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突然提前,她也是沒想到的。
況且她和葉淮之正式確定關系沒長時間,還沒到可以分享這種尷尬的階段。
「那我去聯系度假村地醫務組吧?」
「不用!」林虞立刻反駁,又狠下心態度強硬道:「你出去轉半小時再回來吧!」
林虞手抵著門把,門縫間地小臉微紅,說話也少見的擰巴笨拙。
思忖了一下,葉淮之猜到了什么,隨后俊臉一紅。
假裝「咳嗽」了一聲,他不太自然地說:「那我先去外面轉轉,你身體沒事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林虞頭點得如撥浪鼓一般快。
葉淮之前腳離開套房,后腳林虞迅捷如風般去客廳打電話,聯系了前臺。
差不多十分鐘后,客房服務給林虞送來了貼心小翅膀,外面還細心地用了黑色袋子來裝。
直到裝備上小翅膀以后,林虞才松了一大口氣。
沒多久,葉淮之去而復返。
回來地時候,他手里托著一個果盤并提了一個小袋子。
把果盤放在客桌上后,他又徑直去了廚房,把一杯冒著熱氣的紅糖水遞給了林虞。
捧著溫熱的杯子,林虞有些尷尬,「你都知道了?」
葉淮之大手撫上她的頭,笑道:「是我不好,下次我會記住。」
把頭埋進杯子里,林虞耳根又紅了。
她喝了一口紅糖水,胃里發暖。
想到葉淮之在努力融進她的生活,心里也暖起來了。
可她轉念又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原訂的溫泉計劃夭折……
一瞬間,她的愧疚感又油然而生。
「抱歉,耽誤了預訂的行程。」她說。
葉淮之突然「噗嗤」一笑,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額頭。
「原訂的行程是和你一起度過假期,這并不算耽誤。」說完,他還輕輕彈了下林虞的額頭才作罷。
耳根的熱燙傳到了臉上,林虞輕聲「嗯」了一口,埋著頭又喝了一口紅糖水,糖水的熱氣薰得她臉蛋通紅。
雖然溫泉泡湯了,但兩人窩在房間看了一下午電影,悠哉地度過了愜意的午后時光。
晚上,葉淮之在房間接了一通電話后一臉歉意的出來。
「抱歉林虞,我可能不能陪你度假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林虞跟在葉淮之身邊察言觀色了一年多,自是知道茲事體大。
不然,葉淮之絕不可能讓第一次約會就此打住。
林虞問:「發生什么事了?」
葉淮之說:「洛老找到了「7號」專利的負責人,因其私人行程現在人就在帝都,至多也只會在帝都逗留這一兩日。」
林虞隱約知道葉淮之一直在找什么公司,或者說什么技術。
借著醫療器械的幌子,他派了宋時去國外暗中查探。
而宋時也不負重望的探到了一個情報:「7號」專利負責人和那個公司有所關聯。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林虞問道。
考慮了一下后,葉淮之同意了林虞的隨行。
然而今天時間已晚,只能等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帝都了。
由于這次休假兩人都沒帶正裝,葉淮之大晚上聯系了冤種宋時,讓宋時明天一大早準備他們兩人的正裝以及相關文件到機場匯合。
翌日一早。
林虞、葉淮之、宋時及陳其言等四人飛往了去帝都的航班。
帝都這邊,洛老撮合了一頓飯局。
屆時,「7號」專利負責人
會應邀到場。
葉淮之等人在酒店開了一下午的緊急會議。
林虞也是這時才知道,那批醫療器械交付違約的和解協議內容,也跟這次的事件掛鉤。
這也是陳其言跟來的原因。
「7號」自研發以來頗為低調,背后的老板又很「佛系」,并沒有把這種專利技術投放于市場中造福社會的打算,只用作公司內部使用。
這家「佛系」公司在業界口口相傳,其真實存在與否,至今成謎,因此眾人稱它為x公司。
x代表未知。
出于某些原因,葉淮之一直在國外多方打聽這家x公司。
而那家私立醫院也對x公司的某一款傳聞中的醫療器械有所圖,這才想利用葉淮之在國外的人脈去找那款醫療器械的信息。
而宋時之前在國外探聽到的消息是「7號」專利屬于這家x公司。
傳聞照進現實,葉淮之自是不會放過與「7號」負責人見面的機會。
一下午的會議商討結束,眾人整裝待發。
臨到赴約之際,卻出了意外。
宋時接到電話,向秋那邊突發車禍,正在搶救。
葉淮之步子一頓,捏緊了手機,骨節發白。
林虞語氣平靜地說:「向秋那邊我去吧。」
葉淮之看著林虞,眼里顯然是不認同的神色。
林虞卻讀懂了他的意思,她并不想因為向秋的事而打擾到林虞。
可林虞現在的心境已經和一個多月以前完全不同了。
