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卷第一百零一節逃亡,善后應對→查看,請,在中即可享受實時查看。
在發出煙火警訊的同時,吳天恩一邊緊急壓陣,一邊四處觀察,隨時準備再度發動定邪符阻擊。
但他囊中的定邪符已經所剩無幾。
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竟然會遭遇這樣一種場景。
那七星照月法陣所用的靈符,卻還是臨行前尤少游專門交給他留作備用的壓箱底貨色,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現在真要再遭遇像之前那樣水準的妖尸武將攔路,他就真的沒有把握能沖破阻截了。
但好在那等妖尸武將也只有那一個,其余的妖尸將校水準都要差一大截。
此時的陳淮生則是拖著桑德齡,抱著閔青郁,慌不擇路地奪命狂奔。
耳際風聲呼呼,呼吸急促如雷,靈力消耗過甚,若不是歐婉兒及時回體入爐,加上虎猿二靈的回爐催動鼎爐圓轉,他就支撐不起了。
陽關三疊加上春雷驚蟄,相當于連續三次發動春雷驚蟄,其消耗之大,陳淮生從未嘗試過。
威力驚人,配合七星照月法陣,才算是逃出生天。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狽地逃命,真正的逃命。
上一次在漢州道院逃命,但是有熊壯作后盾,只是擔心被人發現擋獲,但生命無憂。
還有洞府鬼市與硤石灣漁場一戰,自己是直接就被打昏死,說不上逃命不逃命,沒那種感覺,但今日卻是真正體會到了。
后方有吳天恩,但是陳淮生很清楚,如果再遭遇堵截,就算是吳天恩也一樣無力回天。
現在他們需要逃得越遠越好,那妖尸武將在吞噬了秦守中的血髓靈力,其妖力必定會更上一層樓,他不確定那妖尸武將會變成什么樣。
“淮生!”
一直到身后傳來吳天恩的招呼聲,陳淮生才從昏昏然的狂奔中停下腳步。
劇烈的靈力消耗,讓他已經接近于虛脫,好在還有重元丹在,一枚服下,略作調息,便恢復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才騰出心思來打量四周,這一口氣跑出來怕是有五十里地,到底跑到何處,這昏天黑地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
但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吳天恩嘴角依然有幾分干涸的血沫。
毫無疑問,強行催動七星照月法陣作最后回光返照式的燃命一搏也讓他靈元遭遇了反噬。
或者說就是靈體受創了,沒有兩三個月的將養,恢復不過來。
“師伯。”陳淮生抹了抹嘴角,一邊調勻氣息。
鼻腔里仍然有幾分腥氣,那是反噬帶來的副作用。
陽光三疊不是法術,而是一種咒法,一種可以與法術混用的咒法。
相當于將雷法強行連環三次發動,尋常情況下是無法作到的,做到了也會遭遇靈力消耗過度的反噬。
如果道骨不佳,或者說尋常,那么道骨都可能會受損。
這也是陳淮生在靈境突破煉氣七重之后修習的唯一一種咒法,簡單實用,但是同樣副作用也不小。
在使用之前,你無從判斷你能否做到。
它不是三重力量疊加,就算是大羅真仙也沒有這本是能讓法術威力增大三倍,而是讓法術能夠在較短時間連續發動三次。
在時效上大大提升,而在威力上卻沒有減小,只不過在靈力耗費上更為巨大,這才需要有堅實的道骨根基來支撐。
他能感覺到陽關三疊使用之后自己整個身體酥軟酸痛的感覺,這是道骨到了疲勞極限的反應,再要透支,那就是道骨受損了。
一抹珠光亮起,這是吳天恩拿出一枚夜明珠,淡淡的幽光讓方圓一丈之內虛室生白。
“淮生,你怎么樣?”吳天恩知道陳淮生用了疊加咒法。
這是輔助性的咒法威力大小取決于法術本身,同樣消耗也一樣取決于法術本身。
那一連串的云狀雷擊效果很好,如果沒有這一手,單憑自己的七星照月法陣未必能在最后那一下徹底遏制住妖尸們的爆發反撲。
“還行,內腑略有損傷,但是問題不大,弟子還借勢突破了雷法十一重,算是因禍得福吧。”
陳淮生的話讓周圍調勻氣息的桑德齡和閔青郁都是又驚又喜又羨慕。
又突破了?
雖然只是雷法而非靈境,但還是讓人興奮。
雷法過七重之后,修行精進就不易了,而過了十重,要晉階一重幾乎要比七重以前難三倍。
“哦?突破了十一重?”吳天恩也頗為驚訝,“確定?”
