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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是知道證道的難度的,碧波證道真是趕了巧的。
不過若是說三證,四證,就能證就太乙真流,那必然都是要先放棄之前的散數道果,畢竟“太乙唯一”,想來每想多證一次,道果之間,便會有極大的排斥反應,除非是互補成就體系,不然只能另辟蹊徑。
再者第一次證了太乙散數,難道還會為了第二個散數道果放棄第一個么?自然是奔著太乙真流去的。
不過碧波證道了,黃天卻也明悟,太乙散數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像是碧波這種合天地業位的,其實不能叫證道太乙,只能叫合道太乙,界內散數。
像是沂武帝君這種,三千道果合一的,只是道果不成完滿太乙體系的,才叫證道散數,界內界外,境界都沒有跌落,只是沒有在一條完整的混沌大道留下自身烙印。
若是像是媧皇娘娘,地母娘娘這種真流,獨占了輪回大道,造化大道,三千世界之中,諸多太乙之中,都屬一數二。
也就是說,碧波合的這個業位,僅僅目前來看,不如沂武帝君,不如五方上帝,甚至連太微五帝都不若。
“界內合道太乙,合的不是混沌之中的大道,而是界內天道,地道,人道,本質是依托天地,雖然與天地同在,可亦與天地同亡,不算太乙超脫逍遙。”
不過,若是世界晉升永恒不滅宇宙,與天地掛鉤的業位,自然也水漲船高了。
黃天對此倒是不擔心,畢竟碧波只是自家化身,傳聞太乙救苦天尊,擁有十尊天尊化身,每個分身都是天尊,可見越到了高層次,分身與本體只怕相差越來越小,又如太上,一炁化三清,三清同尊,更是道法源頭。
紫微大帝已經將黃天當作半個太乙看待了。
而黃天回歸了太皇黃曾天上,申道人已經逃命似的躲著這里了:“主公,我已經將那人天命破了,換了一顆狼心,往后,其將有貪狼吞龍之格。”
黃天微微點頭:“他妄想顛覆太岳神庭,心思可見一般,五方上帝,謀劃的必然不止是人道,我懷疑還有更深層次的。”
“那顆心呢?”
“那顆心,受了我一拜,做了魘術,如今成了魔物。”
卻見申道人幡面一動,一團邪惡之意在幡面上涌動:“那北方上帝動了邪惡之念,因此墮了魔道,此為心魔也。”
黃天將這顆心攝入手中,那心魔便顯露出北方上帝的面容來,只見他陰森冷笑:“黃天小兒,你只快快將我放了,不然有你麻煩的!”
黃天見他放狠話都不怎么敢罵得難聽了去,便道:“我有什么麻煩?如今兩位娘娘說明了,要扶持我做太乙,不僅僅是太乙,或許還有更高的位置,這要是麻煩,也是你們想要而不可得的麻煩。”
那心魔道:“呵呵,你只短視,又何必將我們五方上帝視作敵人呢?”
“這又沒有緣來的,我原先還是尊敬你們的,如何被針對,也是你們先起的,不說別的,單單我開天之時,那筆賬目還沒算呢,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非君子也,你們背地里都叫我小矮子,那就作個小人吧,那仇一日不報,我是輾轉難眠,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你的破綻,叫你這絲元神落在了我手中。”
黃天卻是冷笑:“不如你真身前來我的太皇黃曾天,我親自還你?”
那北方上帝哪里敢來,當即切斷了這一縷太乙元神的聯系。
黃天見沒了聲息,本想將其獻祭了去,但掐指一算,算得將來還有用處。
于是出手抹去了其中意識,只提煉出來一絲北方上帝的太乙元神,微微一點,那心魔便成了一個嬰兒。
對著申道人道:“你悉心教導于他,傳他魘咒之術,將來人道爭龍,他可替你下界應劫,也能惡心惡心五方上帝。”
申道人連連點頭,卻將那嬰兒抱過,只道:“如今只尋到了北方上帝天命,其余四方上帝的天命,卻沒有顯露出來。”
“我正也擔心這個,若是別的也就罷了,偏偏中央上帝,乃是與我將來證道有仇有怨,由北方上帝所在可以看出,他們未必是將自身天命放置到本來洲域,也可能在我海外,在天外洲,在魔洲,妖洲,也說不定。”
“我需想個辦法。”黃天暗暗思量。
申道人自認出不得什么好主意,便也沒有多說,只到了后面天境之中的修羅血池境地,將這個小魔養大。
而下界之中,南靈洲八百小國之中某一國,此國名為梁國,祖上乃是太華內門弟子,因此國土雖小,但國祚綿長,足足有四五百年,如此的國王與王后,都是堅定的仙道信徒,曾年少時候,入過道院修持。
自三年前,王后便有孕,乃是夢見一個金人入懷,可至于如今,肚子雖然越來越大,卻不見子嗣落下。
時人都說,王后被妖魔玷污,此中感孕,并非國王的子嗣。
甚至有要求廢后的。
但國王王后心意相連,并不因外人言語而動搖,只一味請來了名醫,甚至修士,懂得批命的奇人,也試圖為尚在肚子中的嬰兒批命,卻只見著金光陣陣,一匹黑馬在金光之中奔騰。
至于今日,已經足足三年零六個月了。
那梁國王后,忽的疼通難忍,隨即便“紅光滿室”,誕生出來了一個肉蓮。
那肉蓮約莫栲栳大小,驚得宮女驚叫連連,御醫之流,也不敢判斷是個什么東西。
只王后,卻魔怔了一般,將它當個活人一般,國王要將那肉蓮劈開,看看究竟是個什么妖魔,卻被王后阻撓:“大王,萬萬不可啊,我的兒我知曉,他斷然不是一個邪異啊!”
