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言出法隨

第116章 勝負定生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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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青山王巨蟒,開始露出了茫然之意。

它最初以為,袁利是叛變了。

準確地說,是它覺得是袁利沒有叛變。

因為袁利本身是朝廷之人,他要對自己出手,只能說叛變是假的。

但未有料到,下一刻,袁利的長戟,就掃向了陸萬。

更沒有想到,陸萬似乎早有所料,也在這一刻,殺向了袁利。

他們二人,以自己為中心,卻分毫不將自己這尊大妖放在眼內?

“防備?”

陸萬笑了聲,說道:“難道不該防備嗎?”

袁利法力運使,鎖住斷臂之血,神色凝重,說道:“不是人族內部之間的防備。”

在他眼中,在第七山城,與陸萬之間的那些事情,終究不過是人族內部之間。

就好比第七山城的將士,對于玄天觀眾人,都有些不滿。

在前去輪值防守高臺的途中,白猿和羅家主的那一支小隊,甚至跟同行的第七軍將士,起了沖突。

若無這一場獸潮,也許在推波助瀾之下,內部爭斗愈演愈烈,甚至會出現死傷。

但面對這一場獸潮,那一支曾經與玄天觀之人起過沖突的小隊,依然選擇了鎮守前山高臺陣法,為眾人斷后,求得一線生機。

他們也用自己的性命,來庇護曾經險些大打出手的玄天觀這一支小隊!

當面臨獸潮之時,原本人族內部之間的一些間隙,往往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在袁利大統領心中,陸萬應該也是如此的。

至少,放在過往的時候,他自身不曾叛變。

面對這個局面,他定會將鋒芒指向青山王巨蟒,與陸萬共同斬殺大妖!

但陸萬顯然在防備他!

“因為老子從來到第七山城之前,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東西。”

陸萬語氣冰冷,緩緩說道:“最初只是猜測,但在遭遇二百余頭鐵翅神鷹后……我心中已有八成把握。”

他劍指袁利大統領,緩緩說道:“而到了第七山城,跟你見面之后,我就完全確認……你就是那個被魔性侵染的家伙。”

魔性侵染!

當陸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袁利大統領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也消去了最后的僥幸。

這個玄天觀的真傳弟子,來第七山城之前,便已經知曉了許多事情。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難怪陸萬從一開始,就如此態度,對自己從無半點敬意,充滿了防備。

“伱有斬殺鑄鼎的本事!”

袁利大統領沉默了一下,然后又道:“既然早已知曉,為何當時不動手?當時本統領對你并無過多防備,而以你展現出來的本領來看,若是出手,也許片刻之間,便可斬我……”

“你畢竟也是大乾朝廷的將領!”

陸萬嘆息說道:“我是玄天觀的援兵,初來乍到,直接殺你,豈不是要被第七山城的邊軍圍攻?”

“我倒是不怕他們,但也不想殺盡這些守衛邊疆的將士!”

“更何況,殺盡了第七山城,形同造反!”

說到這里,陸萬又道:“眾目睽睽,沒有實在的證據,斬殺第七山城的大統領,必然引起軒然大波!朝廷定有雷霆之怒,容不得我事后再尋證據……”

“既然如此,怎么眼下就敢殺我了?”

袁利大統領偏過頭,看著左側斷臂,面無表情。

“這叫什么話?你要殺我,我不殺你,叫什么道理?”

陸萬笑著說道:“咱哥倆不是半斤八兩嘛?你怕殺了我之后,被玄天觀問責,我也擔心宰了你之后,朝廷找麻煩。”

他看著周邊,吐出口氣,似乎頗為輕松:“在這里殺人,最好啦!”

出發之前,并肩作戰,一聲兄弟,打消眾人心目中的嫌疑!

對袁利而言,他連上等法器鎧甲都給了陸萬,這叫與子同袍!

對于陸萬而言,憑道基之境,膽敢跟袁利大統領共同出門,去尋鑄鼎大妖,瓦解獸潮,這是生死之交,肝膽相照,最誠摯的信任!

