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幡然醒悟!皖南牛二: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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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業,有幾個人不怕拱衛司的?
那可是天子鷹犬,被拱衛司下大獄的,又有幾人能夠全身而退?
眾人面無血色,一個個如喪考妣。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張隆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勝咬牙道:“快,想辦法轉移銀子,就算蔡文招了,只要咱們咬死不承認,再讓那位幫我們斡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對對,老唐說的對!”張鶴不住的點頭。
程德也收斂了心神,說道:“我早就說了,對方本意是讓我們為他效力,但是又不愿意露面,目的就是為了保持神秘,讓我等敬畏。
至于銀子,你想想那可是實力最強的鎮藩,麾下兵馬近十萬!
他會缺銀子嗎?”
“行了,別說了,咱抓緊想辦法金銀轉移了才是!”陳衡上火的不行。
幾個人合計了一會兒,紛紛離開了臨江侯府。
而此時,朱鈞進到太醫署。
朱鈺的小腹越發的臌脹,輕輕一摁,好似里面有石頭一般。
他急忙拿出三種導尿管,分別是金,銀,銅。
又在導管上涂抹了一層菜油,減少摩擦帶來的阻力。
“來試試!”朱鈞將導管遞了過去。
戴元禮一喜,連忙用酒精凈手,才拿過導管。
這導管猶如蔥管大小,比翎管小又長,而且有一定的韌性,通體圓滑,甚至一頭還弄了一個圓球防止剮蹭。
倉促之間能夠做出如此精致的醫用器具,就算是皇宮內那些御用工匠都難以做到。
“此物,甚好!”戴元禮對著朱鈞一禮。
朱遠章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快,抓緊給太子治病!”
戴元禮也不敢耽擱,然后小心翼翼的使用起了導管。
他選擇的是銅管,這一次順利異常,他輕輕的吹了一口,緊跟尿就出來了。
不過卻是血尿。
朱遠章心沉了下去,“怎么都是血?”
“陛下稍安勿躁,應當不是凈腑破裂所致!”戴元禮道。
朱鈞也是疲憊的坐在一旁,他已經進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很快,放完了血尿。
戴元禮等人開始做起了細致的檢查,最終得出結論,太子的確傷了別處。
但是具體是否會影響以后,還要等太子康復之后才能知道。
朱遠章面沉如水,要是太子真傷了哪里,傳出去,會對他有很壞的影響。
“把這件事給咱爛在心里,若有半點風聲,你們都別活了!”朱遠章壓著火道。
眾人紛紛嚇得跪地。
朱鈞也是苦笑,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吧?
更何況一個帝國的繼承人?
好在大哥有三子兩女,最大的朱英雄已經八歲了,后繼有人。
只要這件事不傳出去,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還有你,也把這件事爛在心里。”朱遠章看著朱鈞,他對朱鈞的心情是復雜的。
一方面,他心里責怪朱鈞。
可看著朱鈞忙前忙后,已經兩天沒合眼,他又責備不起來。
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他也好,對大業也好,打擊都是巨大的。
朱鈞點頭,只希望朱鈺能夠早日康復。
就這么一直熬到第三天,在朱鈞快熬不下去的時候,朱鈺終于醒了。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疼痛,除了腦袋昏沉之外,受傷的地方沒有任何知覺。
朱遠章倒是高興,拉著朱鈺的手噓寒問暖的。
這個鐵血的開國大帝,甚至沒忍住紅了眼睛,“兒啊,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咱跟你娘都快活不下去了!”
朱鈺也緊緊的握著父親的手,“爹,讓您擔心了!”
他目光平移,看著床邊的人,戴元禮等人也是紛紛跪地喜極而泣。
最終,朱鈺的目光落在了朱鈞的身上,他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六弟,大哥回來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事,大哥都在!”
聞言,朱鈞徹底繃不住了。
這個男人受了如此重的傷,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不是責備,而是讓關心。
他吸了吸鼻子,“沒事了大哥,我是冤枉的,父皇不會砍我腦袋!”
“那就好!”朱鈺松了口氣,“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做夢都夢到你被人欺負了,我拼了命想要過去幫你,可無論我跑的多快,就是夠不著你。
你哭著對我說:大哥救我。
我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一旁的老朱聽到這話,嗓子眼里跟塞了棉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爹,六弟雖然不懂事,但是也不至于去挖信國公的祖墳,這件事必然有問題,一定不要冤枉他了!”朱鈺道。
“咱知道了,這件事老四已經接過去管了,咱也查到了一些東西,的確跟這混賬沒太大的關系,你放心!”朱遠章道。
朱鈞深吸口氣,道:“大哥,你除了腦袋昏沉,還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沒有,都挺好的!”朱鈺道。
“確定?”
“當然!”
“行了,你大哥沒哪里不舒服,你非逼的他不舒服,你才高興?”朱遠章瞪了朱鈞一眼。
可朱鈞臉上沒有半點喜色,神情變得極為凝重,他看了一眼戴元禮等人,臉上的喜色褪去,一個個眼神閃躲,再次露出了驚恐之色。
“吳,吳王......”
“別說話!”朱鈞喝住了戴元禮。
他懂了,徹底懂了,為什么朱鈺雙腿斷成這樣,卻足足用了三天才醒過來。
他沒有摔傷腦袋,但是他的下半身似乎癱瘓,失去了知覺。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會痛的原因。
一個腳不能走,不能人道的太子,會有什么影響?
誰會允許一個殘廢太子登臨?
就算朱鈺威望很高,可別忘了,他那個如狼似虎的四哥,包藏禍心的二哥!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隨之而來的,他的身體不住的發顫,一股惡寒恐懼,從心底最深處迸發。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是他,是他啊!”
他攥著拳頭,眼中滿是憤怒和恐懼。
原本他想不明白的地方,統統都想明白了。
“難怪他要來救我,我還以為是他良心發現了,原來我只是一個誘餌,他想要的,只是我寫一封求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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