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1092.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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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列克謝·安德烈是個俄裔法國人。

乍一看,這個名字似乎很普通。

無論是亞列克謝這個名字,還是安德烈這個姓氏,對于俄裔而言,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那種名字。

就像是天朝的張偉、趙強一樣。

但他卻是戛納電影節的御用攝影師之一。

在法國攝影界不僅名氣不小,同時也是今年索尼世界攝影獎的評審之一。

而索尼世界攝影獎這個名字,攝影愛好者自然也不會陌生。作為04年成立開始,每年都會在戛納舉辦頒獎典禮的攝影獎,它的成立時間雖然短,可憑借背靠索尼金主的優勢,以及豐厚的獎金,在成立僅僅十年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世界范圍內知名,并且具備權威性的攝影獎項之一。

今年,亞列克謝·安德烈就是評委。

同時,哪怕他不是評審,每年攝影節舉辦前后,他也都會提前來戛納這邊。

他很喜歡拍戛納電影節舉辦期間所看到的“風景”。

哪怕沒有受戛納官方所托,他也會過來。

雖然很多攝影界的同行很不喜歡這些演員的“專業性”。

比如在街上走路時,一些訓練有素的演員在看到有攝影機對準自己后,會本能的把自己的五官最好的角度展現給對方。

這種刻意造作的模樣,在一些攝影師看來非常假。

不是最自然真情的流露。

根本不配出現在他們的照相機里。

亞列克謝其實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他依舊很喜歡過來,因為他很會藏,也足夠隱蔽。

他總是能在別人還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抓拍到自己拍攝對象那一瞬間最真實的情感流露。

并且,他拍攝的對象也很少是大牌明星。

比起那些所謂的名人名流,他更喜歡看到那些具備藝術精神的獨立電影人出現在自己的鏡頭里。

他們的情緒管理還沒有那些名利場上打滾的人那么老練,自己辛辛苦苦拍出來的電影哪怕入圍了戛納也無人問津,或者是忽然間在電影節期間收到了許多人的認可……無論是前者的苦澀還是后者的欣喜若狂,那種情緒的浮動總是格外的真實。

并且,最重要的是……這些還不出名的家伙們很好說話。

攝影師拍攝別人,能否拿來用,也是要經過對方許可的。

對普通人而言,或許只是一句口頭許可:“我拍了一張你的照片”(給對方看)、“我是一名攝影師,可以保存下來放到索尼攝影展\/xx展之類的地方么?”

只要不用做盈利,一般很少人會拒絕。

但公眾人物就稍微有些麻煩。

越大的明星,越麻煩。

畢竟他們的肖像權通常和金錢掛等號。

所以,絕大多數時候,亞列克謝的目光都聚焦在普通人,或者初出茅廬的演員藝人身上。

蹲這些人,是有技巧的。

比如拍那些不出名的獨立電影人,那就去影院蹲他們。

他們的電影進行展映期間,有些人會特別緊張,尤其是在影片即將播放完的時候,他們的情緒波動會很大。

狂躁、不安、踱步、踟躕……

種種情緒,在攝影師眼里都具備著別樣的美感。

包括那些小演員。

他們在面對鏡頭時,會有一種“職業與非職業”混合的矛盾感。

又干凈,又茫然。

亞列克謝很喜歡這種矛盾感。

那是他們還沒被名利場這口大染缸給浸透或者淘汰前,僅存的一些天真。

而蹲普通人呢,戛納也有不少好去處。

比如這條大名鼎鼎的海邊公路。

每年戛納電影節舉行的時候,都是這些店鋪的狂歡季。

那些所謂的“追求藝術”而來的人們,在遇到這些奢侈品店的時候,絕大多數人,尤其是女性,都會選擇去里面逛逛。

甚至好多人還會抱著一絲偶遇一些明星,要個簽名之類的幻想。

可惜,這些明星基本很少逛這些商店,她們的幻想注定徒勞。

但這里卻很出片。

不僅是因為那些造型各異的品牌裝潢,還有那些來逛這些商店的人們。

有人逛奢侈品店花銷如流水,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一種上層階級的氣質。

有人則是收入普通,看著這些商店,眼神里充滿猶豫與渴望。

還有人則更為有趣,他們在進里面購買了東西后,手里拎著那些夸張且不環保的購物袋出來時,看向周圍穿著普通的人的眼神里,充滿了各種情緒。

或是炫耀。

或是得意。

明明可能除了手上提著的一個購物袋以外,他們與旁人從穿著到打扮再到氣質沒什么區別。

可提著這個代表著奢侈的購物袋時,至少在那一刻,他們仿佛完成了階級的跨越。

很有趣。

在一名職業攝影師的眼里,這些才是最彌足珍貴的東西。

所以,亞列克謝很喜歡在這條街上往返。

去抓拍一些他覺得很有趣的內容。

只不過,連續兩日的陰雨打亂了他的節奏。

好容易第三天太陽出現,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拍些照片。

可一上午的時間,他覺得自己拍到的東西都只是一些平平無奇的玩意。

或許是因為雨剛停?

