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九字真言定天下,今日,蕭風雪九字固江山!縱橫小秦王: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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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這樣了,唉!”
朱標輕嘆一聲,緩緩給自己倒上酒。
“或許,真的是我太心急了,總想著讓大明快點富強起來,讓百姓快點過上好日子,讓我大明的鐵騎能夠盡快馬踏草原。”
“或許,我真該向你學學,總能這么泰然自若,這么不急不緩。”
朱標搖著頭,把酒壇遞給蕭寒。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確實是急不來的。”
“而且,說句難聽的話,大亂之后,休養生息這種事,反而是平庸的皇帝來做更合適,其實并不適合你這樣一天忙到死的人來干。”
“真正適合伱的,其實應該是開疆擴土,封狼居胥,飲馬瀚海,只可惜事實如此。”
蕭寒接過酒,給自己滿上也是微微搖頭。
“何出此言?”
朱標微微一愣,對于蕭寒的理論有些難以理解。
“一個王朝能存活的階段就那么幾個,盛世來的太快,便會加速進程,縮短王朝的壽命啊。”
“就比如,昔日的唐太宗李世民,天縱之資,以一己之力,讓大唐把大漢從高祖到武帝的活全干完了。”
“結果,在他的兒子李治走后,便迎來了武氏篡國,好在那女帝跟在李家父子身邊,耳濡目染多年,雖稱不上千古明君,卻也說不上太差,并且在最后迷途知返,還政給了李家。”
“不然,大唐,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三世而亡了,畢竟李治之后,大權便已經在女帝手里了。”
蕭寒端著酒杯,看著杯中清酒,頗為感慨。
“可是,這跟你說的有什么關系嗎?”
“在武氏之后,大唐玄宗皇帝,不一樣開創了開元盛世,把大唐帶到極盛嗎?”
朱標眉頭一皺,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菜,心下不解,有些吃不下去。
“開元,盛世嗎?”
“或許吧。”
“看上去,是安史導致了唐朝的衰落,但實際上,哪怕沒有安史,大唐也該走下坡路了。”
“戶盈羅綺,競豪奢。”
“多令人向往的盛世啊,但是他們看不到,開元已經太盛了,已經不可能更盛了。”
“也就是,大唐這塊大餅,不可能做的更大了,那么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世家大族、那些地主豪紳、那些富商巨賈會干什么呢?”
“他們…會適可而止,還是,把手伸向那每家每戶多到冒出來的羅綺呢?”
“世人言是貴妃魅惑君上,導致君王不早朝,以至于有了安史之亂,王朝之殤。”
“但這不過是那些士大夫強行把黑鍋甩給貴妃的托詞罷了,就算沒有貴妃,朝堂還是那個朝堂,他們又能把那些手看住多久呢?”
“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可以說,貞觀留下的底子太好,哪怕連年征戰,一旦安穩下來也是在短時間達到極盛,不夸張的說,從某種層面上,正是武氏女帝這一下子,反而給大唐延長了幾十年國運。”
蕭寒輕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歷朝,都有中興的例子,怎會一旦過了盛世就一定會衰落,若是后世我朱家子弟能夠勵精圖治,未必不能再開第二個巔峰。”
朱標拼命搖著頭,似乎想要把蕭寒向著他輸入的觀念從腦子里甩出去。
“中興?他們的中興,真的能和當年的巔峰一樣嗎?中興這東西,除了打爛重來,不然是不可能真的中興的,當然,這事并不是沒有過,確實曾有人這么干了,而且還成功了,把敵人打趴下,把自己打爛,不但開疆擴土,而且還借勢解決了內部問題。”
“只不過,那位的戰績,幾乎不可復制,畢竟,那樣的條件,太過苛刻,一旦出一絲差錯,便是滿盤皆輸。”
蕭寒呵呵一笑。
“你是說,漢武帝?”
