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寒父生氣的對著身后的兒子女兒吼道。
他并非是生氣這些人對寒枝不敬。
而是覺得在這個場面,讓外人看笑話很不好。
他這一對兒女算是廢了。
太沉不住氣了。
這些發泄情緒的話不是不可以說,但是也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說。
這里人太多了,影響不好。
只是寒父看了一眼他的寒珉,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他又有點心疼了。
更何況寒枝和寒家的關系一直都不怎么好,又嫁出去了,怎么能和他心愛的小兒子比呢!
還很久都沒有回來,也沒有扶持家里,家里人有怨氣也是正常的。
顧云典聽到這些冷言冷語心里有些生氣。
但是看了一眼寒枝,寒枝今日穿的十分素淡,白色的棉布衣裳上只有裙角和袖口上繡著蘭花。
一般富貴人家都是穿著絲綢的,這樣確實是簡單了點。
頭上更是沒有過多的發飾,只簡簡單單插了一根銀簪,耳朵上也沒有耳墜。
按照道理,這樣的打扮確實是有些寒酸了。
但是寒枝的氣質有些飄逸,神色自然,傲立在風中,并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月牙兒般的睫毛下是一雙澄凈卻幽深的雙眸,整個人婷婷裊裊,清麗脫俗。
比在府里的時候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顧云典這才想起寒枝說過,老夫人嫌棄她曾經的打扮不夠端莊。
后面打扮的丑丑的,是為了迎合老夫人的喜好,這樣就能少挨罰了。
顧云典這才感覺到寒枝的不易和心酸。
顧云典以前只覺得寒枝很強勢,不是一個好女人,但是現在才發現,寒枝居然過的這么慘。
寒枝只是腿腳有些不便利,那些下人就如此勢利眼。
顧云典以前都不在意,因為寒枝沒說。
今日回門已經是氣色好多了,模樣和打扮更是比起以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所以顧云典并沒有覺得寒枝穿的差勁。
再一個,寒枝是他大哥的老婆,不是他的老婆。
但是這一刻,顧云典還是覺得很丟人。
他不是覺得自己丟人,而是替顧云邗覺得丟人。
他現在越發覺得顧云邗不行。
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正妻如此丟人。
這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不過寒枝的神情淡漠,并不受影響,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顧云典的心情就慢慢冷靜下來了。
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模樣,微微笑著對著寒父說道。
“伯父,嫂嫂她是我們侯府的當家主母,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沒有人可以勉強,只是這些時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未曾精心打扮自己而已。大夫說,嫂嫂是思念家人的緣故,所以我才送嫂嫂回娘家小住幾日。
到時候我會再來接嫂嫂的,這是京中最近流行的胭脂,我給家中的女眷準備的,這都是為大家私人定制的,盒子上都有諸位的名諱,這些時日,嫂嫂在家叨嘮各位了,還請見諒。”
顧云典拿的全部都是高配的,全部都被精致的禮盒裝著。
“賢侄快快進去說話吧!這一路過來辛苦了。”
“不辛苦,嫂嫂這些年在家中操持家業才辛苦。”
顧云典和寒父兩個有說有笑,看起來像是相識多年一般。
·····
寒家的庶女很多。
寒老爺一心想多生兒子,可是卻生了很多的女兒。
現在的正妻之所以被抬上來,就是因為她為寒老爺生了兩個兒子,寒老爺都想的很好,兩個兒子,一個兒子跟著他學經商,另外一個兒子努力讀書,考取功名。
寒老爺非常的重男輕女,所以這些庶女過的并不好,美貌一點的就會被送去給那些達官貴人當侍妾,借此攀附上關系。
容貌一般的,沒有利用價值,基本上就和仆人差不多。
寒枝比較強勢,是因為她娘的嫁妝很多。
寒老爺雖然很黑心,但是他自身有能力賺錢,妻子的嫁妝他還是不貪的,寒枝要的時候,他也沒有使手段,雖然不樂意,但是還是給了。
寒枝稍微大一點的時候,主動提出要掌管她母親的嫁妝鋪子,寒老爺但是還指點了一番,只是寒枝不喜寒老爺,寒老爺安排了一個掌柜教寒枝。
畢竟原身那個時候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寒父要是一定要針對她,她拿寒父也沒有辦法。
畢竟寒枝生母死的太早了,據說是生寒枝的時候,難產而亡,也沒有辦法教導寒枝。
這件事被寒老爺給下令封口了,當時處理了一批人。
據說是因為不想讓寒枝背上克母的名頭。
這可以說是寒父對原身干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這邊家中的庶女以及那些姨娘全部都收到了顧云典的禮物,一個個開心的幾乎快要跳起來。
不過顧云典在的時候,大家還會克制幾分。
等顧云典走的時候,一個個立即就打開了禮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這可是胭脂閣里面的新品,聽說那些權貴家的千金都要訂貨,還不一定有呢!”
“這顧公子真的太細心了,不僅僅這外面的盒子都刻上了我們的名字,里面的每個盒子都刻上了名字。”
“這胭脂也太漂亮了,還有這口脂,這里面還有護膚粉,這也太香了,這小鏡子也太好看了吧!我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
“這個粉餅擦在臉上也太白了吧!感覺就好像沒擦一樣,比我在茶樓看到的還要漂亮幾分。”
“這可是雪肌粉,就算是個黑煤炭,用了這樣的粉底瞬間也能把皮膚變的雪白。”
“顧公子真的好大方啊!”
“聽說這顧公子還沒有娶親,而且長得也好看。”
··········
一群女人在外面興奮的說個不停,只是大家都舍不得在臉上涂上胭脂,這太珍貴了。
寒枝是故意把人家的名字都刻在盒子上面,里面的小盒子都有,寒枝還特別聯系了娘家的一個仆人,讓提供名字。
這是保證她們的東西不被別人拿走。
如果真的有人這么不要臉,刻了名字的都要強行拿走,被人知道了,肯定會被恥笑。
這些女子都不容易,特別是大院之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