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還是不死心一更東木禾:1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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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后,顧歡喜在燈下,捏著針,給許懷義做衣服,去了學院,有統一的學生服,但里衣得自己準備,他之前也有穿的,可沒有棉布質地的舒坦,尤其是對他這種每天練武出汗的人來說,棉布里衣比其他材質的都要合適。
顧歡喜也沒想到他能買到棉布,而且價格不算貴,介于綢緞和麻布之間,但受眾群體很少。
于是就導致了,布店的商戶們都不愿意進棉布,省的壓倉庫,而且棉布從西北運過來,也屬實麻煩。
她一想便也懂了,有錢的人直接穿綢緞,沒錢的自然更是可著便宜的挑選,棉布就這么不上不下,地位尷尬。
“做兩身就行,累眼……”許懷義逗著閨女玩兒,時不時的扭頭跟她說道幾句。
顧歡喜隨口應著,手里的動作不停,做完這兩身,還有她和孩子的呢,沒有縫紉機的年代,純靠手縫,真是廢眼又廢手腕子。
“媳婦兒,學堂和廟宇,蓋啥樣的好?”
“少操持點吧,以后你就住校了,家里的人都管不過來,還有閑心惦記旁的?”
“這不閑著嘛,媳婦兒,你給畫個像樣的圖紙唄?”
“我沒空。”
他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繼續跟閨女玩兒。
閨女也似嫌棄他,兩只黑葡萄似得大眼骨碌碌的轉,看到顧小魚后,才伸著藕節似得胳膊笑起來,嘴里“啊,啊”的叫著,顯然是要顧小魚跟她玩兒。
顧小魚放下手里的木片,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自己身邊,讓他靠在他懷里半躺著,然后帶著她一起拼插積木。
這是許懷義考試回來后,又給他帶的一套新玩具,比之前的更復雜些,而且靈活多變,能拼插出很多個樣式,很有挑戰性,他玩的撒不開手。
許懷義見狀,忍不住說了幾句酸話,讓顧歡喜給擠兌了一番,才老老實實的拿出紙筆來,開始練字。
練了一會兒,嘴就又閑不住了,“明天我出門一趟,你看看家里還缺什么不,我給帶回來。”
顧歡喜問,“你要去哪兒?”
他頭也不抬的道,“去城里再買點東西,順道去靈寶寺轉轉。”
聞言,顧歡喜哼了聲,“去靈寶寺才是正事兒,買東西是順帶吧?”
“哪能呢?”許懷義絕不會承認,他的正事兒其實是去奇珍閣賣花,就讓媳婦兒暫時誤會吧,因為這回他心里也沒底。
顧歡喜也懶得再跟他掰扯,只囑咐幾句,“跟慧信大師別亂攀交情,最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能落個相安無事,省的節外生枝。”
許懷義“嗯,嗯”點著頭,“放心吧,我有數呢。”
顧歡喜心說,你要是有數就不該接下這活兒,忍了忍,還是咽了下去,有孩子在,權當給他留面子。
忙完手頭上的針線活兒,也到了睡覺的點,她負責哄閨女,許懷義給顧小魚講睡前故事。
這是每晚的固定節目。
照例講了半了個時辰,顧小魚不但沒任何困意,還聽的精神奕奕,追著他問了好幾個問題。
許懷義攤手甩鍋,“問你娘,爹只會講故事情節,蘊含的大道理說不出來。”
顧小魚,“……”
行吧,他其實也習慣了。
顧歡喜斟酌著把今晚故事里的道理深入淺出的解讀了一遍,便催著他去睡覺,這孩子早上起的是真早,晚上還睡的晚,真不知道哪來這么多精力。
顧小魚行了禮后,才回了東廂房。
屋里只剩下兩口子后,許懷義低聲道,“他親爹又娶側妃的事兒,咱們不告訴他嗎?”
“就一個妾而已,還值當說?給孟家女臉了!”顧歡喜剜他一眼,警告道,“你管好嘴巴。”
許懷義立刻實相的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不過,“那小魚上學的事兒,你有啥打算?你看他學習那勁頭,你不覺得心疼啊?也沒個先生教,全靠自學,起早貪黑地,說實話,我懷疑他憋著一股氣,想等到出息了后再殺回去報仇。”
顧歡喜眉頭一皺。
許懷義繼續道,“他要是真存了這樣的心思,咱們還能不管?別的忙幫不上,但找個好先生總是可以的,練武有我,我住校,有衛良帶著,就算成不了絕世高手,但自保是沒問題的,可其他的課業,咱就沒轍了……”
“過段時間不就辦學堂了?”
“你覺得一個秀才能教的了他?”
顧歡喜抿唇不語。
許懷義道,“咱可不能耽誤了他成長啊!”
顧歡喜沒好氣的掐他一把,“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去找那位江先生,拐彎抹角的有意思?”
許懷義嘿嘿笑起來。
“我不是覺得江先生不好,相反,人家是狀元郎,當世大儒,前國子監祭酒,學貫古今,名滿天下,我還能不樂意?”顧歡喜嘆了聲,“我是覺得他不會答應收徒,人家來這里是避世躲清閑的,咱們有什么依仗讓他另眼相待?”
“你就是擔心這個啊?這個我來解決!”許懷義一副不把這事兒放在眼里的模樣,大刺刺的道,“我有辦法。”
顧歡喜打量著他,“什么辦法?你可別亂來,他是個文臣不假,但我瞧著他身邊那老仆,八成是個練家子,你可別送上門去找虐。”
“放心吧,我能那么傻?”
“不然呢?你想怎么打動人家?”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跟人家有啥感情?講理,你能辯論過一位學富五車的狀元郎?”
“那就許之以利。”
“還是洗洗睡吧!”
人家啥好東西沒見過,拿著俗物上門,就是自取其辱。
許懷義卻一副信心百倍的模樣,“媳婦兒,你只要點頭讓我去辦這事兒就行。”
“行,行,你只管去,我等著看你打臉。”
“也許到時候打臉的是你喔。”
翌日,許懷義自己趕著騾車進了城,進出城門的時候,隊伍排的很長,移動的速度緩慢,衙役們檢查的越來越嚴,從側面反映了當下的災情越來越不樂觀。
大量的災民從四面八方涌向京城,把這里當成最后的救贖,不少人都是咬著牙撐著一口氣硬挺著堅持到了今天,可京城的應對措施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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