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郡主,全員為我癡狂

10.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花也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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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春日宴這一日。

東宮嫡女、大昭郡主開辦的宴席,自然是權貴云集,李瑤光早早過來準備,李瀟和李浣也特意告了假,來給她撐場子。

李瑤光輕聲埋怨:“有什么可撐場子的?知道大哥二哥心疼我,但我已經十七了呀。”

李浣沒說話,倒是手里捻著一串菩提子的李瀟,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瑤光:“聽說鳳凰兒宴請了謝梧和崔瑜,想來是有意……我這做兄長的,總得把把關。”

李浣深吸一口氣,失聲道:“那日你說兩三個人……原來是謝梧和崔瑜?”

李瑤光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嗯……”

李瀟彎了彎唇,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在大街上說心悅你的謝梧、和你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崔瑜、前幾日再度上東宮提親的裴塵……鳳凰兒,人緣不錯啊。”

李瑤光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沒由來的心虛,她沖著李瀟笑了笑:“哎呀,事情不是這么算的……大哥,你先去坐著?我給你倒杯茶!”

李瀟順從地被李瑤光摁在座位上,忽而抬頭,直勾勾地看著李瑤光。

他一雙極其漂亮的狐貍眼里閃過一絲無奈的光,恰巧一陣風吹過,一朵西府海棠輕輕隨風落在他的眼角,吻過那顆朱砂淚痣。

李瑤光鬼使神差伸出手,拂去了那朵海棠花,指尖不經意劃過那顆淚痣,帶過一絲冰涼的觸感。

李瀟抬手,捏住了李瑤光的指尖,從自己的臉上挪開,笑著看她:“一朵花而已,不必管它。”

李瑤光歪了歪頭,玩笑道:“大哥龍章鳳姿,就連海棠花也忍不住流連。”

李瀟輕聲笑了,罵道:“年紀輕輕,怎么這般登徒子模樣?”

李瑤光剛想說些什么,忽然察覺李瀟還沒放開自己的指尖,無奈地抽出來,但也沒多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花也有之。”

李瀟剛想說些什么,便有一道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帶著一絲笑意:“方才四處尋郡主,無論如何都找不著,卻原來郡主……在這里。”

李瑤光看過去,是謝梧。

謝梧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衣衫,看上去頗有幾分華貴風流,只有白到近乎蒼白的臉色昭示出他大病初愈。

李瑤光輕飄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尋我做什么?”

謝梧彎了彎唇,看上去溫潤如玉,但李瑤光知道,這人的心是黑透了的:“郡主親筆寫下請帖邀請我來,總得當面和郡主道聲謝。”

李瑤光笑道:“本郡主親筆寫下的請帖,可不止你這一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中書令不用當面道謝。”

謝梧愣了愣,而后垂眸道:“不管怎么樣,君君臣臣,郡主抬愛,梧卻不敢視之為理所當然。”

做足了君子的姿態,李瑤光心里頭有些窩火,索性走過去,湊到謝梧耳邊,低聲道:“中書令……別裝了,你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也知道,這樣裝作一副君子的模樣,你就不累么?”

不遠處的李瀟看著李瑤光湊近謝梧,眼神沉了沉,剛想站起身,卻不知為什么,又按捺住了。

謝梧微微偏過頭,目光有些深邃地看著李瑤光——李瑤光的容顏,明艷逼人,宛如枝頭嬌艷欲滴的西府海棠,但又格外灼灼,仿佛天邊的驕陽。

被李瑤光這樣看著,謝梧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心里有些癢。

他這么想著,也不由得抬手捂住了心口,然后便看見李瑤光警惕地后退一步,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謝梧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便聽一旁的李瀟涼涼開口:“中書令……莫非又要碰瓷不成?”

他有些錯愕,又去看李瑤光,發現后者臉上寫滿了“你別碰瓷”。

謝梧:“……”

他默默地放下了捂住心口的手。

李瑤光見謝梧一臉無語,緩和了神色,嘟噥道:“不碰瓷就行……”

謝梧被氣笑了。

他看著李瑤光,忽而抬手,替她扶正了步搖,輕聲嘆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李瀟聞言,臉色一變。

李瑤光卻輕笑一聲,替謝梧理了理衣襟,柔聲道:“……卻是不及中書令的容色了。”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發現了戲謔的笑意,不由得都愣住了。

片刻后,李瑤光失笑:“謝郎君原來也是貪色之人。”

謝梧看著李瑤光,搶自掩下心中的悸動,溫和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瀟,含笑將手中不知何時折下來的海棠花簪在了李瑤光的發髻間:“……花也有之。”

李瑤光微微頷首,道:“謝郎君若是無其他事,那便先請入座吧。”

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為什么同樣的話,從謝梧嘴里說出來,就多了些別樣的意味?

或者說,自己在對大哥說那句話的時候,聽在旁人耳朵里,也是別有用意的?

她蹙眉想了片刻,也沒能得出一個結論來,索性搖搖頭,繼續去接待值得她寒暄幾句的客人了。

她身后,李瀟懶懶地看向謝梧:“中書令莫非也有意求娶吾家鳳凰兒?”

謝梧愣了愣,而后笑開:“鳳凰兒……是郡主的乳名?”

李瀟皺了皺眉,有些不滿謝梧的反應。

當下女郎的乳名,不能夠輕易叫旁人知道,李瀟也是一時焦急,不慎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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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叫謝梧順桿子往上爬了:“鳳凰本就該棲息在梧桐樹上,這也是家父為我取字‘鳳棲’的原因。”

李瀟撥弄著手間那串菩提子,不置可否:“令尊為你取字,是希望你能夠有一番建樹,如今你解讀成這般,倒是會叫令尊失望了。”

謝梧輕聲一笑:“可真是我糊涂了……南安郡王分明是郡主的兄長,我卻聽出了幾分醋意。我這想法卻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是鳳棲的不是,還請郡王莫怪。”

李瀟眸色一沉,而后也跟著笑了起來:“中書令心思多,在朝堂之上并不是壞事……只是若這份心思用在揣摩帝王家事上,可就是要殺頭的罪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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