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王到來,一聲令下,身后的禁軍直沖前方的黑暗偏門。
頓時刀光劍影,人影閃動,黑暗中響起陣陣嘶吼聲。
不一會,濃郁的血腥味彌漫擴散,偏門的范圍不大,一大堆人禁軍直沖而來,在極其狹窄的位置,雙方激戰。
但凡只要二王來晚一步,他們就能順利的通過偏門,成功離開皇城。
可關鍵時刻,還是讓二王抓到了時機,率領大批人馬而來,不僅如此,更直接下令,一點沒有顧忌,當場將韓慶射成篩子。
或許韓慶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相信,他一直秉承忠誠之心,最終會落的如此下場。
韓慶的身亡,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劉信等人不為所動,他們現在最緊張的,就是韓慶的身死,看著眼前蜂擁而至,沖上來的禁軍,要是時間拖久了,很可能會被拖死。
劉信、王嫣二人站在最前方,奮力抵抗傾巢而出的禁軍隊伍,雖然他們實力強悍,但在絕對數量面前,還是節節敗退。
不僅如此,隨著一波一波將眼前之敵給擊殺,擊退,二人很快感應到,在后方偏門外的兩側,貌似有大部隊襲來。
他們的臉色一變,都不用刻意去想,便能猜到禁軍開始合圍了。
而且是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只為將這座偏門四周給包圍,將他們困死。
真要走到那一步,任由安小隊實力多強,怕最終也得被剿滅。
劉信在擊殺了一批沖上來的禁軍,對著身后的蘇祁安大聲喊道。
「侯爺,速速帶越王殿下離開,不要管我們,只要通過偏門,你們就能得救,快走!」
隨著一聲令下,劉信身邊的心腹,也是雙眼通紅,大聲嘶吼,反復朝著面前的禁軍沖殺,只為給蘇祁安、蘇康他們爭取時間。
眼下這幕,蘇祁安自然知曉事情的嚴重,他沒有婆媽,對著劉信道。
「劉統領保重,一定要活下去!」
隨即,架著蘇康,快速撤離。
一旁的安小隊也是不斷掩護,蘇祁安、蘇康的快速撤離,自然落在二王眼里。
二王臉色淡然,仿佛眼前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沒有任何廢話,隨意的揮了揮手,不一會,偏門外逐漸合圍的兩邊禁軍,他們的弓弩手,也是抵達指定位置。
搭弓拉箭,瞄準著通過偏門的眾人,就是一輪齊射,攔截的不止是禁軍的弓弩手,還有神機營的兵士。
各個手持火槍,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箭矢而過的聲音響徹。
從偏門通道逃出的部分人等,瞬間中箭、中彈,倒地身亡。
被保護在中間的蘇祁安,臉色凝重,身旁掩護的安小隊,剛想沖過去解圍,忽然,在江邊準備就位的禁軍、神機營兵士的旁邊,莫名多出一批身份不明的人影。
他們就像從天而降一樣,手持各種兵器,瞬間來到禁軍、神機營兵士的背后,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在如此近的距離,這些禁軍即使反應過來,也無法防備,一下子死傷大片。
而剛才有節奏的箭雨、火槍聲音,立刻中止,時不時的斷斷續續響起。
安小隊見狀,急聲催促,「先生,好機會,快走!」
在這種密集箭雨忽然被打斷的間奏,蘇祁安連同蘇康等人,貼著外圍宮墻,迅速消失遠處黑暗,眨眼間消失不見。
那些出手伏擊的禁軍弓弩手、神機營的兵士,想要阻止,但被身后多出來的數量不明,身份不明的人阻攔。
只能與其激戰,眼睜睜的看著蘇祁安、蘇康等人的逃離。
這次阻攔出現的人,不僅人數眾多,并且實力不
俗,唯一能看出來的,這批人貌似是兩波人。
看似魚龍混雜,但配合起來相當默契,一時間就連他們都是招架不住。
但隨著時間流逝,這些突然出現的阻擊之人,終究在數量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漸漸的,約莫一刻鐘左右,便落入下風,而后邊打邊退,而禁軍等人,自然不會放過這般好機會。
無論伏擊他們的人,身份為何,只要敢伏擊,最后的結果,注定就是有死無生。看書菈
隨著伏擊之人的步步后退,牽制住了起碼一半的人馬,在他們的帶領下,打出了這座略顯擁擠的偏門。
一半人馬的離去。身后的蘇哲、蘇泰卻是相當淡定,追擊這些人馬,本就是禁軍的分內之事。
倘若這樣的事沒有辦好,也就不用再禁軍隊伍待了。
別看一半的人馬被牽制吸引,但剩下的另外一半人馬,對付偏門的反抗者,卻是綽綽有余。
在剛才的激戰中,粗略算了下,也就蘇祁安、蘇康等十來人成功逃離皇城,進入了京都。
至于另外一半的人馬,基本上在剛才的一路追殺下,悉數被擊殺。
在將蘇玄庸擊殺后,要想這事不外傳,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知情人、目視人,都變成不會說話的啞巴。
