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月昭和平推上盟主的位置,雖然風險、阻力很大,可一旦成了,卻能實現真正的長治久安。
以月昭和平的性格,西域未來一定會在他的帶領下,越走越好。
有了月昭和平的上位,在得到木托爾、蘇鳳舞的扶持,這些國主,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蘇祁安敢放心使用木托爾,也是因為此人足夠識時務,無論是先前的甘州之仗的出力,又或是今日的表現。
他都看在眼里,木托爾是愛和稀泥不假,但主動站隊自己,就是一種表忠心的行為,就沖著,就值得重用。
當然,日后木托爾會不會有其他心思,或者反水,蘇祁安不在乎,但凡他是聰明人,就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西域盟主的位置被敲定,府邸內的氣氛一下子變的融洽起來,蘇祁安還未坐多久,忽然得到手下兵士來報。
去往蒙州支援的東山軍,陸續返回,更準確說是傷兵,慢慢被送回來。
別看薩克圖陣亡了,就宣告戰事結束,這結束的只是甘州,至于蒙州,雙方還是呈對峙狀態。
短時間不會爆發大規模的戰場,但小規模的摩擦還是存在的,郭開已經帶著五萬晉州兵支援,基本上是傾巢而出,差不多也全面接管了蒙州的軍務。
蒙州一戰,東山軍傷亡過半,為了保證這些傷兵的安全,將他們送往后方甘州,是明智之舉。
按照郭開的意思,等晉州兵徹底熟悉蒙州軍務,北上支援的東山軍,可以逐漸后撤休整。
對這提議,蘇祁安沒有意見,東山軍消耗很大,不能一直保持緊繃的態勢,在戰事逐漸趨于平穩,要及時撤下來休整。
也算是為后續蒙州倘若發生大的戰事,到時候也有重新一戰的準備。
傷兵的到來,蘇祁安肯定要去迎接,他起身,對著下方國主道。
“各位也聽到了,本督軍有要事在身,就不過多奉陪了,各位國主務必吃好喝好,本督軍先行一步。”
說著,便在國主們的目送下,緩緩離去,在蘇祁安即將踏出府邸,蘇鳳舞的聲音,輕聲響起。
“既然是東山軍的兵士回來了,我想我也得去慰問一番,畢竟,托康一事,也受到了他們的幫助,我以月昭國母的身份,向他們表示感謝。”
蘇祁安沉吟一會,點頭道,“嗯,既然國母愿意,那便一同去吧,國母有心了。”
而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府邸。
二人的離去,讓府邸內的國主們,都輕松不少,別看蘇祁安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但他的身上,卻是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氣場。
那種氣場,差點壓的他們說不出話,現在人一走,至少輕松一些。
眾多國主中,唯獨木托爾的樣子最輕松,在恭敬目送二人離去后,全然不顧其他國主目光,坐在下來,開始隨意吃喝起來。
在這種場合,也就木托國主,有心情能夠愉快的吃喝。
木托國主全然無視其他國主異樣目光,手中的筷子都沒停過,一邊吃著,一邊還輕喃評論桌上的飯菜如何。
這一幕,到后來,著實讓某位國主看不下去,臉色不滿,道。
“木托國主,虧你還是聯盟三大國主,好歹是見過世面的,現在這樣子,可一點不符你國主身份,這要是讓你的子民看到,多丟臉都不用我說了。”
“哼哼,木托國主現在哪里還顧得上什么丟臉,誰讓他已經抱緊了蘇督軍的大人,哪怕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粗康之物,我保證,他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這種暗暗的陰陽怪氣,木托爾絲毫不往心里,他神色淡定,在將桌前的美食差不多一掃而空,擦了擦嘴,方才抬眼看著有些發酸的一眾國主,冷笑道。
“哼哼,各位想怎么嘲諷,本國主一概收著,但有句話本國主想奉勸各位,千萬別把自己當回事,特別是在督軍面前。”
“別以為自己是什么國主,還想著擺譜,如果各位執意如此,全怪本國主沒提醒,恐怕用不了多久,各國主連同自己的王國就得除名。”
眾人臉色一變,眉頭緊皺,冷聲道,“木托國主,你這什么意思!是在威脅我們嗎?別以為你被任命所謂聯盟相,就可以隨意欺壓我們,真逼急了,你也不會有果子吃的。”
木托爾的一番話,明顯讓這些國主動怒,論單打獨斗他們自然不會木托爾的對手,可一旦聯合,就算是木托爾也很難受。
木托爾起身,走到眾人面前,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臉色,對著眾人憐憫搖頭,感嘆道。
“哎,虧各位還是所謂國主,到現在怎么還看不清局勢?”