“嗯,應該沒錯,弟子有感覺。”陳淮生一提靈力,但隨即搖了搖頭:“重元丹的藥力還沒有完全化開,弟子內腑還有點兒隱隱作痛,不敢發動。”
吳天恩連忙擺手:“不必急于一時,今日這一戰,也是我三十年來最艱險一戰,若非你的雷法加咒法疊加,此番我們怕是難逃這些妖尸的毒手。”
“應該是弟子三人難逃毒手,師伯也許力有未逮,但脫身還是沒問題的。”陳淮生嘆息搖頭:“只可惜鳳翼宗一幫人兇多吉少了。”
“不是兇多吉少,而是必死無疑。”吳天恩說話直接,“秦守中都難逃毒手,遑論其他幾人,你我幾人也是幸虧留了退路,沒敢靠太近,否則……”
“師伯,我們現在怎么辦?”陳淮生語氣里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
如此強大的三家聯手,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而且他們這么一逃,還是在丟棄了尚未完全死絕的鳳翼宗幾人的情況下。
雖說這是別無選擇之下的逃命之舉,但這種心理上的落差還是讓人不是滋味。
日后在面對鳳翼宗的時候,這心里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不過這也只是陳淮生幾人的心態,但對于吳天恩這種老江湖來說,卻沒有這些心理負擔。
“淮生,這一次我們的判斷都出現了大的偏差,這不是普通的妖尸,而是一個巨大的群體,而且這群妖尸內部已經有了分級,且其分級似乎也沿用了它們自身實力來作為依據,從盔甲和裝飾上也都能做出一些區別來,……”
吳天恩話語里充滿了警惕和沉重。
他想象不出來在這滏陽道和翟谷道之間交界地帶,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妖尸群來。
而且關鍵是這群妖尸甚至還能自我成長,成長的源泉來自于吞噬修真人士的靈體血髓精氣。
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如此突兀冒出來的群體,為什么以前從未聽聞?
鳳翼宗無疑是知曉一些什么的,但他們沒說,只是表面上介紹了一下,而丁家那邊也知道一些底細。
唯獨初來乍到又偏處北邊的重華派一無所知。
“師伯,警訊已經發出,但愿葫蘆集的人會做出及時應對。”陳淮生也知道這很難。
這個妖尸群的實力遠超想象,無論是數量還是其中的個體戰斗力,都比之前他們最壞的預測都還要強太多。
他們之前的確也和葫蘆集這邊有應急安排,做了最壞打算的布置,但是說實話,大家都沒有想過會用到,可現在……
“淮生,悲天憫人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操心了。”吳天恩苦笑,“我們現在也沒有資格,你不覺得這幫妖尸的行徑有些像是……”
“陷阱,埋伏,甚至就是誘餌?”陳淮生接上話,沒有客氣:“差不多,應該就是這樣,這群妖尸是有首領的,而且其有靈智,只是不確定那家伙是不是就是那個妖尸武將。”
吳天恩思索了一陣,也沒有頭緒。
激戰之中,根本沒有太多精力來觀察分析它們之間的從屬和指揮關系。
現在驟然觸及這個問題,誰都不敢遽下結論。
想到妖尸群居然可以設陷阱做誘餌來引自己這群人來上當,幾個人都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反應及時,或者說那個丁家人幫自己一方做出決斷,只怕他們的后果如何還真的不好說。
“鳳翼宗有難了。”吳天恩喃喃自語地道:“我感覺這幫妖尸的胃口已經提高了,或許他們現在根本就不屑于再吞噬凡人了,那對他們意義價值都不大了。”
“師伯,恐怕不是它們的胃口不是這一次才提高的,而是早就提高了,這從對丁家,對翟谷道那邊,以及對葫蘆集這邊的襲擊就能略窺端倪。”陳淮生一字一句地道:“感覺他們似乎是在練兵一般,不斷在進行優勝劣汰,尋常妖尸如果能夠在襲擊和吞噬中實現蛻變,就有機會成長,但如果沒機會,覆滅損耗也就損耗了,……”
“道師的意思是這群妖尸中的武將將校,就是以前在其他地方蛻變過來的?”閔青郁忍不住問道。
“不完全是這樣,有些妖尸應該在埋入地下之前就是具有靈體,或者說在上古太古時代稱之為道體武體都有,但實質是一樣的。”陳淮生搖頭:“如果本身死亡之前就是靈體,又由于某種原因被埋入地底而保留了某些意識或者記憶,又或者是遭遇了某種奇遇恢復了其原來的一些狀態,……”
陳淮生話沒再說下去,但其他三人都是心驚肉跳,就算是吳天恩也無法保持平靜了,“淮生,真的糟糕到這個地步了么?”
陳淮生攤攤手,“師伯,這也許是最壞的考慮,但是也許就是最現實的結果,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相信,恐怕都得要面對接受。”
“不過唯一有幸運的就是恐怕翟谷道那邊,鳳翼宗他們可能會比我們更擔心更焦慮,壓力更大,葫蘆集這邊經此一劫,恐怕也沒什么值得這些胃口大開的妖尸惦記的了,它們要想得到更多,也許就只有南下了,誰讓鳳翼宗那邊更近更誘人呢。”
陳淮生聳聳肩:“當然,我們最終也跑不掉。”
(本章完)
如果不是,請,在中即可實時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