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將老趙從前院送出去,面帶微笑,目送老趙離開。
老趙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委委屈屈,他現在是真后悔了。
有個強人住在他們前面,如此強的陽氣,哪怕僅僅逸散出的陽氣,都能算是補了風水,不能算是擋風水了,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現在還得去幫人探查,畢竟,跟著這個強人一起來的,還能讓這個強人沒發現,肯定也不是什么弱雞。
弄不好,他剛出虎穴又入狼群。
“不想去了其實也沒事,你想逃就逃吧,我保證不攔著你。”溫言輕飄飄的話從后面飄了過來。
老趙面色更苦,逃到哪去啊,適合他住的地方,很難找的。
整個別墅區,只有那一棟,里面的氣息讓他覺得舒服。
他磨磨蹭蹭著,來到西面這棟的側面,他摘下自己的腦袋,以發為足,順著側面雨水管道,悄悄爬上去,在側面窗戶上悄悄窺視。
隔壁別墅里,都還沒裝修,依然是毛坯房,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東西都沒有。
老趙繞著整棟別墅轉了兩圈,通過各個窗戶窺視,什么人都沒看到,也沒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甚至里面滿是灰燼的地面上,都沒有稍稍新一點的腳印。
而且,他也沒感應到有活人的陽氣,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可能是對方已經走了。
他的腦袋回來,重新安在脖子上,他伸出一只手,沒入到墻壁里,他的身形緩緩的穿墻而過,進入到別墅內部。
他進入其中,仔細搜尋了兩遍,里面一點人氣都沒有,只有一些小動物和鳥類活動的痕跡。
他松了口氣,沒有就好,他可不想碰到什么人。
他穿墻而出,來到溫言的前院,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剛才尋找的結果告訴溫言。
“沒有么?什么痕跡都沒有?”
“真沒有,我里里外外檢查了好幾遍,真的沒有,那里一點人氣都沒有,很久都沒有活人進去過了。”老趙這次學聰明了,沒說五兄弟瞎扯,也沒說他推測人跑了,只是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噢,沒有就行,你回去休息吧,別鬧事,安分點,大家都過的舒服。”
“真……真的?”
“你要是不想回去也行。”
老趙面露喜色,立刻顛顛的繞過溫言的院子,趕緊回到他的宅子里。
溫言沒打算為難老趙,用張老西的話說,這么弱,肯定沒害過人。
他再怎么樣,也不至于跟幾個為了吃白切雞來鬧事的家伙較真。
他走出前院,向著南方看了一眼,這里向南,幾百米內,都是不高的建筑,大概四百多米的位置,有一棟八層樓。
烈陽部的人,應該是在那吧,也是蠻辛苦的,大晚上的還得加班。
他又向著東面看了一眼,順著別墅區內稍稍劃出一個弧線的道路,正好能看到最東邊的一棟別墅。
他伸出手,對著那邊揮手示意。
最東邊的別墅里,正在悄悄偷窺的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收起了望遠鏡,不敢再看了。
溫言笑了笑,隨手在院子里撿起一根鋼條,拿著手電筒,向著隔壁走去。
隔壁的院子大門上沒有鎖具,院中雜草叢生,看樣子,這還是有人在前段時間給清理過一次。
屋子的大門,隨手一拉就能直接拉開,內部是完全的毛坯,連室內門都沒有。
他在里面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發現,也沒感覺到陰寒氣息,不但沒人,鬼都沒。
他從房子里出來,在后院也轉了一圈,轉到前院,也只是看到了兩只流浪貓飛速的躥走,躲得遠遠的,開個一對大燈在草叢里偷窺。
溫言握著手電,掃了一下旁邊的樹,上面也還有好幾只夜貓,探出個腦袋,開個大燈窺視著不速之客。
溫言一無所獲,轉身離開了這個院子。
走出院子幾步之后,他忽然回頭,對著院子喊了一聲。
“我是恁爹。”
安靜的院子里,頓時一陣鬧騰,房頂的鳥,撲閃著翅膀被嚇走,幾只遠遠蹲在草叢里的流浪貓,炸著毛,張著嘴巴,遙遙對著他哈氣。
樹上的幾只流浪貓,也都一樣,炸著毛哈氣。
唯獨有一只,眼睛里反射著綠光的貓,從樹干后面沖出來,哈著氣,直接從樹上撲了下來。
尚未落地,就見那貓頭后面,忽然展開兩只翅膀,它撲閃著翅膀,哈著氣,沖向了溫言。
“哈……還真有。”
溫言笑出了聲,本來只是隨便試一下,沒想到,還真引出來一個。
他夾著手電筒,雙手握著鋼條,看著飛來的貓頭鳥身的怪物,擺出了接球姿勢。
那貓頭鳥身的怪物,看到這一幕,當即變成了飛機耳,眼中的憤怒里,帶著恐懼,嘴里一邊哈氣,一邊帶著一種像是憤怒又像是害怕的別扭腔調尖叫。
“別……別……別……”
它想要對抗那種有些不受控制的感覺,可是腦子里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翻騰,飛過去,抓爛他那張臭嘴。
它眼睜睜的看著溫言擺好姿勢,等著它像一顆棒球似的飛來,跟那根鐵棍子來一個親密接觸。
眼看越來越近,它撲閃著翅膀,想要躲開,卻發現可能已經躲不開了。
最后一刻,看到溫言揮舞著鐵棍揮下,它再也忍不住了。
“別打,我招了!”
“嘭!”
“啊……”
棍子落下,抽在了它的翅膀上,它慘叫一聲,跌落在地上。
溫言手握鋼條,冷眼看著地上撲閃著一只翅膀,還想飛走的怪物,貓頭鳥身鳥爪,全身灰褐色。
被抽了一擊,現在竟然還在尖著嗓子吆喝。
“有人虐貓啦!有人虐……”
看到忽然伸到面前的鋼條,它的叫喊聲戛然而止。
“喊啊,繼續喊,托后面那棟的福,附近的幾棟都是沒人住的,你盡管喊。”
“大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貓頭鳥嚇得夠嗆,它哪想到溫言會來這么一手,下手還這么黑。
要是那鋼條換成個螺紋鋼筋,它當場就得完蛋,現在只是被打斷了一只翅膀,八成還是溫言準頭不行。
它看出來了,溫言是真敢什么都不問就弄死它。
“別瞎套近乎,說吧,誰讓你跟著我的?”
“沒人……啊……”貓頭鳥話沒說完,溫言上去就把它另一只翅膀也敲斷了。
“說吧,誰讓你跟著我的?”溫言面無表情,繼續問了一句。
真找出來了什么東西,溫言肯定更愿意相信奇形怪狀五兄弟,以那五兄弟的智商,八成是編不出來“今天跟著你來的”這種瞎話。
“我耐心有限,不說,我就給你預約一個豪華火化爐,再給你插個隊,保準你明天一早能享受到第一爐,給你博個好彩頭。”
“……”
眼看溫言的手動了一下,貓頭鳥頓時一個哆嗦,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別殺我,莫志成讓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