要想做到這點,最簡單就是把他們變成死人,無論什么事,最信任的唯獨死人。
只有死人才會閉嘴,不會說話。
雖然剛才的激戰,逃了最重要的蘇祁安、蘇康等十來人,但不代表二王宣告失敗。
逃出皇城,并不代表二王徹底失敗,只不過宣告將蘇祁安、蘇康扼殺在搖籃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潛入京都,感覺有些大海撈針,但別忘了,涼皇已死,就在剛才的公開宣告內,已經將大涼的管轄權,分治二王。
此事已經通報整個京都,現在的京都,最至高無上的沒有其他人,就是二王。
至于逃跑的蘇祁安、蘇康二人,已經成了謀害涼皇的殺人兇手。
在搶先蘇祁安、蘇康二人好幾步下,提前發布了公告,起碼宣告了他二人的正統性,合法性。
無論是二王的身份、實力,又或者勾結的合作對象,都足以徹底瓜分瓦解蘇祁安、蘇康在京都的威望。
只要他們還在京都,就意味著二人跑不了多遠,最多搜捕的方式會有些麻煩而已。
但在這時候,只要能抓住蘇祁安、蘇康等人,就算多一些麻煩又算什么。
相比較著急忙慌下令追捕蘇祁安、蘇康,二王卻是不緊不慢,緩緩走到力竭,全身被鮮血包裹的劉信面前。
劉信剛才悍不畏死的奮戰,早就落在二王眼里。
對劉信的為人態度,二王還是很欣賞的,為了掩護斷后,身邊帶著最多七八名心腹,罕見的擋下了起碼百十來人的不斷沖擊。
雖然打到最后,跟隨他多年的七八位心腹,早就陣亡,就連劉信渾身都是鮮血淋漓,一時間都分不出是被鮮血沾染,還是身上自己的傷口。
這樣的人,值得稱呼一句勇將。
而且如此忠誠,這樣的人,才是二王最想擁有的,相比較趨炎附勢的韓慶,與劉信相比,二人立刻高下立判。
此時的劉信,半跪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手中的大刀,都被砍卷刃了,可依舊死死的把守側門之前。
仿佛他就是這扇門的守護神,只要有他在,任誰也無法進入。
二王看著劉信,不約而同開口,「真不愧是父皇身邊的貼身護衛,不僅實力很強,而且各個悍不畏死,又這般重情重義,劉信,你做的很不錯。」
「這樣吧,只要你
能歸順本王,你所犯之事,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只要你愿意,等你傷養好,韓慶的位置,就是你的。如何。」
「沒錯,趙王能給的,本王一樣能給,劉信,考慮考慮吧。」
劉信的臉上被鮮血覆蓋,他的臉色平靜,眉頭一挑,看著二王,不緊不慢道。
「哼哼,二王對末將這般看重,還真讓末將受寵若驚啊。」
「但兩位殿下配嗎?夠那份資格嗎,當眾弒君,特別還是身為人子,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就你們這種所作所為,下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你們這種畜生,也配談招攬,我呸!」
「老子是大涼禁軍副統領,忠君愛國,保護大涼皇帝,是老子的責任,就你們這些畜生,哼哼,老子見多少殺多少。」
說到這里,劉信強行讓自己的身體直愣愣的挺住,臉上露出高傲不屑的神色。
手中砍卷刃的大刀,顫顫巍巍的舉起來,大有和二王魚死網破的架勢。
劉信的謾罵,二王不惱,臉上露出可惜神色,對視一眼,搖頭嘆氣。
「嘖嘖嘖,好一個忠君愛國的禁軍副統領,哎,本來想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奈何你與那些固執的廢物如出一轍,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沒辦法了,來人,動手,直接殺了。」
二王丟下這話,看都未看劉信一眼,而后邁著步伐,直接越過劉信,那等臉色如同空氣一般。
渾身顫抖的劉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哪怕身體虛弱無比,但他的臉上,卻是寫滿了高昂的戰意。
他嘶吼一聲。「殺!」
而后,揮動著卷刃的大刀,就要阻止越過他身前的二王。
只要有他在一刻,任何人都絕不能通過那扇側門,劉信的眼里寫滿了堅決。
他的這般舉止,如同飛蛾撲火,又像是某種證明,證明不是所有的禁軍,都如韓慶一般,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身為禁軍,自然有屬于禁軍的驕傲,哪怕面對數以萬計的敵人,也有一戰的勇氣。
劉信的戰意高昂,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但終究沒能阻止二王的行動,片刻后,在二王的背后,劉信的身體,很快被如同潮水一般的禁軍,直接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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