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夢境中的親人第一百二十八章夢境中的親人
朦朧之中的戰景逸,聽到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仿佛一直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但,這是誰?似乎只要他一想這是誰,就會感覺頭微微有些暈眩。
這個聲音非常模糊,仿佛和戰景逸之間隔著很遠,遠到他只能隱約聽到聲音,但確根本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
但這個聲音,仿佛有著某種能力,聲音交織混亂,從四面八方,沖擊著戰景逸的腦海,處于聲音中間的戰景逸,腦海中忽然有一幕幕,不知是真實還是虛假的畫面出現。
這些畫面仿佛電影一般,一個個的片段時而出現,占據了他腦海中的所有空間。
但這些畫面總是閃爍不定,每當他想認真看清楚,確總覺得有團迷霧在上面遮蓋,有種隔著毛玻璃看東西,總看不清楚的感覺。
而這些閃爍在他眼前的畫面,有的像是一扇窗,有的像是一盞燈,有的像是一條長長的看不見盡頭的走廊。
就仿佛有無數個世界的碎片,不停的在戰景逸的腦海深處閃現,不停的占據他的視野。
慢慢的,這些畫面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大,一塊塊的碎片拼接了起來,到最后,忽然所有的碎片結合在了一起,大腦微微暈眩,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戰景逸像是剛剛醒來一樣,猛得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又站立在那個走廊之中,走廊的墻壁是醫院里的那種白色,沒有其他的花紋或裝飾,簡單而樸素。
而在走廊的遠端,則是一個雙開的大門,大門是虛掩著,從里頭隱約傳來一些聲音。
慘白的燈光,安靜的走廊。
因為有了上一次受傷進入潛意識夢境的經驗,所以這一次戰景逸在進入夢境時,就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他直接就放開了自己的潛意識,因此,在感覺周圍的畫面變得穩定而清晰起來時,他也非常順利的,再次來到了那條,神秘而蒼白的走廊。
進入這個夢境的第一時間,戰景逸就伸手向后抓去,抓住了一個仿佛人形的幽靈。
惟一的問題是,那個名叫代連富的幽靈,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有些不理解,這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覺那么嚇人?
更不理解的是,明明是自己要進入腦海控制他,但為什么自己反而被他控制住了?
還是那種扭曲而壓抑的空氣,空間深處,仿佛有無數只眼睛,在恐懼的看著自己。
鼻端有若隱若現的血腥氣,各種奇怪的聲音,在不停的響徹在自己的耳邊。
戰景逸強行壓下了自己心里的沖動,讓自己保持著絕對的平靜,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他沒有耽誤時間,穿過了那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走廊的遠端,那一個雙開的大門,大門是虛掩著,從里頭隱約傳來一些聲音。
站在大門外,戰景逸仿佛有些緊張,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仿佛已經快要溢出來的緊張。
然后,他握住了這個房間的把手,稍一猶豫,用力推開了大門。
“唰!”
隨著他推開這扇門的動作,進入到這個房間時,一片白光迎面而來。
戰景逸的腦袋里,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待到眼前耀眼的白光散去,戰景逸才慢慢的看清楚了這個房間里的畫面。
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間忙碌的手術室,這里有著慘白的燈光,與各種精密的儀器,無數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護士,在這個房間里,忙碌的來回走著。
房間內傳來儀器的滴滴聲,以及這些人偶爾的交談,讓這個房間里,充滿了一種焦急而壓抑的氛圍,讓人的心情感覺異常的難受。
“匯報一號實驗體生命特征。”
“一切穩定,甚至還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太不可思議了,這個男孩都被切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復原,而且生命特征反而更好。”
“他的血脈之力似乎很不一般。”
在這些醫生莫名有些刺耳的聲音里,戰景逸的目光穿過他們,看到了一張手術臺。
手術臺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男孩,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管子,穿著一件沾滿了血污的灰色病號服。
男孩樣貌清秀,牙關緊咬,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額頭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滲了出來,打濕了他的頭發。
看著男孩,戰景逸的頭腦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因為男孩的模樣是那么的熟悉,就仿佛是小一號的戰景逸。
此刻,男孩的胸膛已經被切開,五臟都裸露在外面,很多突兀的傷口,出現在了身體的各個部分。
最離譜的是,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的身體,雙手與雙腳,居然還被固定在了手術臺上。
“我們需要找到他可以自如控制自身、傷口快速復原的原因。”
“而且,他的血液竟然能促使普通人具有超人一般的能力……”
“我們要做的,就是解開一號實驗體身上的這些秘密。”
看到這一切,戰景逸的大腦,忽然出現了微微的暈眩,太陽穴有種突突跳動,攪動大腦的感覺。
這一切,他都感覺如此的熟悉;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并不是在記憶的夢里,而是處于真實的世界,就在那張手術臺上。
“嘀嘀……”
忽然之間,有刺耳的儀器警報聲響了起來。
“哎呀不好……”
有護士吃驚的聲音響起:“麻醉效果失效了,一號實驗體居然提前醒過來了……”
“要不要再次進行麻醉?”
