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現代,我和女皇陛下都下崗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愿意嗎

第二百三十四章你愿意嗎

這年頭不知道怎么興起的熱潮,都流行送什么秋天一杯奶茶,夏天第一份雪糕.

而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別人有的,你也得有。

所以,送你夏天的第一株麥穗。

看似可能有點寒酸,但前兩者就不寒酸了?幾塊錢的東西能比這幾毛幾分的高貴到哪去?

這個時候可能有人要說了,前面那兩樣,看似要的是奶茶,雪糕,其實要的是紅包。

對此,林洛只能說:庸俗。

麥穗多好,麥穗代表什么,代表豐收,寓意愛情事業雙豐收,這不比紅包好?

姜離低頭看著那株他遞來的麥穗,又看看他,隨后伸手接過,很有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你看,她還謝謝咱呢。

“不謝,你想要我再給你揪,地里多得是。”

“這即將豐收的田地為何無人看管?”

“看管?”

說著話,林洛隨手又揪了根麥穗,隨口反問道:“為什么要看管?”

“防止賊人偷竊。”

“誰偷這個,現代社會不說別的至少稱得上是豐衣足食,誰吃飽了撐的偷”

說到這里,林洛反應過來,看看手里的麥穗,噢,這個賊人說我呢是吧?

就揪了這么兩根,這算得上偷?

不過話說回來,他倒是能理解姜寶的心理,說白了是認知問題,在她所處的時代里,農事大過天。

別說一株麥穗,就是一粒麥穗在古代百姓眼里那都是寶貴的。

‘吃飽了撐的’之所以能成為一句含有貶義的話,恰恰說明過去能夠吃飽,乃至能吃撐,是件很稀罕的事兒。

即便不說那個時候,往前倒個幾十年,餓肚子的人也照樣比比皆是.林洛用指頭捻著麥稈,輕輕轉動著手里的麥穗,突然有點負罪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浪費糧食.

路過一棵道旁的槐樹,樹底下有個挺大的石頭,表面圓滑,估計沒少被人坐,林洛走過去撣了撣石頭上的灰,一屁股坐下來,接著又往旁邊挪挪身子,給姜離讓出位置,隨后招呼道:“來,坐。”

姜離暫時沒動彈,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這才走過去坐下。

在當地,每年大概五月份是槐花盛開的時節,現在六月中旬

林洛抬頭往上看看,頭頂的這顆槐樹花期剛過,倒是看不到什么槐花,估計是前段時間被人摘去做槐花蜜了。

不過盡管沒有花,但仍是枝繁葉茂的,完美擋住了頭頂的陽光。

仰起脖子看了一陣,林洛便把目光收回來,接著捻動手里的麥穗轉著玩。

怎么說呢,跑來看麥田確實挺沒意思的,但他也沒想著催促回去。

畢竟姜寶這個人.她一天天也不亂花錢,也不會索要什么東西,游戲不會打,更不會追星,以及跑出去唱歌蹦迪。

沒事在網上搜索一些莫名其妙的知識,或是抱著手機看看劇,算是她唯二的兩個興趣了。

甚至林洛都不清楚那算不算是她的興趣。

但不管怎么說,這次出來看麥田都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好不容易主動一回,無論如何,總不能掃了她的興致。

兩個人并肩坐在樹下的石頭上,風吹過,麥田里蕩起層層麥浪,伴隨著沙沙的細響。

林洛伸出一只手,手指微微屈伸,使手掌半握,感受這陣吹來的風。

風力有點小,大概就是個A。

姜離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是在干什么,是在感受風的流動?

或許吧,但通過那個手掌的半握,總覺得他的目的沒這么單純。

姜離也沒去深思,只是學著林洛的樣子伸出手去,感受這陣吹來的風,目光則望著不遠處的麥田。

“以前我還想過做個農人。”

“嗯?”

這話引得林洛扭頭去看她,“做個農人?你什么時候還有過這種想法?”

“許多時候。幼時便想過許多次,承襲大統之后也想過。”

“生于帝王家雖是富貴,但也只是富貴罷了。若論喜樂,遠不如尋常百姓人家。那時我總這般覺得。”

“現在呢?”

“現在.”

說到這里,姜離略微停頓,把眸子轉過來看他一眼,旋即又轉回去:“現在依然這般覺得。”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在閑聊,但林洛忽然有些不知該咋接話了,默了一會兒才反問道:“就算是覺得帝王家不如尋常百姓之家,那也不用想著去做個農人吧?”

“我想的是就像.晉時的陶淵明那般,找個無人的世外桃源,不與人紛爭,不與人打交道,就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林洛還挺意外的,他沒想到這貨說得想過當個農人并不是當個農人,確切來說,是她想過當個隱士。

或者說把‘過’字去掉,她想當個隱士?

但問題了,你隱了,我咋辦?

“沒人的地方那不叫世外桃源,那叫荒山野嶺。”

“而且你住在荒山野嶺,吃什么穿什么?”

