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來了兩個老師第279章來了兩個老師←→:
船老大的小聲告訴邢毅,刺探沉船消息,他不是第一人。
等船老大的嘴巴合攏了,邢毅問:“你說我來晚了,意思就是有人已經來打撈過啦?”
船老大的煙卷熄滅了,重新打燃火機點上,叭叭來了兩口,說:“是呀,比你們早一個月,就有人來打聽過了。”
“來的是什么人?找到沉船了媽?”
“來的是什么人我就不說了,他是怎么回事也不重要,因為,結果都一樣。”
“我知道了,河里沒有沉船,這就是結果?”
“你都知道了,就得了。不過你就告訴你那朋友,他不相信,就讓到一二月份的時候來一趟。”
“一二月份?那時候來了會怎樣?”
“那時候我就清閑了,沒啥事情做。”
“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二月份長時間不下雨,河里的水就退下去了。”
“對啦,到那個時候,這邢江河水深不到五尺,水干石頭現,河底的巖石統統都露了出來,人可以步行到中間,是什么情況就一目了然。”
話說到此,這邢江河不存在任何希望,那還有沒有別的河流呢?邢毅到處張望,追問船老大:“就你的常識,你知道附近一百里以內,還有大一些的河流嗎?”
船老大抬頭看天:“據我所知,沒有比這邢江河更大的河流了。要有的話,百里以外,烏江,沅江,那才是你想要的江河。”
船老大這玩笑開嗨了,邢毅不好再啰嗦。剛好這邊有了五個人,都要去對岸,加上邢毅,人數夠了。
船老大起身開始收錢,輪到邢毅跟前,張開手掌擋住,說:“你回去的船費免了,算我請你。”
上岸了,邢毅與船老大打個招呼,跟在那幾個人后面。
船老大說:“這就走啦,不再聊聊?”
邢毅掏出手機揚了揚,說:“要上去一點給朋友回電話,這河邊沒有信號呢。耽擱你啦,不好意思。”
船老大說:“沉船的事沒有,那沉皮箱的事你想不想聽?”
邢毅站住了:“有人往這河里沉皮箱嗎?”
“來吧,我講給你聽。”
船老大一邊叭叭叭抽煙葉,一邊給他講述。
“事情不算久遠,三年前發生的,而且就在我這條船上。那時正是冬天,過河的很少,大半天才來了兩人。
“來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來了就說,愿意出很高的價錢,讓我帶他們到河中央,尋找一只皮箱。
“我說掉下河里的有豬牛馬羊,有桌椅板凳,掉皮箱,沒聽說過。
“他們反復問我這條河的名字,還有沒有比這河段還寬還深的地方。我反復給他們說明情況,他們還是不相信,最后掏出一封信讓我看。
“我書讀得少,認不了幾個字,他們就念給我聽。
“說的是一個舊軍官,帶兵與別人打仗,結果被打敗了,被對方一路追殺,來到了河邊。舊軍官身邊帶著一個老婆,一只皮箱,還有兩個馬弁。
“乘船到了河中央,敵人就追來了,架起機槍就掃射,老婆,兩個馬弁和船老大先后中彈,倒下了,軍官也受了傷,敵人上船之前,他把皮箱扔進了河里。
“軍官被抓去,在牢房里呆了十年,還是戰亂,牢房被炸毀,他得以逃出,幾經輾轉,去到了香港。
“二十年后,他老了,心心念念是在船上的老婆,還有河里的皮箱,就作好要來尋找的準備。還沒有動身,身體突然犯病,臥床不起,病情越來越重,最后沒有希望了。他沒有后代,護士對他很好,就給護士留下這封信。
“那護士想要回來卻辦不了手續,就給在內地的表妹說了,把這封信寄給了表妹,表妹就帶上男朋友過來了。
“這邢江河水淺,沉一條船很難,但沉一個箱子倒應該有可能,于是我就陪著這兩個年輕人,白天在河上找皮箱,晚上就安排他們住在村里。
“找了整整一個星期時間,我的蒿桿差不多一寸一寸地將河底都戳過了,沒有找到。
“第八天早上,我在河邊等他們,大半天不見人影,到住處去問,說已經走了。
“事先講好每天給五十塊錢的報酬,我一分都沒有拿到。”
講完了,煙卷也沒了,再重新卷,眼睛卻盯住河面。
邢毅問:“他們走了,你繼續尋找沒有呢?”
“實打實給你說吧,每天我都在留意,蒿桿插下去,我都在找感覺,感覺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時間長了,希望也就淡了。”
“這故事你講給別人聽了沒有了?”
“講啦,只要有人提到沉船的事,我都會講給他們聽。”
“聽了你說的故事,他們是什么感覺?”
船老大聳聳肩:“都說老者,你很會講故事,不如就在這邊擺一張桌子,增加一筆茶水錢了。倒是個好主意,你覺得呢?”
邢毅不以為然,下意識再看一眼波光粼粼的河面。剛到河邊時感覺還算寬闊,現在看,反倒覺得特別窄小,起身撿塊石頭,不用怎么使力,就扔到了對岸。
河對面有人喊:“船家,渡船過來。”
船老大就去解木樁上的繩子,然后朝他揚揚手,表示再見。
車回到大路上,手機信號有了,掏出來看,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包小剛來的。純凈水直銷點搬到光明旅社,他職校畢業,文化程度不算淺,還能做賬,就都交給了他。還委托他去找了個人來養梅花鹿,是養過牛的,有經驗。
旅社是魏俊龍在經營,同時還在復習,要完成學業。估計他要離開,包小剛一個人就忙不過來,就要求援了。
把電話打回去,說:“我在鄉下,正在回來的路上,之前沒有信號,現在好了,小剛你說,什么事?”
包小剛說:“來了兩個大學的老師,找魏老大要錢。”
“老師來找魏俊龍要錢?要什么錢呀?”
“貴重物品保管費。”
“他不在旅社嗎。”
“不在。”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天一大早,把鑰匙交給我,說去辦點事,就走了,到今天也沒有回來。”
“來的大學老師呢?”
“住下來了,要一直等他。”
“你問了是什么貴重物品嗎?”
“人家不說,住房費也沒有交,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辦,你快回來吧。”
什么貴重物品,保管費能有多少,也值得派兩個人來討要?
魏俊龍能把什么貴重物品放在學校呢?畫畫的用具?那也值不了幾個錢呀。←→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