人太少?

總之,他都不是很滿意。

直到時間臨近中午時,他意外的看到了一對夫婦。

為什么是夫婦不是情侶?

如果別人這么問亞列克謝,他一定會嗤笑一聲。

開什么玩笑。

這也能質疑一位專業攝影師的眼光?

什么樣的人是情侶,什么樣的人是夫妻,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這對有些眼熟的亞裔夫婦卻讓他眼前一亮。

倆人的穿著休閑卻得體,氣質也很棒。

最關鍵的是,這倆人有著一股與周圍奢侈品店格格不入的氣息。

別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著,又是LV,又是GUccI。

在亞列克謝看來,這樣的“景致”在這條海灘公路周邊并不稀奇。

這一片商圈附近都是度假酒店,來這里買買買,逛逛逛簡直太正常了。

可這倆人卻不一樣。

這倆人懷里竟然抱著倆購物袋……

其中男人的購物袋里還有一條冒尖的法棍……

他們走在這條街上,就像是兩個剛從農貿市場出來一樣。

這要是放在隔壁的街區,亞列克謝可能都不會驚訝。

但在海邊公路……卻足夠倆人成為他眼中的焦點了。

第一,這倆人不是游客,游客購物沒有買法棍等等食材的必要。

雖然有些眼熟……但亞列克謝估摸著倆人應該不是明星吧?沒聽說過哪個明星這么打扮的。

第二……他可太喜歡這倆人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了。

那種縈繞在二人身邊的愛意,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像是蜜糖一樣。還有那位夫人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活力與成熟交織卻又充滿了俏皮可愛氣息的感覺。

當看到倆人的剎那,他就知道,自己的收獲來了。

不過他卻并沒著急。

因為距離太遠,拍不真切。

得等倆人走近了才行。

現在雖然可以調整焦距去拍……但畢竟需要時間。

在調整期間要是被倆人看到,就不存在那種自然美了。

所以,他耐著性子等待著。

等著倆人來到了一個最合適的范圍。

到時候他會第一時間沖出路燈的陰影,把那最自然的一幕記錄下來。

而事實確實如他所期待的那樣。

倆人旁若無人的走近。

可就在這時,奢侈品店里面同樣出來了一男一女。

亞列克謝有些遲疑,可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起來。

本能的舉起了相機。

在框進去的“小世界”中,一對情侶手里滿是各種奢侈品購物袋,背對鏡頭往遠方走。

而另一邊,這對亞裔夫婦抱著購物袋,甜蜜笑著往他的方向來。

巧合的是,那對從奢侈品店里出來的情侶中,女人的長裙、高跟鞋的背影因為裙子是黑色的緣故,顯得尤為的“孤傲”。

在搭配香奈兒那華美櫥窗的光線搭配景別,像極了物欲奢華的上流世界之人。

可這對只是穿著簡單衣裝的情侶,卻把這種孤傲與物欲橫流完美的隔絕開來。

那是由愛與家庭所建造的圍墻。

用一種純粹的情感,擊碎了一切虛偽浮躁的窮奢極欲。

讓孤傲與奢侈成了陪襯,映襯出了他們最真實、真誠、甜蜜的一面。

“咔嚓咔嚓咔嚓。”

亞列克謝連續按動著快門,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同時在拍攝的剎那,他的腦海里就已經想好了這張照片的名字。

《愛與家庭》。

莫名的,他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就像是眼前這倆亞裔一樣。

但這會兒的他已經顧及不到那么多了。

沖著倆人露出了一個表達善意的笑容后,他就趕緊低頭檢查起了自己的照片。

越看,越喜歡!

這簡直是今天……不,從戛納電影節開幕當天他過來迄今為止,他最滿意的一組照片!

“哇哦。”

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嘆。

許鑫和楊蜜愣了愣。

一臉古怪的對視了一眼。

楊蜜問道:

“咱倆是被偷拍了?”

“你看他的樣子像偷拍?咱倆再走幾步,他就能把炮筒懟我嘴里了。”

“噫”

楊蜜一臉嫌棄:

“咱能不能別說的那么GAY啊?”