“自己開辟出一小塊耕田,種些五谷、桑樹,再養些蠶,自給自足。”

根本難不倒她。

“每日侍弄完農活,便如現在這般坐在一旁,看著自己耕耘出的田地,想想便是愜意之事。”

將這番話聽罷,林洛給出的反應是:“呵”

一聲輕蔑的笑。

從這笑聲中,姜離聽出了一股嘲弄之意,蹙眉道:“伱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太天真了。”

感謝老祖宗發明出這么多可以委婉表達出意思的詞,比如這個天真,聽著稀松平常,甚至都感覺不出什么貶低之意,聽到的人也不會有什么反應,這就很好。

那么問題來了,假如換個說辭,來一句就是覺得你太傻逼了,陛下又該如何應對?

肯定炸毛唄,還能怎么應對?

傻逼二字戾氣這么重,這都騎臉輸出了。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切實際,完全是你一廂情愿的幻想。還開辟一小塊耕田,種點五谷,種個桑樹,還養蠶,你會開墾土地么,地怎么翻,鋤頭怎么掄,什么時候播種,桑樹怎么種,蠶怎么養?這些你知道嗎?”

林洛叭叭叭的一堆問題,給姜離問的有些沉默,靜默片刻,她才平淡道:“即便不會,但我可以學。”

好好好,現在知道學了,當初讓你做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玩意兒可不是那么好學的,而且當農民苦的很,哪像你說的什么干完了農活,坐在石頭上看著農田很愜意,完全沒有的事。”

“你剛才說想像陶淵明那樣,肯定是被他那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詩給忽悠了,聽著就覺得怡然自得,很愜意的感覺。但我更喜歡他的另一首詩”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后面的爺不會了。

反正光這前半闕就能聽得出來,種地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早上跑出門干農活,月亮都出來了才回去,就這,還種了個草盛豆苗稀,由此可見,種田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門很深奧的學問,不是你腦袋一拍說干就能干的。”

先是嘲弄的笑話她,然后叭叭叭的反問,現在又改勸說了..

就隨便閑聊罷了,但姜離總覺得這家伙的反應有些過激了,是錯覺么?

“那若是去世外.荒山野嶺開墾荒田,你我男耕.”

姜離想說男耕女織,但又覺得這是形容夫妻間的關系,有點那什么,倒顯得她想怎么樣似的。

想找個別的詞代替,可思來想去又沒找到,索性接著道:“你我男耕女織,你愿意么?”

“男耕女織這個詞我很喜歡,但我不會種田,你也不會織布。”

“.假設你我都會的話,你愿意么?”

“我不想去荒山野嶺,我怕被狼叼走。”

噢,那就是不愿意唄。

姜離抿抿嘴不說話了,過了片刻,林洛偏頭瞧她一眼,出聲打破沉默,“而且就算咱們倆真去了荒山野嶺,那也得先弄個住的地方,假設咱們會蓋房子,然后房子蓋了,地也開墾了,你猜接下來咱們面臨的是什么?”

“是什么?”

“機關。”

姜離直接迷惑。

“深山老林里還有機關?誰會去那里設機關?”

“我說的機關是公安機關,沒有批準私自蓋房子屬于違建,這是違法的、然后你開墾荒地,指不定就把哪個國家保護植物給刨根了,這也是違法的,甚至弄不好還得牢底坐穿。”

“現代還有這種事?”

姜離發出詫異的聲音,在荒郊野嶺蓋個房子還犯法,開墾荒田,挖到什么國家保護植物居然也犯法

“不能理解是吧?但確實是這樣的,如果你讓我給你解釋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在現代,土地是.”

林洛想了想,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白吧。”

別說,這八個字一出,姜離一下子就懂了,不敢說全懂,但起碼懂了個大概。

“你剛才問我,現在該我問你了,假如我讓你跟我住在城市里,享受現代社會的種種便利,你愿意嗎?”

“你我現在不就是如此?”

見她不作正面回答,林洛追問道:“所以是愿意的對吧?”

“.嗯。”

聲音挺小的,但他還是聽到了,不禁笑了笑,隨后半仰著看向天空,碧空如洗,只有幾片薄薄的云。

“你那些避世的想法,想當個農人也好,想去山里種田也罷,其實都是你想逃離那個身份,或者說逃離那個壓抑的沒有人情味的皇宮,可你現在不已經逃出來了?”

“所以,趁早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的生活不就挺好?”

姜離沒接這話,但確實挺好的,至少不覺得壓抑。

一抬頭就能看到天空。

“有時候覺得現今的生活很不真實。”她小聲說道。

“你可以親我一口,能親到就說明很真實。”

沉默。

但沉默并沒持續多久,一段來電鈴聲打破了沉默,這電話就來得很不是時候,正等著親親呢。

雖說姜寶沒有行動,但說不定她其實是想親,只是在找找感覺呢?

林洛從兜里摸出手機,來電顯示赫然是一個字,爸。

剛想按下接聽鍵,那邊卻給掛了,林洛想回撥過去問問怎么個事,手機上方的提示欄里彈出來一條微信消息。

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你把那個姜離的檔案拿下來。

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幾息,林洛豁然起身,“走,咱們回家。”

雖然方才說不想催促回家,不想攪了姜離的興致,但這條消息的潛臺詞很明顯——辦戶口的事兒有眉目了。

有了戶口,就有了身份證,而有了身份證之后呢?

豈不是能去酒店開個房,然后蒙在被子里一塊欣賞夜光手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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