所以陸萬死了,袁利一番運作,可以消除他的嫌疑。

而袁利死了,陸萬的嫌疑,自然也是不大的。

“其實我本來不出手的,以為憑著鑄鼎級數的大妖,足以將你葬送在這山野之間……”

袁利大統領這般說來,神色極為復雜:“只有這樣,才是真真正正,完全消除我的嫌疑!”

他有兩條路,擒拿陸萬之后,徹底投靠那位先生。

但他還是舍不得這第七山城的權勢。

所以他的許多籌謀,還是想要盡量抹去自己的痕跡,從而在陸萬死后,可以讓自己繼續留在大乾軍中。

而陸萬也看出了袁利的想法。

“梁近落在我手里了。”

陸萬忽然開口,說道:“你回不去了!這也是我敢直接殺你的原因之一!”

“不可能!”

袁利面色大變。

這小子,區區道基,初來乍到,本該任自己拿捏。

眼下這小子的本事,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但也不可能在其余方面,斷去自己的后路!

年紀輕輕,怎么有這樣的籌謀布置?

“怎么不可能?”

陸萬平靜說道:“紫陽域有個散學修士,是個老好人,叫做涂易散人。”

袁利大統領,聽過這個散學修士。

在紫陽域范圍當中,這個散學修士,成就道基,也算是那些底層修行者眼中的傳奇。

但在袁利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稍微攀上一層,略微大只一些的螞蟻,僅此而已。

但如今,便是這只螞蟻,斷了自己的后路?

“明面上,他留在開陽山,收攏各方散學修士,來為我壯聲勢,實際上……他比我還先一步動身了。”

陸萬淡淡說道:“他不止抓了梁近,他還斷了你另外一條后路!”

說完之后,又見他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狼血,繼續說道:“你在此拖延時候,想要等來的幫手,大概已經被承冥天師府的真傳弟子,給攔住了。”

袁利面色大變,霎時間全無血色。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甚至暗中穩住青山王巨蟒,不讓這頭大妖擅自動手,就是在等……

等著冥王宗拘魂殿的強者到來!

此時此刻,南部群山的深處。

拘魂殿眾人,無不神情肅然。

為首的大長老,也是鑄鼎級數的強者,而且步入了鑄鼎大成的地步。

但他的眼神當中,依然顯得極為凝重。

因為在前方千丈處,立身于高空之上的那個道人,渾身布滿了雷霆。

貌若青年,一身道袍,神情冷淡。

腰間掛著承冥天師府的真傳令牌。

“貧道黎守,見過諸位道友。”

只見得這青年道人,施了一禮,說道:“冥王宗拘魂殿,號稱拘禁世間魂,送往幽冥處,久仰大名!今日……貧道領教了!”

天雷炸響,四方云動!

這不是雷法道術!

這是雷霆神通!

至剛至陽,克制陰邪!

同等境界之下,拘魂殿的鑄鼎便要被壓一頭!

何況對方,乃是承冥天師府的真傳!

而另外一端。

也有個中年道人,手持拂塵,腰攜長劍。

但他身側,還有兩個道童相隨。

一男一女,大約在十二三歲的年紀,但卻都已煉氣圓滿。

他們尚是年幼,身子根骨尚未展開,五臟六腑及三大丹田,仍在成長之中。

眼下暫不適合鑄就道臺,但隨著真氣打磨,將來根基愈發穩固。

“黎守師弟,找到對方的蹤跡了……雷霆神通的威勢,真是教人羨慕呀。”

中年道人微微撫須,感慨著說道:“自從雷祖之力降世之后,世間得了雷霆神通的人物,已超出了一掌之數!怎么這潑天的富貴,哦不……這潑天的機緣,就不給貧道來一份呢?”

他有些感慨,還有些頹喪。

“聽說世間雷霆神通,皆為護道之雷,都要向雷祖跪伏。”

那女童兒輕聲道:“師父,您不是說,大丈夫在世,寧死不屈的嘛?豈能卑躬屈膝,為他人鞍前馬后?”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中年道人哼了一聲,說道:“再說了,貧道只是個出家人,又不要當什么清流名貴,跪一跪怎么了?”