許鑫滿臉問號。

心說你在說啥?

這時,亞列克謝已經檢查完了底片,帶著幾分愉悅又忐忑的心情朝著倆人走來。

他挺擔心這倆人不同意他拍……那他就只能把這些照片留著自己欣賞了。

“二位,你們好,我是亞列克謝·安德烈。一名職業攝影師。”

“嗯,你好。你是在拍我們么?”

楊蜜問道。

“是的。”

亞列克謝無視了那對已經走出去五六步開外,又回頭觀察的情侶,對倆人點點頭承認后,說道:

“我是本屆索尼攝影展的評委,也是戛納官方的攝影師。請問我能把剛才給二位拍攝的照片放到索尼攝影展上展覽么?……你們放心,我們并非是盈利項目,并且每年收來的展覽門票也都會被用作慈善,給予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絕對不會對二位的肖像用作盈利!”

“呃……索尼攝影展?”

楊蜜一愣。

許鑫點點頭:

“嗯,戛納電影節結束后,就是它們。還挺出名的。”

說著,他想了想,問道:

“我能看看你的作品嗎?”

他沒法通過話語定義這人說話的真假,但作品是胡弄不了人的。

特別是對他而言。

如果水準還不錯的話,那他也不會介意。

畢竟他的肖像權其實也挺值錢的。

“當然可以。”

亞列克謝顯然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直接把自己的照相機遞給了對方。

許鑫端著,亞列克謝托著,楊蜜湊了過來。

三個人一起看。

“哦?”

當看到拍攝自己這組照片的第三張時,看著這完美時機下的美好捕捉,許鑫的眼睛亮了一下。

還別說……這人的水準真的可以啊。

他繼續往前翻。

很快,當屏幕里出現別人的照片后,他就停止了按鍵。

打算開口同意了。

可就在這時,楊蜜卻忽然說道:

“那能不能給我倆多拍兩張?……要是多拍兩張的話,我倆可以免費授權給你用的!咱們交換,可以吧?”

說完,她在老公疑惑的目光中,扭頭笑道:

“我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

她都這么說了,許鑫自然也就不反駁了。

可亞列克謝卻有些愣神。

這個女……不對,這位夫人怎么聽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還知道授權?

普通人對自己的肖像權可沒這么細致的理解。

并且……

不知為何,他越看這倆人,越覺得眼熟。

想了想,他試探性的問道:

“二位……是這次出席戛納電影節的影視人?”

楊蜜點點頭,指著許鑫:

“《暴裂無聲》導演,歌德·許。我是他的妻子,哈尼·楊。”

歌德許?

哈尼楊?

亞列克謝愣了愣神。

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目光陡然變得有些驚訝:

“《烈日灼心》和《一代宗師》?……whAtthEF……去年的柏林影后?和最佳影片?”

“嘻嘻。”

楊蜜呲著一口小白牙:

“你好,安德烈先生。”

伴隨著她的招呼,亞列克謝·安德烈忽然就懵了。

我隨隨便便拍個路人……怎么就把金熊獎的倆人給拍進來了?

還有……

“你們兩個人怎么穿的跟普通人一樣!?”

他滿眼的無語。

可聽到這話后,楊蜜卻愣了:

“我倆本來就是普通人啊。”

被她用“你好奇怪啊”的目光盯著,亞列克謝又一愣。

和咀嚼著這份話的含義,沒理由的,對倆人的感官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名利場里面,這倆人的成就不用多提。

全世界那么多的演員,那么多的優秀作品。

可每年的柏林,就只有一部最佳影片和一位影后……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二人的成就了。

但看到這兩位私底下的態度……

亞列克謝心說難怪照片能拍的這么好看。

也只有這份天然、純粹、沒有任何做作之意的情感流露,才能讓這組照片如此真誠吧?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如果想要用這組照片……對方提出的“你幫我倆再拍幾張”反倒是最廉價的一種“價格”了。

畢竟這倆人的名聲……可真的不小。

或許對其他人而言,他是鼎鼎大名的攝影師。但對一位柏林金熊的導演而言,還真不太夠。

更何況,他還想起來了……妻子很喜歡的那部《完美陌生人》也是對方拍的。

帶著幾分感慨,他點點頭:

“那我幫二位多拍幾組吧……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就要這種……自然一些的。我很喜歡!”