國王心灰意冷,只叫王后于冷宮喂養這個怪物,別叫其出來嚇人。
那肉蓮漸漸長開,乃是一個馬面人身的怪物形象,眉心還額外有一只眼睛,且還是匹公馬,那物極大,卻有藏陰之相,平日不顯,但見美色,便會忍不住顯露出來,因此宮女懼怕,都不敢來送飯來吃。
王后卻渾然被蠱惑一般,直到這日,那王后教這怪物認字,挑得幾本書中,有一本“佛經”。
那怪物便十分好奇,希律律的讓王后幫著念。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
那怪物便無師自通,不僅領悟了佛法,還開了竅,煉了喉關橫骨,可以口吐人言了。
“母后,為什么我明明沒有傷人,沒有惡行,卻偏偏叫人所懼怕,難道就因為我這副面孔么?”
王后道:“是也,世人皆有分別心,如對國王,對乞丐,便是兩個態度,不僅于人如此,對神佛也是如此,這是不可更改的,你會責怪他們么?”
馬面王子道:“我雖有些本性,猶如牡馬,但我善于思考,不會因為這個而責怪他們,只會想著怎么消除眾生的分別心。”
王后已經了然:我兒必然不是出身仙家,乃是佛門中人,只是我國中根基,乃是太華,將來必有一番斗爭。
一時黯然:“我兒,你對佛道,又如何看待?”
“佛陀者,正覺也,教導人向善,覺悟,乃是好去處,那些道人,卻只燒丹煉汞,祈神禱鬼,不知其于眾生有何益處。”
王后駭然:“此話可不興說也,我國中重道抑僧,國中王公貴族,都修持神仙方術,更有道院宣教,你本就身形有異,再出此言論,只怕他們要將你燒死去。”
此馬面王子者,正是此前被大精進如來投入輪回的遍照菩薩。
如今正南靈洲,正是要在仙道氣氛濃厚的南靈洲上,傳播佛門教義。
而南靈洲另外一處,遠離此前太華神山約莫三千里處,有一座山,名為“玉京山”。
黃昊在此開辟道統,他雖為太陽星君,但現在太陽權柄,又被日姆誕生十烏,給討要回去了一些,索性核心的“天明權柄”并沒有丟失,畢竟他還有一尊“大日如來”之身,在大雪山之中。
如今在此傳道,并不教化神道,純粹的傳仙真之道。
只是玉京山并非神山,尋常普通,并沒有多少不凡之處,上面一座道觀,卻是此界第一座正式供奉“三清道祖”的道觀。
這道觀制式,和當初黃天在玄元觀中所見的“虛皇觀”,乃是一模一樣。
只見得先是山門處的“靈官廟”,再是山腰處的“救苦殿”,再往上,就可見三清殿。
這處廟宇,立下祭祀,倒也沒有什么神圣顯靈,十分不凡來著,但偏偏也沒有惹得諸天神圣注意,倒是不凡。
“碧波怎么就證道太乙了?”黃昊心中生出一股危機感來。
南靈洲八百小國,每個小國都有對應的氣運之子,雖說太華如今加強了對各處道院的控制,受黃天之命,跟南方上帝爭奪此處控制之權,奪取氣運氣數,人道根基,可畢竟他們重心轉移到了海上,分出一部分弟子來,也不能隔空遙控。
因此沒有幾個氣運之子被太華收入囊中不說,還引得佛門覬覦此處。
不過黃昊在此傳道,倒也收得了一些弟子,傳了元始天尊說升天得道經,一并其他神通道法,完成傳道弘法之職責。
叫此道觀之中,雖不算人丁興旺,卻也有些人氣。
如今主要弟子,乃有兩個,其余都是一些雜役外門,距離黃天下命令的“十二金仙”,卻還差得遠。
不過黃昊也沒有強求,將些不好的濫竽充數起來。
如今收的兩個弟子,乃是有確實可取之處的。
一個名為白振:乃是天地轉換上元水運那一刻出世,應了天地水道靈機,因此福運滔天,氣數凝聚成龍鳳麒麟,乃是一小國的太子,因為本性清凈,不想與同父同母的弟弟爭奪王位,因此將王位讓給了弟弟,自家云游江湖,被黃昊看中,十試了品行,招回來做了大弟子,但其實是將其當做本體,某位“福德真君”的平替,過過癮。
一個則是玉京山上本來土著,乃是一天生精靈,是個玉石得道,見黃昊在此筑廬修道,因此主動拜師。
其則算比較高配版本的黃天初代,只是黃天出世之時只是一坨泥巴,他卻是個玉石,屬于是跟腳更為上乘,被黃昊取名為:“玉真子”。
此兩個弟子,白振出身極高,又氣運充足,因此不必勤奮修持,只偶爾有所感悟,便三年破五階,到了金丹。
而玉真子,雖然是玉石得道,天然具有權柄,但畢竟無有名師教導,原來法力都是采日月精華,天地靈萃,初淺煉化,這時候轉修“元始天尊說升天得道經”,還要花費時光,凝玉作體,因此實力尚且不若白振。
“為師算出,第三個弟子,已經出世,不過他心執拗,又有些外道異象,因此需要你們師兄弟兩個親自走一趟,前往度化。”
白振來了興趣:“師尊,不知這第三個師弟所在何方?”