他這樣說來,又咳了聲,旋即轉移話題,嘆息說道:“話說回來,咱們這邊,怎么毫無動靜?”

就在這時,那男童思索著道:“這些飛禽走獸,顯然是被驅趕的,但是找不到驅趕的源頭……”

女童兒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可能,這邊的鑄鼎大妖,已經逃了呢?”

“它來把兇禽猛獸,都驅趕了一遍,撩撥了一陣子就跑,讓貧道白跑一趟?”

中年道人有些惱怒,說道:“它為了保命,聽見貧道名聲就跑,倒也能原諒它!但要跑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眼下不知道它究竟跑沒跑,實在尷尬……”

“為啥尷尬?”女童兒不由問道。

“它要是跑了,貧道就去看戲啦。”

中年道人攤手道:“那玄天觀的小子,看起來很強,道基斬鑄鼎,貧道也沒見過呢……”

“可它要是沒跑,咱們不還得要在這里守著嘛?”

“現在不確定它跑沒跑,也就只能守著了。”

他說到這里,又嘆息了聲,道:“那小子本事看著很強,但畢竟修為太低,要是死了,著實可惜。”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

前方是一座湖泊。

但湖泊上面,映照著許多場景。

那是通過異獸眼眸,所傳回來的景象。

此刻,先前那名魁梧壯漢,露出了感慨之色。

“首領果然厲害!”

“嗯?”百丈巨人,緩緩轉頭,露出不滿之色。

“哦……”那魁梧壯漢連忙說道:“您教過的,這個叫做神機妙算,足智多謀。”

“嗯。”

百丈巨人這才微微點頭,露出滿意之色,旋即又道:“要是如你先前說的,加大力度,驅趕更多的飛禽走獸,進入獸潮之中,那么此時此刻,承冥天師府,就會盯上咱們了……”

而現在,動的手腳不多,輕易便能抹去。

就算是承冥天師府的長老親自前來,也未必能夠輕易尋到痕跡。

“還是首領厲害呀,哦……神機妙算……”

魁梧壯漢這樣說來。

而蠻王首領的臉上,卻有了些許復雜之色。

“這個叫做陸萬的小子厲害。”

“總覺得他好像什么都料到了?”

“而且提早布置人手,請動了承冥天師府的兩位真傳,前來相助!”

“他自身的本領,也著實厲害,不能以道基境看待。”

蠻王首領感慨道:“斬了狼王,戲耍巨蟒,又要錘死那個第七軍的大統領了……區區道基,斬殺三大鑄鼎,幾乎有了本王當年的風采。”

那魁梧壯漢不由得錯愕:“您當年不是真身初成,相當于鑄鼎初境,去外邊耀武揚威,被兩頭鑄鼎大妖追著跑,差點就死了嗎?”

他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當年傳言有誤……”

蠻王首領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而在湖泊之中顯化出來的場景當中。

這一場爭斗,顯得極為激烈。

當袁利大統領,知曉后路被斷絕,并且援兵皆被承冥天師府所截,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悍然出手,轟然來攻!

“遲恐生變!”

袁利大統領大聲喝道:“承冥天師府出手,只怕大長老他們,是撐不住的!”

何止是撐不住?

極有可能被全數斬殺!

而殺死拘魂殿眾人之后的那位承冥天師府真傳,是否會殺到這里?

這是必然的!

所以要盡快解決陸萬!

隨著他出手了,青山王巨蟒便也驟然起勢,狂風驟起,滾滾而來!

“來得正好!”

陸萬哈哈一笑,長劍一揚,道:“此地禁用法力!”

天地間,驟然變色!

青山王巨蟒,只覺渾身僵滯住了。

而袁利大統領,也終于察覺到了異狀。

“你什么時候布的陣法?”

“就在你拖延時候,等待拘魂殿援兵的時候!”

陸萬淡然說道:“你以為老子很想跟你這個人渣聊天?”

就在先前,三祖奶奶,憑著強大的神魂之力,遮掩了周邊的感知。

千丈之內,若遮掩感知,容易被察覺。

但至少千丈以外,是朦朧不堪的。

所以陣法,圍住了這方圓千丈!

