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啊,你要吃糖葫蘆不?這個給你。”
雷善剛靠近同輩那幾桌,就看到一個穿著打扮像極了地主家傻兒子的小胖子王靄,正拿著兩串門口買的糖葫蘆對著一個和他差不多體型的小胖妞關石花大獻殷勤,那樣子,完全沒有以后的老奸巨猾,反倒是像極了一只舔狗。
可關石花明顯不領情,眼角一挑,瞥向王靄:“不吃不吃,拿走拿走,怎么哪哪都能看見你啊,還有,虎妞也是你能叫的!”
一旁身為關石花好友的端木瑛用胳膊肘輕輕頂了她一下:“石花兒啊,王靄可是王家的大寶貝,可不興這么說話哦。”
這話雖然聽著好像是在幫王靄,但是語氣里的嘲弄卻更加難以掩飾。
可王靄偏偏就沒聽出來,順著話說下去道:“就是說啊石花兒,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師父和我爹不是說了以后要咱們多親近親近嘛。”
或許是因為不耐煩了,關石花拍桌而起:“你這家伙煩不煩啊,一邊兒待著去!要是不走,我可就動手了啊!”
說著,關石花揚了揚目前還只有沙包大的拳頭,作勢欲打,嚇得王靄后退了好幾步,險些撞到身后桌的客人,惹得周圍桌上的客人嘿嘿直笑。
“呵呵,小胖子,你不招人稀罕啊”
“哈哈,小胖子,人家不待見你你就換一個唄,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這里的動靜也引起了主桌那里的注意,王家家主見是自家的兒子出糗,以手扶額露出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唉~這個傻小子,將來可怎么辦呦......”
坐在一旁的雷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王兄莫急,我看令郎頗具福相,將來必有福源。”
“希望如此吧,我就承雷兄吉言了,來,咱們走一個。”
說著,王家家主端起酒杯,和雷震碰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而不遠處的王靄那里,王靄因為被嘲諷,有些惱羞成怒的環顧四周:“呔!誰在那里說風涼話!可是要與你王小爺比劃比劃。”
一邊說著,王靄揮舞著手里兩串糖葫蘆,氣勢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扮秦瓊呢。
突然,一只手卻穩穩地搭在了王靄的肩上。
“王胖子,我說你能不能少給王伯丟人了?”
王靄肩膀一抖,震掉肩上的手,轉身一看,只見自己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高一矮兩個人。
兩人皆是一頭白發,高的那個穿著西式襯衫,文質彬彬,帥氣逼人,而矮的那個則是個刺猬頭,穿著馬褂,此時他額頭青筋暴起,顯出了一臉怒容,剛才,正是他拍的王靄。
看到兩人,王靄愣了一下,隨即向那矮個子叫道:“嘿,我說呂慈,這里有你什么事啊?我的私事你也要管,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怎地?你王家與我呂家齊名,你丟人,說出去人家笑的可是四大家族,我還不能與你說道兩句了?”
“你......簡直強詞奪理!”
見王靄詞窮,場面氣氛有些緊張,在不遠處看戲的雷善緩步走了過去
“呂家雙壁風采依舊啊,呂大少,呂二少,久違了。”
雷善可不像王靄,在小一輩中人緣很好,呂家兄弟見到雷善,皆是換上了一副笑臉。
呂大少對雷善拱了拱手:“雷兄,久違了,托你的福,現在我還一切如常。”
“呦,我們的雷大善人來了,不過那個呂二少的稱呼能不能改改,聽著就像土財主家的兒子,太沒檔次了,要不直接叫我呂慈可好。”
對于呂慈的抗議,雷善笑著點了點頭:“行啊,但是作為交換,你這雷大善人的稱呼也得改了,聽著別扭,叫我雷善就行。”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一言為定!”
一旁,王靄看到與呂家兄弟相談甚歡的雷善,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噌的一下躥了過來,將呂慈擠到了一邊。
“哎呀雷哥,你可來了,我托你弄的東西可帶來了?”
“我說月半啊,別急嘛,你雷哥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朋友托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雷善一邊將王靄推開,一邊從兜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噥,拿去吧。”
一旁的呂慈脖子伸的老長,想看看雷善給王靄的是什么東西,不過卻被呂大少一把拉了回去。
王靄拿著那東西就跑到了關石花那里,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
“石花兒啊,這法器,送給你了。”
聽見是法器,關石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只見那是一枚獸牙一樣的吊墜,那獸牙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雖然不知效果是什么,但儼然是一件法器。
但是因為對王靄的不待見,關石花并沒有伸手去拿,王靄一看,瞬間就急了。
“石花兒,這可是我花了大代價才從雷哥那里討到的,你可不能讓我的付出付之東流啊。”
雷善和呂家兄弟在一旁看著,紛紛無奈搖頭,雷善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個直來直去的傻胖子和今后那個老謀深算的十佬之一聯系在一起,他甚至猜測,或許就是因為屢次示好而不得善果,王靄才黑化了也說不定。
但不管怎么說,那也是自己煉制的東西,拿出去了被別人拒絕,面子上總是過不去的,于是雷善上前,拍了一下王靄的腦袋:“我說你個王月半,有你這樣示好的嗎?人家關家妹子雖是女中豪杰,但怎么說也是個大姑娘,沒你這樣的厚臉皮,你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把東西塞過去是幾個意思?而且,你連這東西什么效果都不告訴人家,你讓人家如何敢收?”
王靄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好,我晚些再去送。”
說著,他便將手縮了回去,打算將那法器收回去,但手卻被雷善拉住了。
“晚了,你已經這么來了一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再悄悄去送還有毛用。”
接著,雷善對關石花一拱手:“關家妹子,我這兩年都在龍虎山叨擾,聽聞你剛立堂口,卻也沒有賀禮送上,正巧前段時間,這王月半用他家的薇信......神涂傳書與我,說想要討件法器送你,所以我才想借著這個機會,將那份賀禮補上,我的這件法器,雖無進攻防御之能,卻能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佩戴者的體質,增加佩戴者對自然界中動物和精靈的親和力,有此物相助,想必你以后與仙家們結緣,定能事半功倍,還望不要嫌棄。”
關石花是東北出馬仙一脈的傳人,一身本事幾乎全看上身的仙家有多強,正如雷善所說,這法器對她幫助很大,她并不想錯過。
而且,她雖然討厭王靄,但是雷善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因為和雷善有交情的小一輩都知道雷善人緣好,手段多,還會煉器,只是因為雷善不想太張揚,所以他們很講義氣的沒有告訴自家長輩,但是這樣一個人的友誼,任誰也不會錯過的。
“既然雷兄都說到這份上了,這法器我便厚著臉皮收下了,不過王胖子你可別得意,我收下這法器一是看在雷兄的面子上,二是確實稀罕這件法器,你可別多想啊,雷兄,你這份人情我承了,以后你來東北,但有吩咐,直接知會一聲,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關石花一定幫你辦嘍。”
說完,關石花還惡狠狠的瞪了王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