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路出發不久,那個李將軍家的公子就慢慢的蹭到了傾妍身邊。
一開始,傾妍都是和蘭花還有幾個女人被男人們夾在中間走的,只是男人一共就五個,當然加上劉三利一共是六個。
劉三利這幾天除了停下來休息,一直坐在車上趕車,五個男人平常都是前面走兩個,后面走三個,這樣有什么事可以護住中間的女人。
當然,也就是點心理作用,真要有事,這老弱病殘的還真不一定能護得住。
現在路上多了三個男的,又是壯年,就更好分配了,正好前后各四個。
這次出發,傾妍走的一直比較靠后,開始蘭花還會過來找她,想把她拉到中間的位置,后來蘭花奶奶看了看走在后面的李公子三人,以為傾妍可能和那個貴人有話要說,就把蘭花叫回去了。
其實蘭花奶奶想錯了,傾妍走在后面,純粹是因為她要聽著后面的動靜,看看會不會有追兵。
雖說她的耳力好,可中間離著驢車太近了,咕嚕咕嚕的車轱轆聲,會嚴重干擾她的聽力,所以才會走在后面一些。
那個李公子和兩個侍衛還有楊大山走在了后面,見傾妍離他不遠,加快了兩步,就傾妍并排走在了一起。
傾妍也沒有覺得奇怪,若是對方不找她,她才會奇怪。
雖然對方和楊家坪的人說,自己是京城薛府的,估計對方也清楚她不是,只是照著她的話圓而已。
現在的京城肯定沒有后世那么大,那些高門之間也都會有來往,甚至有姻親,若是大家族子女,多少都會有點印象吧。
而且這個時代,應該還不像宋朝之后對女子要求那么嚴格,現在的女子出門還沒有那么多說法。
自己這長相,應該和薛府的人沒有想象的地方才對,哪怕對方真的是自家的祖先,她也覺得機率不大。
那李公子在距離傾妍還有一米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還算是挺守禮的。
這個距離說話太小聲可能聽不清楚,但是正常說話還是沒問題的。
傾妍本來以為他會問自己的真實身份,都已經編好說辭了,結果對方并沒有,第一句話就是介紹自己。
“薛姑娘,在下姓李名灝字懷遠,家中行三,應該虛長薛姑娘幾歲,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喊在下李三哥。”
傾妍轉頭對著他禮貌的笑了笑,學著電視上的說話方式道:“李三哥有禮了,不知道李三哥有何指教?”
李灝輕咳一聲道:“薛家妹子言重了,指教不敢當,只是哥哥有一事不明,想請妹子解惑。”
傾妍挑了挑眉,這家伙有點兒得寸進尺啊,這就叫自己妹子了?剛剛還叫薛姑娘呢。
沒有說話,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李灝頓了頓,應該是在組織語言,片刻才說道:“之前妹子是從旁邊的山上下來的,我與兩個侍衛也曾上過那座山,當時并沒有遇到妹子,想必是錯過了。
哥哥想問的是,妹子在山上可有遇到什么事情?”
聽了這話,傾妍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對方轉了半天彎,終于要問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沒想到對方問的是這個。
想想也是,對方未必知道自己不是薛家的人,就算不是京城那個,也許自己是旁支呢?在古代,一個家族大的很,嫡支旁支更是枝繁葉茂,糾結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
反倒是之前自己從山上下來的行為更可疑,畢竟對方剛從山上下來,自己緊跟著就下來了,說沒有發現問題,估計對方也不信。
傾妍想了想,自己是要說實話,還是隨便搪塞過去呢?
若是搪塞的話,到是好說,只要說自己找水沒找到,從山谷那邊下來就行了,肯定不會碰到對方。
可這樣一來的話,之后自己和丑丑就不好施展了。
畢竟過后可能還會用到她的力氣和丑丑探路,若說自己沒有發現他們,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后面他們還要同行一段時間呢,像之前丑丑問到的距離,小鳥飛出去都有那么長時間,他們走出山再到邯城,說不定有十幾二十天的時間,這段時間總不能自已什么都不干吧?
自己統共也就有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什么都不做,只靠別人那她來干嘛?
最后傾妍還是決定,說一部分實話。
于是她壓低聲音道:“不買李三哥,我之前上山找水源的時候,看到了一些雜亂的腳印,所以就讓丑丑上樹看了看,發現快到山頂的位置有人埋伏,不敢再往上就直接下山了。
我下山之后就讓丑丑去通知楊大爺他們了,就想著趕緊離開,沒想到下山竟碰到了你們。
想必山上那些埋伏,就是等著李三哥三人的吧?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追來?”
她不說自己遇到過他們,那兩個侍衛有武功,遇到了卻沒有察覺出自己來,自己又聽到了對方的對話,萬一對方不是好人,對自己殺人滅口或者是有什么想別的想法怎么辦?
所以還不如說一半藏一半兒的好。
沒想到李灝根本沒有懷疑,他不覺得傾妍這個小姑娘是敵方的人。
之前就在楊家坪眾人那套過話,都說小姑娘跟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雖然對方是衣著怪異,是他從未見過的布料,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種特別的布料而已,沒有什么奇怪的。
那鞋履倒是很難得,看著就很不一樣,不過他就掃了一眼,不敢盯著姑娘家的腳使勁兒看。
這也是傾妍之前會挑衣服,挑的雖然是休閑款的運動服,卻是純色的,上面沒有什么壓花刺繡一類的不說,樣式也很簡單。
除了袖口和下擺部分有松緊布,可能在這時奇特一些,別的還好。
尤其是她穿的衣服是套頭的,并沒有拉鎖扣子一類的東西,就是腳上的運動鞋有些奇特,但是運動褲褲腿是敞口,不是那種緊口的,所以運動鞋被蓋了一半兒,只露出了前面的鞋頭和白色的鞋底。
當然,現在顏色已經跟泥土差不多了。
這一路走來,雖然沒有下雨,但一直走土地,她也沒有擦過自己的鞋,所以倒不是那么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