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稱,讓清河王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姜武國君,姜憲?!”
姜憲恥嗤笑一聲,“十年不見,清河王竟然忘了孤,還真是……找死呢。”
清河王心驚不已,當年的姜憲御駕親征,也不過給士兵們鼓舞打氣,他只是遠遠看過一眼,哪能認得。
他滿心疑惑,據暗探所言,姜憲的修為并不高,可今日,姜憲為何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北渝都城?
還有,殺盡慶陽修煉者的人,真的是姜憲嗎?
清河王冷靜下來,吩咐知夏:“帶郡主進去。”
今晚必定是一場硬仗。
“父王!”素清驚喊,她怕自己一進去,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王。
清河王沉著臉,“聽話!”
若姜憲當真是靈皇境的實力,他只能抵擋一時,素清連從后門逃離的時間都沒有。
素清眼里含著淚珠,已經被知夏推了進去。
“父王……”她哽咽道。
姜憲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動了,“你們父女十年后才團聚,怎能再次分離呢?孤會送你們一起下地獄,如此你們就有個伴,路上也不會孤單了。”
“你敢!?”清河王怒極,一聲令下,命令王府侍衛先下手為強。
姜憲嘴角微揚,掠身過去,一袖子就掃開了侍衛,靈力席卷過去,那些侍衛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摔下地的時候,儼然成了一具具干尸,干癟的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素清和知夏到底是女兒家,驟然看見這么惡心的一幕,雙腳還是不由得發軟,難再挪動一步。
姜憲已到了跟前,清河王沒有猶豫,一掌擊出。
砰地一聲,兩道靈力雖是撞擊在一起,庭院的樹木搖晃不止,清河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摔在了廊下。
“父王!”素清奔了過去。
她父皇是靈宗境,竟是一下子就被秒殺嗎?
然而,她在半路上就被姜憲吸了過去,身體懸空。
姜憲五指微攏,面容狠戾。
“才是靈師境……”他很嫌棄。
素清想起了剛才的干尸,驚怕得不行。
死就死了,可要她成為那么丑的干尸,她還不如被挫骨揚灰,不留痕跡。
“姜憲!放開我女兒!”清河王硬撐著爬起來,想要將自己女兒救下。
可實力懸殊,他也被一股靈力掐住了脖子,挪到了姜憲跟前。
月光清冷,襯得姜憲的,看容如同魔鬼一般可怕。
“孤送你們一起上路吧。”姜憲笑著,聲音卻是陰冷至極。
他們已經感覺到身體的靈力被吸走,逐漸衰弱。
知夏見狀,毫不猶豫的沖上去。
“不自量力。”姜憲稍稍被打斷,讓清河王父女有了喘氣的機會,可知夏被強悍的靈力席卷全身,五臟六腑像是被攪碎了似的,她劇痛跪地,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姜憲再是一個眼神,靈力更威猛,知夏都能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咔擦,咔擦。
知夏一臉痛苦,聲音細碎的乞求著:“殺了、殺了我。”
她想結束痛苦。
“知夏!”素清已然是滿臉淚痕,嘶聲力竭的喊著。
可她太弱,連自己的侍女都救不了。
姜憲對此很享受,他就是喜歡看著別人生不如死,以及悲痛欲絕的樣子。
嘖嘖笑了幾聲,寂靜的夜里,他的笑聲很詭異刺耳。
黝黑的鐲子流淌著淡淡的光芒。
就在此時,支援總算到了。
“清河王!”帶頭的是沈賦,他二話不說,立即出手。
幾個靈宗境的修煉者緊隨其后,或是赤手空拳,或是手拿兵器。
姜憲一手控制著清河王父女,騰出另一只手,瞬間揮出的幾道靈力。
快如閃電,威猛難擋。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靈力就穿過了他們的腹腔,頓時血流如注。
沈賦稍稍側了側身子,才沒有傷及自己的要害。
他落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傷口,血源源不斷的從他指間滲漏出來。
面色蒼白,他已然失去了戰斗能力。
“慶陽的修煉者起碼還能玩一玩,你們北渝人,簡直是廢物至極啊。”姜憲挑眉,覺得沒什么意思。
一個靈尊境的都沒有。
他覺得此番是浪費了力氣,還不如去玉瑯國轉悠呢。
沈賦磨了磨后槽牙,怒聲道:“我北渝今日力弱,來日必定不讓人小瞧!”
“好大的志向。”姜憲說著,“可惜,你們沒有來日了。”
他閉上眼睛,鐲子散出了團團黑氣,卷向了眾人。
是在迅速吸取他們的靈力,他們覺得身體無比僵硬,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黑氣就快侵入了丹田和靈根。
沈賦和清河王等人面色灰敗,已經有了干癟的跡象。
此刻——
半空猛然傳來一聲巨獸怒吼。
黑氣稍稍一緩。
姜憲抬眸,已然看見一支泛著金光靈箭穿刺而來!
他蹙眉,黑氣迎了上去抵御。
沒曾想,在任何時候都固若金湯的黑氣被沖散,靈箭威力更強,天地間已然翻起了狂風。
姜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不敢硬碰,只能急速退后,避其鋒芒。
清河王等人落回了地上,喘上一口氣,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靈箭和黑氣斗爭了一會兒,戰了個平手。
姜憲面色不大好看,鐲子滾燙得很,他的手腕已經被灼傷了。
一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衣裙颯颯,面容絕美清冷。
素清一見來人,欣喜大喊:“羽姐姐!”
沈賦和清河王也齊齊出聲:“輕羽丫頭!”
紀輕羽看見眾人負了傷,面色更沉,她還是來慢了一步。
“原來是護北侯。”姜憲眼睛泛著精光,“聽說護北侯嬌艷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所言。”
紀輕羽微揚下巴,道:“既知道是我,那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姜憲愣了愣,而后就笑了出聲,“今日憑你,還不足以阻攔到孤。”
他可是有至尊法寶在手的,紀輕羽再厲害又如何。
還是要敗在他手下的。
紀輕羽看了看他的手腕,果然發現了眼熟的鐲子。
只是這鐲子的花紋與邵子峰的那只有點不一樣,畢竟是修羅之物,她不敢大意。
“那就試試。”她道。
姜憲微瞇眼睛,忽然問了一句:“我兄長,姜沉,是死在你手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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