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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變得眼淺,淚水總是不受控制地決堤。
“活著!哼!”劉昌允冷笑,“每天像木偶一樣活著可以嗎?行尸走肉、毫無生氣地活著可以嗎?抽煙、酗酒,不斷地折磨自己傷害自己,這樣活著也可以嗎?”劉昌允扒開沈博言的手,一句接著一句,“你用情至深,你別無所求,你高尚無比,你只要她活著,而我不能看她活成這樣!她半生坎坷,我又怎么忍心看她余生自我折磨。我想幫她,可我從來都不是可以幫她的那個人!我要放她自由,只能放她自由!”
劉昌允眼眶泛紅,聽了他的話沈博言也沒了怒氣,半響才開口:“什么時候開始的抽煙和酗酒?”
“在監獄里就已經學會抽煙。”劉昌允抹去嘴角的鮮血,重新坐回花壇上,“我也是三個月前才發現她酗酒,她在外面偷偷租了個地下室,只要我不在家,她就會把自己關起來喝酒。我出差一個星期她就在里面待一個星期,直到胃出血暈倒房東才聯系我。沈博言,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你幫幫她!”
“她姐知道嗎?”沈博言忍著心疼問。
劉昌允搖頭。“其實她是想躲著我們,如果不是答應和我的婚事,她大概已經離開陽府。”
從劉昌允那里得了地址,沈博言立馬打車去了秦安福的出租屋。巧合的是秦安福所租的地下室和七年前她的出租屋在同一個巷子里。
付了車費正準備下車,就看見捏著一根煙的秦安福在巷口的小賣鋪買東西。
“又買酒?”店老板問。秦安福點頭付了錢,接過便宜的白酒轉身走進了狹窄的小巷。
沈博言下了車,遠遠地跟在秦安福后面。路燈將秦安福的影子拉長印在他的腳下,望著前方消瘦頹喪的背影,不由得想起秦安福曾經穿著旗袍從小巷盡頭走來,玉軟花柔又清麗脫俗,那時的他腦中想起第一個詞就是仙姿玉色。
看著秦安福進屋關上門,沈博言走下地下室樓梯,欲敲門的手停在半空最終還是放下。樓道的聲控燈不過幾秒鐘就熄滅,地下室破舊的小木門有一道裂縫,裂縫里泄出暗黃光線照在他眼角瀅亮的淚珠上。
透過縫隙他看見秦安福的側身。看著她一杯一杯的酒送進嘴里,咬著香煙吸云吐霧。沈博言的手掌撫上房門的木板,胸口疼得好似要爆炸,或許從遇見她開始,自己就變得眼淺,淚水總是不由控制地決堤。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人終是醉倒,亦不知過了多久沈博言站到天已大亮。
沈博言從地下樓道出來恰巧遇見晨練回來的房東。
“你是這姑娘的家人還是朋友?”老頭忙問。
“是朋友也是家人。”沈博言回答。
“哎呀!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趕快接她回去吧,也沒個工作,整天就是喝酒抽煙,照這樣下去啊,早晚都得出事。我看她一個人,怕她沒有住處所以也不忍心強趕她,你快接回去吧,好好照顧,長得挺好看的姑娘,別讓她這么糟蹋自己。”房東老頭語重心長地說。
“阿叔,幫我一個忙。”沈博言懇切地請求。
當天早上沈博言就坐最早的飛機回了京都,下午房東就給地下室換了一扇新門,將鑰匙交到秦安福手里,房東笑盈盈地說:“這地下室太潮濕,長住對身體不好的,樓上的租客下個月就搬走,到時候那房子留給你吧,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我給你和地下室一樣的價格。”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秦安福也不是愛占便宜的人,她毫不猶豫地直接謝絕:“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這里挺好的。”
果然如沈博言所料,秦安福不會接受施舍,老板還算是有信用,拿了沈博言的錢,給地下室換了一扇好門。
黃昏時分,秦安福抱著一箱玻璃瓶去小賣鋪,老板點完了數量,用鄙夷的口吻說:“你這換不了一包煙,再加上一瓶酒你還得補我二十。”
秦安福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忘帶手機了,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不行,不賒賬,你有手有腳的卻不找個工作,誰知道你會不會賴賬。”老板立馬拒絕。
“不就是二十塊錢嘛,我替她給了。”一位大概六十來歲的老頭將二十塊錢塞進老板手里。
“阿叔,這年頭好人可不好當,更何況這種人不值得可憐。”老板不肯收錢。
“多管閑事,把煙酒拿過來。”老頭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老板見他臉色陰郁,也不再多說,用袋子裝了一包煙和一瓶酒給秦安福。
出了小賣鋪秦安福向老人道謝:“謝謝阿叔,您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手機把錢掃給你。”
“不用了。”老人陰郁的臉上露出獰笑,“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嗎?殺人犯,想不到你這么快就忘了慘死的陸正陽。”
細看之下,秦安福心中大驚。
“殺人犯,你就應該這樣活著,你要像爛泥一樣活著我才能開心。”陸父笑容扭曲,語氣陰冷,好似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秦安福的脊背,讓她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如果不是她當時精神極度緊張,一時慌神開了槍,眼前這位老人也不會沒了兒子,她的雙手也不會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
“對不起……”秦安福不敢再直視陸父的眼睛,低著頭道歉。沒人懂她心里的愧疚和負罪感。
沈博言回到京都的第三天,秦安福的地下室就來了客人。
敲門聲將宿醉的秦安福吵醒,秦安福從床上坐起來,搖了搖昏沉發脹的腦袋,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去開門。
看到毫無形象可言的秦安福,何淼略顯錯愕,撲鼻而來的酒氣很是熏人。
“找誰?”秦安福揉著脹痛的腦袋,看了一眼門前陌生的男人。
何淼遞過去一張名片,笑容有些雅痞:“三和文化公司經紀人何淼,找你。”
秦安福轉身回屋點燃一根煙才問:“什么事?”←→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