東西。
“嘩”
一個裝滿血肉的塑料袋被狠狠扔出,正好穿過屏蔽門砸在了隧道墻上,血糊糊的肉糜就跟爆漿似的炸開了。
“吼”
月臺上的群尸頓時打了雞血一樣,通通都露出了最嗜血的一面,不顧一切的朝著隧道中涌去,擠在隧道中的喪尸更是炸窩了一般,瘋狂推擠著同伴往墻壁上爬去。
“砰砰砰……”
月臺上的喪尸不斷的撲進隧道中,直接壓在同類的頭上往前爬動,可一個塑料袋只是開胃菜,兩包肉糜又接連往更深的地方扔去。
“趕緊去搶吧,今天地鐵不開門……”
程一飛迅速拖起兩個大沙包,擋在了破碎的屏蔽門前,很快就把兩個缺口都給堵住了,盡管不可能擋住群尸的沖擊,但是暫時拖延一下絕對沒問題。
“嘿嘿這下可發了……”
程一飛抽出把鋒利的狗腿彎刀,將剩余的幾頭蠢喪尸解決,跟著就收集地上的槍械彈藥,連遺留的背包和行禮也不放過,找來幾個行李箱就往里裝東西。
“嗷?”
終于有眼尖的喪尸發現了不對勁,轉頭就開始往月臺上攀爬,隧道的墻壁上也出現了黑喪尸,跟大壁虎似的順著管道爬向月臺。
不過程一飛早已溜之大吉了,連雨衣都扔在門前掩蓋氣味。
“程一飛!你從哪撿到的包呀,樓道里沒有東西啊……”
女特警站在漆黑的一層應急通道中,打著手電很詫異的照向樓道門,只見程一飛拎著兩個大包上來了,還沒有一點受到傷害的樣子。
“看下腿,我送你個大驚喜……”
程一飛笑嘻嘻的盯著女特警,女特警比他大不了幾歲,但是足有一米七二的個頭,齊耳的短發干凈利落又英氣,長的不算多漂亮卻很耐看。
“哈呀”
女特警擰住他耳朵嗔怪道:“敢跟警察耍流氓,你是想把牢底坐穿了吧?”
“李睿!咱倆現在是私下關系,男女正常交朋友,怎么是耍流氓呢……”
程一飛笑著把兩個大包扔在地上,蹲下來拉開其中一個包的拉鏈,頓時露出了三把無托的步槍,還有十幾個配套的彈匣和震撼彈。
“我的媽呀!你不會鉆進月臺了吧,怎么做到的呀……”
女特警意外又驚喜的蹲了下去,熟練的拿過一把步槍拉栓檢查,誰知道程一飛又拿出了兩盒自熱火鍋,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晃動著。
“不要臉!看看看,讓你看個夠……”
女特警嬌嗔的把褲腿拉了起來,將一截白皙的小腿杵到他面前,結果程一飛伸手就要去摸,馬上就被她在頭上敲了一個爆栗。
“還敢動手啊你,美死你了……”
女特警從他手里奪過了自熱火鍋,無法控制的吞了一口吐沫,他們三個特警拒絕被腐化,盡管食物比普通人稍多一些,但也只能勉強溫飽而已。
“李警官!你們得把治安權奪回來,否則真得任人宰割了……”
程一飛把另一個包也推給了她,里面裝的都是些硬通的物資,說道:“派出所那邊我也溝通過了,他們也是沒轍了才退步妥協,只要你們站出來牽頭,他們絕對配合!”
女特警不解道:“別人都不敢出頭,你為什么非要跟他們對著干呢,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這人從小就一身反骨,誰讓我不好過,我讓他覺都睡不好……”
程一飛點上根煙瀟灑不羈的離開了,女特警蹲在地上望著他的背影,面色復雜的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