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圓充耳不聞。
見狀,靠近門邊的一位名媛去抓虞圓,被躲開了后自己倒摔了個踉蹌。
也就是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沈婉言突然出現。
「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對著地上的名媛,沈婉言彎眼笑道:「聽說方大小姐和程小姐也在這邊,特意過來打個招呼,哪知進門就給我行了個禮,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你——」地上的名媛爬起來怒目而視,看清來人后卻又沒了下文。
包廂內的都是方瑾一派,換在以前自是少不了一番唇槍舌戰。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們這些沒有家族實權的小姐們到底與如今掌管沈氏的沈婉言不一樣了,也自然沒有叫板的勇氣。
就連方瑾的氣勢也沒有一開始那么足了,但依然梗著脖子對視過去。
程喻則垂下眼,閉口不言。
可沈婉言卻并未就此打住,斜睨一眼,「看你們一個個像要吃人的表情,可是發生了什么?」
雖是詢問的語氣,眼神卻掃向了那些家世不算顯赫的軟柿子名媛。
耐不住沈婉言逼問,其中一人站出來說明了情況。
聽罷,沈婉言捂嘴笑,「我當是什么呢?原來是為了吃醋啊!」邊說邊輕蔑地掃過程喻,「我說程喻啊,就這點肚量可不行啊!也是,小門小戶出來沒什么見識,理解。」
程喻臉色每白一分,沈婉言就笑得越痛快,又開始奚落:「方瑾啊,你怎么淪落到和這群阿貓阿狗為伍了呢?這多折損你方家顏面啊!」
「你管我!」方瑾握拳。
這群人里就數方瑾家世最好,雖方家也在走下坡路,但底蘊深厚。
嘲諷完這群大小姐們,沈婉言又去瞧被堵在包廂內還未離開的虞圓,「我們在婚宴上見過吧?能勾得顧言生帶你去那種地方,說明你還是有幾分本事,要不要考慮來我身邊做事?」
沈婉言竟然也去了婚宴?虞圓微微感到震驚。
不過婚宴上人多口雜,她沒有注意到沈婉言也并不奇怪。
「謝沈小姐好意,只是我這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散慣了,可能不適應高強度的工作。」虞圓畢恭畢敬回應。
沈婉言也沒有勉強,朝她揮了揮手。
這是讓虞圓可以出去了的意思。
虞圓回身關上包廂門前,看到沈婉言手里夾著根煙在讓方瑾點火。
看到那些名媛明顯忌憚著沈婉言,虞圓才想起自己在會所聽到的那些傳聞。
兩年多前沈母冒著風險高齡產子,沈父退居幕后,沈婉言重回沈氏。
后沈卓廷因錯被逐出沈氏高層,由沈婉言頂替。
其后沈卓廷更是被發配去了偏遠城市的子公司,從此了無音訊。
當時虞圓不太信,因沈卓廷此人并不簡單。
但今晚所見卻令她不得不信。
出去后不久,經理來問她可有在包廂惹事?
虞圓搖頭說:「沈小姐進去了。」
原本還不由松口氣的經理,聽到后半句話又緊張了起來。
好在當晚沒鬧出什么動靜,直到人都離開,經理才抹了一把汗。
章琴調理了一段時間又回來上班了。
由于之前和客人發生了正面沖突,經理對她并沒以前那么信任,轉而捧起了另外一名和章琴旗鼓相當的公主。
對此,章琴只是一笑置之。
虞圓下班后就看見章琴獨自在休息室里吸煙。
她默不作聲進去拿自己的衣服,并未招呼章琴。
「等等。」倒是章琴又叫住
了她。
虞圓回身,看了過去。
「你好像瞧不起我們做公主的?」章琴彈了彈煙灰,「可我們憑本事賺錢,你憑什么瞧不起?」
虞圓蹙了下眉,「我對你們自己的選擇不感興趣。」
大概是她漠視的語氣刺激到了章琴,后者一下把香煙扔到了虞圓身上,「什么他媽自己的選擇?我他媽是被人賣的!」
聽到這兒,虞圓眉心緊擰,想到了章琴突然的失蹤,又想到了李彪。
有些事也不由串聯了起來。
她倒是坐了下來,「你要是憋悶得慌倒是可以跟我說說。」
發泄了過后,章琴冷靜了一些,「跟你說這些讓你以后有攻擊我的把柄?省省吧。」
「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吧。」虞圓拍了拍衣襟上的煙灰印,挎上帆布包。
臨走前她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我沒有瞧不起你。」
章琴盯著空蕩的門口,久久未收回視線。
師兄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丁隱脾氣很是暴躁。
平日里師兄那邊的工作量都堆到了他身上,懶散慣了的當家人平日里一向是能坐著絕不站著,現如今卻因為一些情報整理、歸類等瑣碎雜事而頭疼。
不是不會做,是嫌沒技術含量。
而這些零散情報,又因虞圓三天兩頭蹲在外面導致丁隱無人使喚,自是少不了火氣大。
程謹言那邊查到了一點眉目,「看過了監控,你師兄追蹤一輛私家車離開了海城地界,這是你師兄的車和那家私家車的拍照號。」
虞圓接過一看,不由詫異。
「認識?」
她說:「師兄失蹤后,我在泰信醫藥見過這輛私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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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師兄的失蹤和制藥廠可能脫不了干系。