而當時,無論是青山王巨蟒,還是袁利大統領,都將心神放在了陸萬的身上。

袁利有意拖延時候,等待援兵,甚至拖住了青山王巨蟒。

陸萬也有意拖延,讓外界的白猿與羅家族人,將完整的封龍陣,布置完畢!

而談話之中,陸萬拋出了“魔性侵染”、“承冥天師府真傳到來”的各種消息,讓袁利大統領為之心神動蕩,如此一來,會削減其對外界的敏銳感知。

至于那頭青山王巨蟒,陸萬與它一追一逃,幾乎半個時辰,不單是為了耗起法力,還是為了損其精力,消其感知。

同樣也是為了將這兩位大敵,引到這里!

一番運作,此刻功成!

三千丈外。

六道身影,站在此處。

準確地說,是五人一猿,皆身著盔甲。

羅家主神情復雜,低聲道:“白右使,此事算是成了罷?”

“嚴格按照陸尊者的指示,自然能成!”

白猿偏頭看了一眼,說道:“你這是質疑?”

“不敢!”

羅家主聞言,面色微變,連忙道:“只是陸尊者面對的乃是鑄鼎級數的大敵,而且不止一尊鑄鼎……老夫心下,有些憂慮。”

羅家主自身在道基第七層修為,在他心目中,煉神境是至高無上,遠在云端的縹緲傳說,是在世神仙般的人物。

至于鑄鼎,便是這世間真正的強者了!

羅家最大的榮耀,就是二祖羅塵,曾經登臨鑄鼎。

他老人家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能夠成為鑄鼎。

他倒是預料過,這位玄天觀的陸尊者,必然是前途無量,將來鑄鼎,必是板上釘釘,哪怕煉神,也未必無望。

但誰能想到,前后不過月余光景,就見陸尊者孤身戰鑄鼎!

“真是無法置信……”

羅家主想起月余之前,陸尊者還是煉氣之境。

那時候,叛徒羅宏,還氣態昂揚,桀驁不馴,甚至想著,若玄天觀逼迫太狠,就魚死網破……哪怕族滅人亡,也先把玄天觀這兩位使者,盡數葬送!

區區煉氣,便在曲江羅氏這個依然存有多位道基境的勢力面前,耀武揚威。

實際上,就連羅家主心中,也不免有些屈辱之感。

但煉神境在開陽山,不得不低頭。

可今日看來,也許當日,煉氣境的陸尊者,就具備屠殺整個曲江羅氏的本事!

而此刻,袁利大統領,也明白了這座陣法的用處。

封禁法力,單憑體魄。

他看了陸萬身上的上等法器盔甲一眼,淡淡道:“雖有我這一身盔甲,但憑著道基境的體魄,以一敵二,戰兩大鑄鼎,你能取勝?”

袁利自身,便是鑄鼎的體魄,但此刻更強大的是青山王巨蟒。

蠻荒的大妖,其身軀之強悍,堪比法器之堅硬!

它渾身的鱗甲,就相當于天生穿戴了一身上等法器盔甲。

“出戰之前,你要我的這一身上等法器盔甲,就是為了此時此刻罷?”

“是的。”陸萬應道。

“你以為穿上了這一身盔甲,就奈何不了你?”袁利已棄了長戟,握著長刀,面色冰冷。

“不!”

陸萬緩緩上前,說道:“我要這一身上等法器盔甲,不是為了讓自己在搏殺方面,變得更加強大。”

“僅僅是讓你失去這一身盔甲!”

“這樣一來,我打死你,會簡單許多!”

他不等這一人一妖殺上前來,而是主動出戰!

法力不得動用!

光憑體魄之力!

陸萬具備九牛二虎之力!

更穿戴一身上等法器盔甲!

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花,依然可以動用!

這一場肉身搏殺,體魄對轟,在陸萬花費了兩朵實花之后,再無懸念!

前后僅過一刻鐘!

勝負已定!

陸萬一腳踩在袁利的腦袋上,俯視下來,淡淡道:“問你個事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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