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355章 對天發誓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對于陶然這樣子都十分的意外。

“運河稅銀沉船案,你可還有印象?”

陶然聞言有些詫異,他拿起桌上的茶盞,給顧甚微同韓時宴一人倒了一杯冷茶,像是全然忘記先前他已經對著茶壺嘴咕嚕過了。

“稅銀的事情,開封府的王府尹不是已經問過了么?”

“這個案子是開封府在調查,怎么皇城司同御史臺也插手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陶然說著,搖了搖頭,顯然對于又要再說一遍有些不滿,但看到顧甚微腰間的長劍,到底還是心平氣和的重復了一遍。

“我沒有覺察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而且還因為丟了稅銀被貶了,光是想想都十分火大。”

“我記得那日晴空萬里的,李京哲同江潯將那些稅銀交給我的時候,就是貼好封條的了。我不是頭一回運那玩意兒了,李江二人同我都十分要好。”

“李京哲雖然有些貪財,喜歡收別人的好處,但那是稅銀啊,他怎么敢拿!”

“還有江潯”,陶然說著有些唏噓,“江潯那可是大善人真君子,我娶的妻子袁氏就是他的遠房表姐。江潯這個人,說得好聽點是清高,說得難聽點就是古板……”

“水至清則無魚,如今哪個當官的不拿點的孝敬,大家都默認了睜一只眼……”

陶然話說了一半,后知后覺的發現韓時宴坐在這里,立即住了嘴,心中叫苦不迭!

夭壽啊!那假死的藥丸要大成,他今日過于高興一不小心走了嘴!韓御史該不會回去就寫個一萬字痛批他吧……

他想著,有些訕訕地沖著韓時宴笑了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就是江潯是個好人,從來不拿老百姓的一個大子兒,也不收一點好處,只靠著那微薄的俸祿過活。”

“要不是我同李京哲時常接濟他,他早就把自己給餓死了。不過好人沒有好報,他年紀輕輕就得了惡疾。”

顧甚微靜靜地聽著,突然插話問道,“江潯得的什么病?”

陶然一愣,雖然不知道顧甚微為什么問這個,他還是回答道,“肺疾,郎中說他過于憂思,他就是那種性子,別人路過打了一個屁,他都要想出十八種說法來,樣樣都是別人對他不滿意。”

“說起來,他還真是郁郁寡歡的,成日里憂國憂民。”

顧甚微沒有發表意見,繼續問道,“你既然運送了那么多次稅銀,就沒有發現那次有什么不同么?箱子的重量,船吃水的深度……”

陶然搖了搖頭,他伸出手來撓了撓自己的頭,“王府尹也問了我這個問題,他說那褚良辰親眼瞧見河底箱籠里頭全是石頭,后來他派了水鬼過去重新查看了……”

“雖然有不少被沖走了,但是還有殘渣在,的確是可以看見里頭是石頭。”

“我當時是真沒注意,李京哲會害我,那江潯也絕對不會害我啊!且不是頭一回了,我又沒有扛過箱籠,怎么知道一箱有多重。”

韓時宴聽著,眉頭緊鎖,“那你還真是將腦子懸在別人的褲腰帶上。你沒有抬,你手下那些人呢?他們也沒有一個人同你說過有異常?換句話說,那日在抬箱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生同以前不同的事情?”

陶然回想了一下,那一直在抖動的二郎翹腿,突然停了下來。

他有些遲疑的抿了抿嘴,又道,“沒有人同我說。不過……”

“不過什么?”韓時宴追問道。

陶然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日蘇州府衙的衙役們恰好也在,李京哲讓他們幫忙抬了箱籠。從年他們倒是沒有,不過那一日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李京哲見我著急,就讓人幫忙抬了。那是力氣活,有人幫忙兄弟們能輕快些,我有什么不同意的。”

“你為什么出發遲了?”韓時宴又問。

陶然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李京哲他們清點封箱耽誤了時辰……從前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沒有那回耽誤的時間長……”

陶然說到這里,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起來。

他猛地站了起身,一下子痛呼出聲,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腰,疼得呲牙咧嘴起來,“我的腰我的腰,我的腰扭了!這藥該不會讓人的腰……”

他突然想起了顧甚微先前說的斷子絕孫,一下子驚恐起來。

該不會真叫這烏鴉嘴說中了,這第二十三回的藥丸會讓人斷子絕孫吧!

顧甚微見他思緒飛遠,立即打斷了他,她冷冷地看向了陶然,“袁惑死了你知道嗎?江潯的死也不是意外,同樣的人還有李京哲……我們為什么來這里,你現在想明白了么?”

陶然雖然有些奇葩,但是他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人,自是并非愚蠢之輩。

他驚詫的張大了嘴,“袁惑死了?怎么會?昨日我們在宮中還見過……”

“袁惑他同稅銀案有什么關系?他他他……江潯,江潯是病死的……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你們想說是他們盜走了稅銀,現在他們都被滅口了。而我也是稅銀的相關人。”

“你們認為是我同江潯還有李京哲合伙盜走了稅銀……現在下一個要被滅口的人是我了!”

陶然說著,聲音有些發顫。

“不可能,我可以拿我全家性命發誓,我絕對沒有盜過稅銀。”

“而且到現在我也不相信江潯會做出盜稅銀的事情來,你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多么正直的一個人。”

“我就算是懷疑自己,我也相信他!”

陶然希翼的看向了顧甚微同韓時宴,想要從他們臉上看出真假來,可是這二人目光清明,根本就沒有在撒謊。

“江潯可有什么特別尊敬的人?或者有什么恩人?”

陶然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他想了想又問道,“孔子孟子算嗎?”

顧甚微一臉無語,你怎么不說老天爺算嗎?

見顧甚微不言語,陶然自討了個沒趣,他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我真沒有聽他提過,他話不多一心辦實事,若說提得最多的人,應該是他的恩師韓大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