又想到那被留在泰信醫藥直至沒電的定位……虞圓心里一沉。
「這么一說這輛車私家車確實可疑,我回頭再查查它的行動軌跡吧。」
「行,那就麻煩你了。」
這時程謹言又話題一轉,「對了,我查過以前的資料,永和一夕破產實在來的蹊蹺,像是多方勢力所為。」
虞圓斂眉看了過去,「你是懷疑……」
程謹言沒說話。
若猜測屬實那海城著實會有一番大動蕩。
因著這個猜測,虞圓這邊也準備試試信鴿這邊能不能查到永和的線索。
只是還沒等她開始行動,她就失蹤了。
虞圓前腳失蹤,后腳就被葉淮之發現了。
大概是她做的一系列事驚動到了葉淮之,所以后者派了人遠遠跟著她。
接著就是她去會所工作后,一去不回。
得到消息的葉淮之捏著鼻梁骨,當即派了人低調去找虞圓。
「淮之,這是我跟同事新學的海鮮粥。」楊壹檸端著早餐出來,笑意盈盈。
他默默扣上手機,接過吃了口。
楊壹檸杏眼閃爍,一臉期待地撐著下巴問:「味道怎么樣?」
「還不錯。」
聽罷,楊壹檸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對了,前幾天阿姨來電話問我們什么時候結婚,這事你怎么看?」她狀似隨口一問。
這里的阿姨指的是葉母。
葉淮之喝粥的手一頓,隨即說:「你干媽回國了嗎?到時候兩家人一起吃個便飯聊聊細節?」
話落,楊壹檸又驚又喜,「你這是同意了?」
可回過味來的楊壹檸想起了后半句話,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
她解釋道:「我…
…干媽最近還沒有回國打算,這事我再和她說說。」
葉淮之點頭,「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沒有雙方長輩見證,難免顯得唐突。」
「你說的在理,回頭我問問干媽他們的意思。」楊壹檸笑的尷尬,想到了什么又起身走過去,試探著去碰葉淮之的肩膀,「淮之,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也不曾有過親密舉動,我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輕聲打斷。
葉淮之緩緩地把她手拿下,「這事我不想隨便,婚后有的是時間。」
「好吧。」楊壹檸暗暗咬牙,又自我安慰了起來。
不碰她,是男人對她的尊重。
「我這邊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去公司了,等會兒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聞言,楊壹檸抬頭剛想詢問,觸及到那淡漠的眼神,到嘴的話就變成了,「好,晚上回來吃飯嗎?」
「晚上不用等我。」
「知道了。」楊壹檸一臉賢惠。
「嗯。」
出門不久,楊壹檸就讓司機改道去了邵氏。
「有個工作細節我需要當面和邵總溝通。」她說。
司機不疑有他。
邵氏,董事長辦公室。
「叔叔。」楊壹檸小心翼翼地喊道。
旁邊沙發上的邵逸翹著腿一臉玩味看了過去。
主位上的男人精瘦嚴謹,看上去并不好想與。
聽到喊聲他抬頭,精銳的視線凝了過去,不怒自威,「你讓我很失望。」
短短幾個字就令楊壹檸臉色大變,她趕緊找補,「叔叔,他已經松口了,希望雙方家長見一面商談婚事。」
話落,邵逸吹了聲口哨,「恭喜啊。」接著話鋒一轉,「可我們邵家培養你是讓你無償嫁進豪門?」
「這彩禮可不便宜啊,妹、妹。」邵逸兀自輕笑,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為了方便你成事,我們可是大老遠把總部從帝都遷到了海城,你總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楊壹檸僵硬地看向主位上一言不發的邵文,后者似乎默認了邵逸的說法。
「叔叔,這兩年我介紹的項目還不夠嗎?」她忐忑地問道。
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邵文反問:「你從前就是懂事的乖孩子,叔叔想要什么你能不知道?」
「叔叔是指……?」
邵文意味深長地感嘆道:「這些年一葉獨占科技領域半壁江山——」
聞言,楊壹檸大駭。
腦門上漸漸涌起了細密的汗珠,腦子飛速運轉后她笑道:「我明白叔叔的意思了,只是我現在與葉淮之還未結婚,掌握不了一葉的話語權,恐怕——」
話說到這里,楊壹檸表現的一臉為難。
「小檸,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媽媽時常念叨起你,改天抽空回去看看你媽吧。」邵文的話乍然一聽只是尋常,但那捉摸不透的眼睛卻又別有深意。
楊壹檸聽到這話頓時頭皮發麻。
她戰戰兢兢地應聲說:「好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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