房間里,一名戴著口罩的中年男子,右額頭隱約有一道細微的傷疤,冷漠的說道:“不可以,實驗已經開始進行,基礎數據已經記錄,這時候再度注入麻醉劑,會影響到我們的檢測結果……”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有人用驚訝的語氣問道:“那怎么辦?”
“實驗不要停,繼續。”
中年男子冷靜回答:“反正他現在沒有掙脫的可能,還可以順便檢測他對疼痛的感知度。”
“是,手術加快。”
房間里,頓時響起了男孩凄慘的叫聲,與手術刀劃過皮膚的嗤啦聲。
看著眼前的一切,戰景逸仿佛感同身受,那手術刀的鋒利就似乎在他的皮膚上劃過,讓他回憶起很多不好的記憶碎片。
似乎,這一刻,他就是躺在手術臺上的那個男孩,看著眼前的那名主刀的戴著口罩的中年人,總感覺眉眼之間有那么一絲絲的熟悉。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這些人要這樣對待一名男孩,難道就是為了他們口中的實驗嗎?
實驗難道要比人命還金貴嗎?
一種無法形容的憤怒,不停的沖擊著戰景逸的腦海,讓他憤怒無比。
很久以來,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憤怒,那是一種仿佛可以將自己焚燒干凈的憤怒。
這一刻,這種憤怒瞬間便攫住了他的大腦,將一切的平靜打碎,他口中發出了比野獸還要恐怖的大叫。
戰景逸拼命的想向前沖去,雙手這一刻只會笨拙的揮舞,仿佛想阻止些什么。
也仿佛他想要將這個房間里,所有人都抓住,撕碎,想將這一切都消滅的干干凈凈……
“嗤啦……”
當他伸手抓過去時,并沒有碰觸到這些人,而且,眼前的所有畫畫都開始了崩碎。
就好像,自己的手,是抓在了電視的顯示屏上,因為用勁過大,屏幕被他抓碎了……
當一切的畫面與人物都開始扭曲,破碎,并且隨時要消失的時候。
而被他一直抓在手中的那只幽靈,也已經變得黯淡破敗,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消亡。
這時,戰景逸在扭曲的畫面中又看到那個女人,手中似乎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也在那里看著自己。
這一次,戰景逸看清楚了這名女子的樣貌,她身穿一件華麗的錦緞長裙,繡有繁復的花紋和圖案,裙擺飄逸,流露出優雅的氣質。
她的容顏清麗脫俗,雙眸如星,眉梢彎彎,唇紅齒白,發髻高挽,梳成細密的形狀,散發出清新的香氣,美麗動人,而佩戴的珍珠耳環和細鏈金頸鏈,又增添了幾分嬌媚和俏皮。
但此刻,這名女子的眼睛之中充滿了驚恐與悲傷,流露出讓人心疼的神情。
這個女子戰景逸似乎并不認識,但在內心中又感覺特別的熟悉,這是一種很難說明白的感覺。
她拉著那名看不清楚面容的小女孩,站在那看著戰景逸,嘴里還一張張的,仿佛在和自己說著什么。
這次,戰景逸聽清了那個女人說的話,那是:“逸兒,照顧好你的妹妹。”
這時,整個夢境崩塌,女人與小女孩一起,隨著崩塌離開了他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