她用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聲對葉淮之說:「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在一起,那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我不怕麻煩,我只怕你壓力太大,而我什么都不能替你分擔。」
「葉淮之,你也給我一個讓我能幫你分擔的機會好不好?」
葉淮之只是定定的看著林虞,目若深邃,眼里一瞬有太多情緒泄露,她還沒來得及一一讀懂,那些外露的情緒又轉瞬即逝。
最后,葉淮之只說:「好,我讓宋時陪你一起去。」
林虞微笑看著葉淮之,這個總是解救她于危難的男人,她終于可以幫到他一次。
四人分成了兩撥,葉淮之和陳其言去找「7號」專利負責人,林虞則和宋時去了醫院。
林虞和宋時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門口圍著一堆人。
事發突然,小徐受到了驚嚇,一時說不了話,警方只能先給保姆車司機做筆錄。
向母哭倒在向父懷里,向父也是一臉憂慮卻故作鎮定的模樣。
紀副總淡淡的看了一眼哭倒的向母,卻并沒有選擇去安慰家屬,而是把視線轉回了手術室方向。
小徐受了點擦傷,整個人木訥地呆坐著,回想起事故過程,小徐仍舊心驚膽跳。
這場車禍顯然是沖著向秋而來。
下午,向秋化完妝穿著晚禮服剛從家里出來準備上保姆車,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輛無牌面包車撞飛,就連離向秋不遠的小徐也沒能幸免地受了擦傷。
生死關頭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小徐察覺到失速面包車的異樣時,恐懼令她不敢上前去推開向秋,在自己的生命和向秋的安危之間,小徐選擇了自己。
小徐抱著腦袋低低嗚咽哭泣,懊悔不已。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向秋仍然在里面進行搶救。
情況紀副總已經在電話里提前告知宋時了。
林虞和宋時上前給紀副總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又去給向秋的父母打招呼。
向父似乎是一瞬間找到了發泄渠道,怒吼出聲:「葉淮之那個混賬不來嗎?」
聞言,林虞和宋時的臉色都不太好。
林虞是習慣了被人編排謾罵的,但她不喜歡葉淮之也經歷她一樣的遭遇。
她想出言反駁幾句,捏了捏手,又冷靜了下來。
想到人家女兒生死不明地在手術室里搶救,向父心里壓力本來就大,情緒發泄出來也無可厚非,所以最終林虞沒有回嘴,但是也沒有和向父再多說什么。
同樣,宋時也沒有多話。
林虞和宋時也默默站在一旁,焦急地等著結果。
林虞不是圣母,未必對向秋有多深的情感,她會焦急是因為若向秋這一關邁不過去,那向秋很可能會成為葉淮之的心結。
私心里,她不希望向秋有個好歹。
手術還在繼續,警察筆錄做完就先離開了。
后來葉淮之匆匆趕來了,陳其言則被安排回酒店處理「7號」相關的工作。
葉淮之一到,手術室外面的人表情各異。
向父更是沖到了葉淮之面前質問:「你跑哪兒去了?就派兩個阿貓阿狗先來?」
責備完,向父甚至揚起了手揮向葉淮之。
葉淮之沒有閃躲,泰然應對。
向父的巴掌最終沒有扇到葉淮之臉上,他的手臂劃出一道勁風,在落下之際被林虞生生截住。
林虞緊抓住向父的手腕,聲音冷厲:「您能冷靜點嗎?葉總做錯什么了,值得你這樣對待?他是你向家的奴隸嗎?向秋出事又不是他造成的,你有什么權利打他!」
被林虞護在身后,葉淮之縮了縮手指,沒說話。
向父瞪著林虞,對于林虞的忤逆,他表情震驚。
當著眾人的面,向父面子被掃,感到臉上無光,他氣憤地對林虞吼:「這關你什么事?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
「葉淮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他女朋友。」林虞張口反駁。
這下輪到向父吃驚了,他不可置信的瞪著林虞和葉淮之二人,一時忘記了言語。
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除宋時以外的其他人。
向母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然后走過來問葉淮之,「淮之,這姑娘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葉淮之不卑不亢地回答。
向母再次受到打擊,幾欲不穩,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