楊蜜指著攝影機說道。

許鑫無所謂的聳肩。

亞列克謝也點點頭:

“可以,不過……其實這組照片是在二位沒有鏡頭時,抓拍到的最自然的情緒。再拍的話,其實你們不一定能有這組照片時的情感流露。”

“我懂。”

楊蜜應聲:

“但沒關系呀,多記錄一下我倆的美好瞬間也是可以的呀。而且,安德烈先生,你有關注最近推特上特別流行的那種照片、短片么?”

“比如說?”

“就是那種一開始是短片,一對情侶在一個風景很好的地方奔跑,攝影機跟著。隨后忽然在前方蹦了起來,短片一下子就變成了定格照片那種……”

說實話,楊蜜說的是啥,亞列克謝沒見過,許鑫也有點懵。

而見倆人搖頭,楊蜜就拿出來手機找了找,找到了一段視頻。

“我想拍這個。”

倆人都看完,發現這視頻其實沒啥技術含量,就是影片與照片的剪輯而已。

先拍好一張照片,然后通過照片的路徑來逆推,看怎么行進能達到這種效果。

沒啥難度。

他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

于是乎,拍照開始。

先是楊蜜的接拍。

雖然沒換衣服,也沒有什么盛裝出席。

但在一名職業攝影師搭配一位專業演員的基礎下……哪怕是隨隨便便的街拍,拍出的效果都是大片的效果。

可一直在旁邊觀察的許鑫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安德烈先生說的是對的。

照片之下的妻子……很平庸。

再也沒有了剛才他看到的那組照片里真情實感的模樣。

這或許也是攝影的奇妙之處吧。

再怎么匠心獨韻的拍攝,也比不上那天然去雕飾的美好瞬間。

作為導演的他是這么想的。

但作為丈夫……他就沒啥選擇權了。

楊蜜先拍。

然后拉著他一起拍。

拍了幾張后,亞列克謝主動提出去海邊拍那種短片照片的格式。

三個人一路來到了海邊后,或許是因為出太陽的緣故,沙灘上已經有一些人了。

很快,楊蜜的要求就得到了滿足。

亞列克謝拍到了一張和許鑫半抱半托著自己,她在高處,許鑫在低處,倆人擁吻的照片。

拍的很棒,很美。

而接下來就得逆推倆人拍照片的路徑,來個奔跑的路線了。

但這種事情對許鑫而言簡直是輕車熟路。

他拿眼一掃,就已經規劃處了一條奔跑的路。

楊蜜按照老公的指揮來到了一處地方,亞列克謝跟在她旁邊。

一會兒他要跟著楊蜜一起跑,讓鏡頭以運動軌跡的方式呈現。

他調整了一下照相機的攝影模式,接著給楊蜜發出了訊號:

“準備,1,2,3……”

倆人開始奔跑了起來。

他們只需要奔跑個十來步就可以了。

但跑完了第一遍,許鑫看了一下后,卻覺得少了些味道。

片子拍的如何這方面,亞列克謝自然是和他比不了的。

所以,他選擇了聽從“導演”的指令,用“升格”的方式,試試慢動作行進。

很快開始跑第二遍。

不過中間卻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倆人跑了五六步的功夫,不知道從哪出現了一個小孩。

剛好就在亞列克謝的行進路徑上面。

這孩子是突然竄出來的,似乎為了撿球。

可卻嚇了亞列克謝一跳,他以一個不符合年齡段的敏捷身手,一邊穩住了照相機,一邊有些趔趄的躲閃了過去。

并且,哪怕是躲閃,他的鏡頭也始終保持在楊蜜身上。

可以說攝影功底同樣不俗了。

孩子的父母也嚇了一跳,趕緊道歉,然后把小孩給拉走了。

三人也都沒在意。

又跑了一遍。

用升格的效果許鑫還算是滿意,不過……這片子還是得修。

但這種事情肯定就用不上亞列克謝了。

甚至許鑫提出來他之前抓拍倆人的照片都可以交給他來修。

畢竟他后面站著的是整個西影團隊的后期處理人才。

但亞列克謝表示不用。

他有著自己的喜好。

這照片該咋修,他心里已經有數了。

于是……

這場“交易”就算是達成了。

俄裔攝影師用3組擺拍照片和一段影片,換來的是柏林金熊導演與柏林影后的照片授權。

那組抓拍,他隨便用。

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最后,許鑫留下了郵箱,和妻子一起重新回到了那平凡夫妻的模樣,捧著購物袋沖著他笑瞇瞇的擺手,離開了。

而亞列克謝檢查了一下自己拍攝的這幾組照片……

還別說,心里也挺高興的。

這幾組擺拍在他看來只是普通水準。

但那組抓拍……

可真棒!