“按照你這個角度理解,這個也太極限了吧?打好了漢武帝,打不好隋煬帝,兩個結果和影響都過于極端。”
朱標嘴咧了咧,哪怕是到了那個時候讓他來,他都會覺得與其走鋼絲,不如想辦法擱置矛盾。
“所以說,別著急,現在優勢在我大明,慢慢來,我知道你想要攢一些家底,殺到北元老家。”
“但是現在我大明在蒸蒸日上,蒙元江河日下,時間優勢在我們,你別急,讓他們先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急于求成,急著非要一天天把自己累的不行的去和吊著口氣的家伙拼命。”
“等什么時候我們需要這個敵國外患了,再深入草原,把剩下最后一口氣的蒙元給解決了。”
蕭寒搖晃著酒杯,一臉淡然。
“那我們應該干什么?”
朱標摸了摸下巴。
“當年老爺子靠九字真言得了天下,今天我也來一個九字真言。”
“長伸槳,廣積糧,出大洋。”
“我們逐步建設大明的生產,清掃沿海倭寇,多造大船,再利用海洋貿易積累國力,如果真的要打,那就直接去把倭寇老家打了,那邊可是有金山銀山來著。”
蕭寒呵呵笑著,嘴角微微勾起。
朱標:…
“我怎么感覺你拐彎抹角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勸我去打倭寇呢?”
朱標眉頭一挑,心下感覺好像哪里奇怪。
“沒有的事,我就這么一說,只是倭寇那里確實有我們日后回歸金銀為依據大明寶鈔的金山銀山而已。”
蕭寒尬笑著,最終還是沒在這個時候把后世的國仇家恨跟朱標講出來。
“算了,不說這些遠的,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要怎么做,才能讓我大明上升的時間更長一些,盛世更盛一些。”
朱標對著蕭寒舉起酒杯。
“說起來也簡單,還是那句話。”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第一,在國內,把餅能做的更大,并且做的更燙手,留下一個更加完善的規矩。”
“第二,一旦真的沒辦法,那就弄個敵國外患出來,轉移矛盾,但是這招治標不治本,轉移并不是消除,不能真正做到解決問題,除非打輸了,對面過來一把火都給燒了。”
蕭寒舉杯,與朱標相碰。
“哦?”
“說說你怎么把餅做的更燙手。”
朱標眼睛微微一亮,雖然蕭寒說王朝自有興衰,但卻沒有把話說死,很明顯,雖然不能徹底解決,但還是有門的。
“其實這件事我們已經在做了,錦衣衛的出現,便是一種手段。”
“不過,強制執行終究屬于蠻力,想要更好地克服對方,唯有從根本上瓦解那些伸手之人的力量,才能讓他們察覺出這餅燙手,不易輕取。”
“老大,你說,自古以來,那些最能顛覆皇權的是什么人呢?”
“是頻繁起義的農民嗎?”
蕭寒瞇了瞇眼睛。
“當然不是,古來農民起義,多半是被世家豪強壓迫,最終卻又在他們的蠱惑下,把怒火轉移到了朝廷身上。”
“而朝廷本身,又被世家豪強侵蝕,貪污腐敗屢禁不止,沒法洗清自身,縱然是有德之君,面對這種情況也是百口莫辯。”
“所以我大明朝不與士大夫共天下,而與天下百姓共天下,無論是父皇還是我,將來都會繼續打壓那些士大夫,施恩于天下百姓。”
朱標說著抬起頭,一臉自豪。
“哦?”
“打壓士大夫?”
“怎么打壓呢?不讓他們當官嗎?”
蕭寒呵呵一笑,冷不丁給朱標潑了一盆冷水。
“我…”
朱標微微一滯,這確實是封建王朝的死結,尋常百姓連吃飯都成問題,哪有機會讀書呢?
就算真讀上書了,當世大儒都是士大夫,四書五經的釋經權在他們手里,你的文章能不能通過前面的考試送到皇帝面前,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王朝想要長治久安,就必須要壓制士大夫,不讓世族豪強壓迫百姓太狠,但壓制的同時還不得不依靠他們,因為只要開科舉,基本上來的百分之九十是他們的人。
繞不過,躲不開,殺不絕。
如今的科舉,幾乎已經如同當年的察舉制一樣,走入了死胡同,被豪強世家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你有辦法,對吧?”