“你們真以為剛才的談判,可以憑借人多勢眾在加上所謂的民意,就能逼迫蘇督軍服軟?”
“呵呵,別搞笑了,別的不說,難道各位這么快就忘了,薩克圖是死在誰手上嗎?”
“那樣的一個狠人,都被逼的無奈發起自殺式襲擊,莫非各位真以為蘇督軍是真的和藹和親,是很好說話的?”
眾人身體一怔,一些人有些不甘的想反駁,但被木托爾制止了。
他穿過眾人身邊,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奉勸各位,還是將自己的小九九收起來為好,蘇督軍這話不是說著玩的,也不要仗著自己是什么國主身份,就忘乎所以。”
“連薩克圖對你們,都沒有太客氣,別以為好脾氣的蘇督軍會更好說話,別說十三國,哪怕是十六國再來一次,在蘇督軍眼里,都一樣,都是直接橫掃罷了。”
“不是不狠辣,不發狠,是對我們不在乎,話說這么多,各位要是識時務,那就好自為之。”
說完,木托爾看都不看,愣在原地的眾人,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府邸。
府邸內,十三位國主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等到回過神來,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神中只有深深的驚恐。
他們的腦海里,充斥著木托爾最后的一句話,“他們在蘇祁安眼里,都是一樣的,因為他不在乎。”
這句話的震撼來的最大,仿佛他們就是螞蟻,無論怎么搞事,掙扎,在薩克圖已死,大支、月昭歸順后,他們這些人,就和蹦跶的螞蚱一樣,只要蘇祁安愿意,一只手就能捏死。
至于為何愿意花時間,和他們談論,甚至給人一種自己有種上風的感覺,這全是虛假感覺。
那是因為蘇祁安愿意罷了,就像忽然沒事,原因拿他們打發時間罷了。
而他們卻還沾沾自喜,自認為有和蘇祁安平起平坐的錯覺,殊不知他們早就成了蘇祁安手中的玩具,有時間就拿出來玩下,要是搞煩了,直接拿捏。
而這種背后深層次的東西,也只有木托爾一人才看清,這才是他為何主動站隊,愿意對蘇祁安畢恭畢敬的原因。
想到這里,不少人身體一軟,癱在在地,他們的后背,不自覺的濕了一大片,目光閃動,久久不語…
而離開府邸的蘇祁安、蘇鳳舞,很快來到迎接的城門,在他們前方,已經有傷兵被人護送返回。
蘇祁安快步上前,不等他開口,那些有意識的傷兵,掙扎爬起來,想跟他行禮,但被直接按了下去。
蘇祁安看著躺在板車上的眾多東山軍兵士,臉上有動容神色,安撫著眾人道。
“各位兄弟,你們都是好樣的,沒有給自己和東山軍丟臉,我為你們感到自豪。”
“活著回來就好,好好養病,不要多想,一切交給我。”
“侯爺,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這一戰,我們失去了很多的兄弟,但他們死的光榮,好好養傷,一定會替他們報仇,把這筆賬討回來。”
傷兵們臉色激動,重重點頭,不少人眼角都落淚,但怕被發現,連忙擦去。
流淚并非害怕,正如蘇祁安說的,這一戰,他們又有不少兄弟們,留在了蒙州,這是一筆血債,一定要討回來。
一陣安撫后,蘇祁安上前,和帶隊的晉州兵統領,確定了人數,將傷兵交給了蘇祁安,聊了幾句后,翻身上馬,帶著他的人,很快離開。
這次送回來的傷兵不多,約莫兩三百人,是首批十五批的第三批,至于的大部分傷兵,也會以這種方式,走不同的路線,由專人護送,一點一點的返回。
至于陣亡的東山軍兵士,陳到、宋彪四人已經和蘇祁安稟告過,將他們和一同陣亡的蒙州兵,一同安葬當地。
一來為了給當地百姓的一種紀念,二來,也是因為怕運用回來,時間耽誤不起,不如就地掩埋。
這些,蘇祁安是同意的,并且回信一封,在當地要為陣亡的兵士,修建英雄墓地。
連同陣亡的蒙州兵,也能一同入葬,并且要舉辦一場重大的祭奠儀式,告慰陣亡官兵在天之靈。
收到信的陳到、宋彪,很快回信蘇祁安,對這些,他們已經想到了,會按照要求去辦。
得到回信,蘇祁安內心才稍微松一口氣,本來他是想去一趟蒙州,一來可以祭奠,二來也能更具體了解蒙州現狀。
但剛結束甘州戰事,還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也暫時很難走開,等到甘州的政務理順了,蘇祁安一定會動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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