這場偶遇在楊蜜那反正是挺開心的。

早上美美的吃了頓早餐,又拍了幾套美美的照片,還和老公一起散步……反正很開心。

而開心的她作為回報,就是準備一頓適宜初愈病人的暖心午餐,與愛人一起享用。

不得不說,明明樓下就是一間不錯的法餐,可倆人這關在屋里自己做飯的方式還挺另類的。

很快,午餐吃完,楊蜜就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看電影去了。

今天的電影有一場是《狐貍獵手》,有那位漫威綠巨人的扮演者馬克·魯弗洛出演,她還挺感興趣的。

不過許鑫想跟著她卻沒同意。

“你下午好好休息,別又反復了。”

楊媽媽再次上線。

見狀,許鑫也不反駁,在加上吃了藥就開始犯困,又美滋滋的睡了個午覺。

等睡醒的時候,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手機。

3點出頭。

并且,狀態欄顯示他有一封郵件待讀取。

他直接點開了郵箱,這才發現,竟然是上午遇到的那位安德烈攝影師。

對方已經把他們要的那幾組擺拍和影片都給發過來了。

不過抓拍的那一組沒發。

按照郵件里的意思,是打算修好后,連底片一起發過來。

許鑫禮貌回復,表達了感謝,接著就把這些照片都下載下來看看效果。

還別說……這攝影師功力不俗。

確實有能耐。

正認可的時候,筆記本電腦“叮”的一聲,提示那短片也下載好了。

他點擊了播放。

因為是原片,沒有什么濾鏡調色,并且用的是慢鏡頭,乍一看還有些古怪。

不過這些升格鏡頭已經在他的腦海里開始構建、剪輯。

妻子同樣很喜歡自己托著她親吻的照片,這短片顯然很有紀念價值。

正琢磨著……忽然,原本平穩跟隨的畫面一陣抖動。

屏幕下半截,一個小孩的發型出現。

緊接著,攝影機在慢速鏡頭下,忽然顫抖,接著快速橫移……雖然始終保持在楊蜜的身后,但明顯這片子的后半截出了問題。

是不能要的。

許鑫一愣。

心說安德烈怎么把這第二次拍的,那個小孩亂入的影片給發過來了?

發錯了?

他琢磨自己要不要發郵件過去問一下。

不過……

“嗯?”

忽然,他眼睛瞇了起來,操作著播放軟件倒退了幾秒鐘。

倒回了小孩出現之前。

繼續播放。

小孩忽然出現。

畫面抖動。

應該是安德烈在躲閃。

躲閃的本能,讓他不可避免的橫移了一下照相機。

但很快又轉了回來,繼續敬業的鎖定楊蜜的背景。

可就是這種時機……

恰巧出現了這么一個巧合。

畫面里,奔跑的妻子在這種升格鏡頭快速橫移路線的拍攝下……整個畫面的質感介乎于一種慢速靜止卻同樣在運動的感官之下。

慢速。

人像在奔跑。

鏡頭在快速橫移。

這三個要素湊到一起,一下子……賦予了畫面一種與傳統意義上的升格鏡頭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臉上出現了一抹疑惑。

再次倒退。

再次觀看。

再退。

再看。

反反復復看了許多次后,不自覺的,腦子里開始模擬起了這樣拍的技法,以及會呈現出來的質感……

還別說,效果很強啊。

人物可以正常做動作,繼續用升格鏡頭拍。

但攝影機卻可以通過物理加速的形式,被動的給慢鏡頭加速。

畫面一下子就變得生動了起來……

這種鏡頭很適合特寫,擺拍……

尤其是擺拍。

在固定造型之下,方寸之間,可以收錄到非常好的效果!

不過這速度有些慢。

還要加強……

逐漸的,他眼神有點空了。

而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起,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看來電,楊蜜的。

“喂?”

“老公,滕訊那邊剛才聯系我,去年成立的滕訊文學,會在六月份宣布以子公司的形式獨立運營,并且和盛大的整合也做的差不多了。他們在六月份會舉辦年度發布會,上面會公布和雙唯的持股互換。到時候會邀請一些嘉賓配合宣傳,你這次得參加啦!”

“哦,好。”

許鑫直接答應了下來。

“嗯,那咱倆剛好等戛納結束后,去巴黎一下吧?給你重新做幾套西裝。還包括林狗他們……哦對,詩詩她們也得算上。這次得紅毯就比較重要了,咱們得借著這個機會,把這幾條咸魚給推出去一下呀。我得想個辦法,讓她們艷壓全場!”

楊蜜的話聽的許鑫眼神一動。

艷壓全場?

沒來由的,他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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