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瞪著她的大眼睛看著爸爸,“這是我和阿姨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戰慎“哼”了一聲,“怎么跟我沒有關系了?你是我女兒,現在我們要去給你找你的媽媽,你不是一直哼唧哼唧著要找你的媽媽嗎?”
“找了幾年了,我們都已經找到這里了,你卻突然不干了?戰豬豬,做人不能這么不負責任!”
豬豬立即站起身,雙腳踩在椅子上跳了幾下,
“哎呀,我跟你這個老男人說不明白,我喜歡那個阿姨,你讓我在她的身邊呆兩天怎么了?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戰慎無法理解這么小的小孩子心里面的想法,他皺著劍眉,一臉嚴肅認真的跟女兒講道理,
“讓你在她身邊待幾天沒問題,但你現在才四歲對吧?只要你過了十八歲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保證不管你。”
“所以你還得聽我的話十四年,而且是你自己要找你媽媽的,我幫你找她這么幾年,你現在卻要改變你的目標,你讓我們這些陪著你滿世界找媽的人情何以堪?”
戰慎有些責難的看著女兒,那張與女兒如出一轍的俊臉上全都是嚴肅與不贊同。
負責開車的滿臉傷疤男人將車子停在路邊,回頭無奈的看著在后車座上爭執的兩父女,
“老大,你少說兩句。”
戰慎抿唇,眼神嚴厲的看著女兒。
豬豬在父親那嚴肅的氣勢下,眼中都是委屈的淚水,又將小臉撇開了。
“豬豬來到叔叔邊上坐,別和你爸爸坐了。”
司機招手,眼神中都是疼惜。
豬豬立即從后車座爬到了副駕駛座,她的小臉轉過去,面對著車窗外的風景,抬起小手悄悄的擦著眼淚。
傷疤男人見狀,用滿是燒傷疤痕的手摸了摸豬豬的小腦袋,又回頭看向戰慎,
“老大,對孩子說話還是得溫柔一些。”
戰慎瞪眼看了傷疤男人一眼,張了張嘴想要訓斥戰豬豬。
但是看到戰豬豬那聳動的小肩膀,戰慎又抿住了唇。
他也雙手抱臂坐在后車座上,穿著馬丁靴的腳踹上了駕駛座的椅背,充滿了煩躁,
“開車,就你話多。”
他不太適合和孩子相處,盡管他將女兒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到四歲,可是小女孩子越長大心思越多。
戰慎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女兒心里的想法了。
這種深深的挫敗感,時長讓戰慎覺得很無力。
傷疤男人搖搖頭,只能繼續開車。
整個車廂里除了戰豬豬微微的啜泣聲外,就沒得一絲聲響。
這會子,隨珠已經開著車到了老領導的屋子外面。
老領導住在一個別墅小區里,靠近湘城郊區。
隨珠敲了敲爬滿了樹藤的鐵門,屋子里沒有人出來,是沒人在家嗎?
但鐵門卻沒有上鎖。
隨珠心中生出一絲警惕覺著不對勁,她輕輕的推開鐵門朝里頭看了一眼,空氣中的青草木氣息里帶著一絲鐵銹味。
隨珠立即收回了要跨進院子的腳步。
她在末世里生活了很多年,雖然上輩子她的神志不夠清醒,可是對于危機的感知卻很靈敏,如這種詭異的現象,她又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隨珠肯定不會再往前走。
于是,她回到自己的車上,準備拿車子后備箱里的無人機進去探一探路。
一輛黑色的大頭越野車,停在了她的車子后面。
戰慎問副駕駛座上閉眼哭著的豬豬,“你下不下車?”
豬豬哼了一聲,把自己的小身子蜷縮成一個小肉球,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那棒棒糖的球鼓在她的一邊臉頰上,顯得這只小豬豬更生氣了。
她正是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反抗自己的父親。
戰慎有些火大,正要罵人,傷疤男人打開了車門,“老大老大,冷靜,走我們去看看。”
他生怕這父女倆又干起來,立即打開了車門率先從車子里出去。
戰慎也下了車,把車門“哐”的關上。
傷疤男人問滿臉無能狂怒的戰慎,“老大,豬豬怎么辦?”
“隨她,讓她在車子里冷靜冷靜,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言而無信,且這么輕易放棄人生目標的行為,到底做的對不對?”
戰慎氣的要發飆。
傷疤男人一臉無奈的跟在了戰慎的身后,“她也就是個孩子,咱們何必跟一個孩子講這種大道理?”
戰慎沒有說話,傷疤男人又繼續勸導,
“那是你的女兒,又不是你手底下的駐防,咱們就是說養女兒和養駐防是不一樣的,不必那么嚴格。”
“就因為戰豬豬有你們這一群沒有原則,無底線縱容她任性的叔叔們寵著,所以她才越來越不堅毅!”
戰慎語氣牽強,試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找理由。
兩人一路說著,來到了一棟別墅前面。
戰慎看了看手里的資料,指著前面的別墅,“應該就在那里面了。”
正要往前走,便見前面一道纖細的身影蹲在地下,熟練地擺弄著無人機。
戰慎迅捷抬手,讓身后跟著的傷疤男人停下腳步,兩人動作迅速的往旁邊退,找了一個遮擋物將兩人的身影掩住。
他們就只見蹲在地上的女人,那纖細白嫩的手熟練的把地上的無人機,修改成了可以在陸地上低空爬行的小爬行機。
然后操縱著那一輛爬行機進入了院子里面。
這專業的手法讓戰慎不由的皺了皺眉,看樣子這個女人不是個尋常人。
前方隨珠看著手里的顯示屏,爬行機低空飛上了臺階,又進入了微微敞開的大門,那里頭的景象可讓隨珠震驚了。
地上全都是血,宛若被什么野獸給啃食過一樣。
她簇起了精致的眉頭,這老領導家里也不用去了。
這種情況之下,老領導家里肯定出現了喪尸。
顯示屏中傳來野獸細碎啃噬骨肉的聲音,隨珠悄悄的讓爬行機探過去,一路到達廚房,就只見廚房門口有兩只腳,再往前去一點,就看到了老領導家的保姆趴在一具尸體上面大塊朵頤。
隨珠的爬行機發出了聲響,讓保姆的耳朵動了動,它突然回過頭來,一張清白的臉上裂開滿是血的獠牙,沖著地上的小爬行機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