朱標希冀地看向蕭寒。
“有。”
“還記得我之前給過你的《大明政治綱要》嗎?本質問題,這是我們的選拔制度出現了問題,世家豪強可以輕易堵死百姓的上升通道。”
“哪怕未來我的洪武字典鋪展出去,百姓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手握四書五經釋經權的世家豪強已然可以在整個科舉之中從中作梗,若想擺脫他們,就要改變這一現狀。”
蕭寒對著朱標道。
“四書五經這里,我們已經落后太多了,哪怕我們喊的聲音再大,也不可能掩蓋住那些世家豪族的聲音。”
“所以…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重開一些新賽道。”
蕭寒眼中精光跳動,嘴角微微勾起。
“新賽道…這,就一個《大明政治綱要》能行嗎?”
“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靠四書五經為基礎,如今開新的,士子們不認賬怎么辦?”
朱標有些憂慮。
“哈哈!這你就短淺了不是,開新的,又不代表舊的一定要堵上。”
“四書五經已然是明經科經典科目,但以后只是之一便好。”
蕭寒呵呵笑著,看向朱標。
“可是,盡管如此,依然還是那些士大夫掌握我大明的治國之論更快吧?”
“畢竟,他們家中藏書最多,而且原理接近,用不了多久,這《大明政治綱要》的賽道就也還是他們的了。”
朱標眉頭皺起,眼中帶著憂慮。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這《大明政治綱要》只是其一。”
“現在我們來說其二,我大明發布大明寶鈔,逐步普及交易市場,屆時大明的官員,一定要對市場規律有著足夠理解,才能夠代表我大明跟那些精明的商賈斗法。”
“畢竟,以后市場的存在,大概率會成為我大明的重要收入。”
“那么,管理市場的官員要不要學這些?戶部的大員要不要學這些?”
“這個便稱之為《大明經濟學》。”
“如此,那些世家豪強在理政綱要上有優勢,在經濟學上,還有優勢嗎?”
蕭寒對著朱標發問。
“沒有,這樣的東西,那些世家大族,大概率比不上那些靠著自己東奔西走的富商巨賈。”
“不過…”
“嗯,等等,按照你的邏輯,那么我們大明負責農業的官員豈不是…”
朱標忽的一頓,剛想說“富商巨賈”也不是什么好鳥,突然反應了過來。
“聰明,你都會舉一反三了。”
“沒錯,關于涉及農業生產的官員,我們也要整理出一本暫定為《大明農學要術》,這東西,那些讀圣賢書的士大夫怕是難以理解,反倒是那些躬耕田畝的老百姓,抱著洪武字典,還能更好學一些。”
蕭寒對著朱標咧嘴一笑。
“你這小子…果然還得是你。”
朱標搖著頭,眼中贊嘆。
他感覺,眼前這個兄弟,大概率在撰寫洪武字典的時候,就已經在籌備著這些了。
只不過一直吊著他的胃口,等著他主動問而已。
至于靠著大明農學要術上來的百姓只能勝任農業相關的官員,這根本不是問題,只要進了大明的官僚體系,該補的東西補的差不多了,那么他們和士大夫之家的差距也就抹平了,調一下崗位還不輕松。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重點是過去,至于怎么過去不重要。
你是跳過去,跑過去,還是干脆從水里趟過去,只要過去,就是上岸。
至于那些百姓家的孩子,成了朝廷命官之后會不會出現貪污腐敗,跟士大夫沆瀣一氣的問題,那就是御史臺和錦衣衛的事了。
這么做,最重要的是告訴天下百姓,大明沒有忘記他們,大明特意給他們留了路,只要肯走,總能走到天子面前。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大明從一開始便是選擇了與百姓站在一處,走到了最后崇禎雖然平庸,但亦能說出勿傷百姓一人這樣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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