黃昊道:“他乃是你們師尊我的故人轉世,當年我在大雪山化胡為佛,所成就太日如來尊,有一大黑天菩薩阻撓,他原為遍照菩薩,乃是修成十地的大菩薩,于神道屬于超品,于仙道,更勝天仙九重境界。”
“后來他阻撓不成,為我太陽真火所破,大半功果轉化了作我的外道明王化身,是所謂不動明王尊。”
“我算出他,這次轉世重修,乃是要將我的不動明王尊煉為本尊,卻不想成全于他,因此打算渡佛為道,入我門中來。”
兩個弟子都被黃昊訴說往事震驚到了:“師尊原來來歷如此廣大嗎?”
“如今他在大梁王朝之中轉生,乃是馬藏陰相,三目,你們拿此我加持的六字大明咒手串念珠去,他必然心喜,你們只需道我是一精通三教的大士,能解他一切困惑,他便會隨著你們來尋我。”
白振點點頭,玉真卻問道:“他若是不來怎么辦?聽師尊說,乃是其前世便和師尊有仇怨才是,怎么今世又有了師徒緣分。”
“若是不愿意。”黃昊又拿出一樣寶物,乃是絡頭,此物乃是覆蓋在馬面上的籠子,為駕馭降伏烈馬所配,是坐騎之標配:“你且祭出此物,他便會化作一匹三目獨角黑馬,可將他降伏作坐騎。”
“不到萬不得已,不需用了此物,免得日后他成道,拿此事來怪我。”黃昊囑咐道。
玉真子連連點頭:“徒兒曉得!”
隨即拉著白振的手:“師兄,你是王子,他也是王子,你們應當比較聊得來。”
“出身只是后天決定,并無人內心,資質上的不同,又怎么說我與他聊的來,況且聽師尊所言,他意屬佛門,抗拒仙真,此番必然有所爭執,不然師尊也不會將金花絡頭給你。”
“嘿嘿,我還沒離開過玉京山呢,這回第一次下山,師兄帶我多見見世面吧!”
兩個弟子你一言,我一語,離開了玉京山,黃昊則默默參悟起來大道法則,暗暗較勁:“他也證道證得,沒有道理,我證道證不得。”
而另外一邊,好圣孫熊昱之處,那些城隍降伏了兇獸,紛紛來請功勞,熊昱一一給他們登記了,如此作不得假后,便叫他們喜洋洋的:“若是多來幾回,又何必攢銀子,走門路,那不得一路青云直上么?”
原先的府城隍,無論下面什么功績,都是他府君的,因此下面的人便不愿意做好事。
又因為一旦出了什么事故,就是下面的責任,所以這些縣城隍也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所以此前都是“滑不溜秋”,如今的熊昱沒有這種壞習慣,他們見得到好處,便又紛紛作為起來,可見大部分人道神祇,其實沒有屬于自己的個性,長官什么個性,他們便屬于什么個性。
可畢竟能駕馭者少,一但被他們發現了弱點,便也會成為他們利用規則達成自己目的的一部分構成,這是權力本身帶來的負面影響,是功利的,但唯有功利,能帶來進步。
計了功勞之后,這些城隍高高興去了,只有一個城隍留下來道:“府君,我們此處青江臨東海之處,有一個關口,名為陳塘關,當初北極鎮岳靈王射下晶璧世界金烏的震天弓,乾坤箭,便供奉在此關中。”
“近來此二寶熠熠生輝,十分不凡,似乎又到了出世之時。”
“我又聽聞東海扶桑島上,日姆金烏誕生了十頭小金烏,這十頭小金烏,每日在海上起舞,以燒死魚蝦水族為樂,幸而得四位大圣元帥拘束,故而不曾為禍人間。”
“或許此弓箭有靈,預知到了將來。”
“又或者單純只是此寶感應到主人,因此漸漸放光,我觀府君氣象不凡,必然有一番作為,不如前往此關,試試能否將此寶弓神箭煉化,也可警示金烏,不叫他們猖狂,若天橫十日,最先遭殃的便是我們東海之畔的東極洲陸是也。”←→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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