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靈砂靈石往外扔,各種靈材買回來,包括去白塔鋪、幽州、翟谷道選購。
而茍一葦也是馬不停蹄開始圍繞著云中山四處旋磨,物色合適的陣門陣眼,布設構架靈材法器,讓云中山真正具備預警、阻擊、反擊的功能。
陳淮生把趙良奎派給茍一葦當助手,看看他在陣法這一行道里有沒有天賦,若是能在陣法上有所精進,跟著茍一葦能混出頭,未必就不能有所造化。
不是每個人都在靈境修行上能有特別的天賦造化,這是一個大家都都不愿意面對,但是卻都要承認的現實。
陳淮生梳理過現在云中山上的這些人,真正稱得上在靈境修行和法術修行均為特別優秀的,大概就只有宣尺媚一人。
方寶旒、任無垢都要略遜一籌。
閔青郁再次,虞弦纖、凌凡、許悲懷、云蕾又再差一點,而如舒子丹、章芷箬、胡德祿這些人都只能說不太合格了,魏武陽、趙良奎、桑德齡他們這幾個最差。
按照自己現在定下的標準,虞弦纖他們這一檔次以下陳淮生都不會再接受了,除非有特別原因。
像吳天恩和茍一葦這兩位雖然也都已經筑基,但論天賦資質其實也并不算太好,陳淮生估計應該是略低于虞弦纖這一檔,但又要比舒子丹、章芷箬和胡德祿他們略強。
現在重華派中諸如舒子丹、胡德祿以下這幾個檔次的弟子最多,估計八百多弟子中,大概有七八成都屬于此類,這些弟子如果沒有特殊機緣,基本上都不太可能筑基。
只有高于這個層面天賦的弟子,而且又有苦心修行的韌勁和堅持,再有一些機緣,才能談得上筑基,像吳天恩和茍一葦都屬于此列。
也就是說即便是虞弦纖、凌凡他們這個層面的弟子,雖然天賦足夠,但是如果自身修行不夠刻苦努力,或者機緣不足,一樣有可能無法筑基。
只有像虞弦纖這個層面以上資質的弟子,只要能保持一個較為良好的修行狀態,就基本上能達到筑基,也就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也就是說算下來,云中山上,除了宣尺媚,也就是方寶旒、任無垢和閔青郁筑基的幾率最大,如無意外,都能夠筑基。
其他人,都存在很大不確定性,甚至幾無筑基可能。
像趙良奎、桑德齡、魏武陽乃至舒子丹、章芷箬和胡德祿這些人,要筑基的可能性都很小,或許通過特殊機緣和努力,能有一些機會,但不確定性因素太大。
在筑基可能性很小的情況下,就不得不考慮一些其他問題了,比如如何在宗門或者山中生存下去,或者說生存得更好。
如茍一葦,雖然才是筑基一重,甚至可能也沒有太多機會再上一層,但是憑借著對陣法構建和法器制作的本事,他在重華派內的日子絲毫不比那些個筑基中段甚至筑基高段的修士過得差。
一些年老的筑基中段,上進無望,但是消耗又不小,沒有其他能力,全靠月例,如果子嗣、弟子一大堆,那這日子就過得有些艱難了。
像陳淮生這樣如果沒有外來收入,都會捉襟見肘,但像茍一葦,哪怕不算他在外邊的人脈關系和情報帶來的收益,就只憑法器制作這一手本事,都能混得無比滋潤,宗門里想要求他幫忙制作法器的人太多了,應接不暇,乃至于不但需要排隊,甚至他還要篩選之后才考慮是否接單。
如果趙良奎能跟著茍一葦能學得這一身本事,哪怕日后趙良奎無法筑基,就只有一個煉氣中高段的實力,也能在法器制作和陣法構建上的本事在宗門里過得逍遙自在。
正因為如此,陳淮生也專門和趙良奎說了自己的想法,趙良奎也很滿意地接受了這個意見。
因為學習法器制作和陣法構建與修行其實并沒有太多沖突,七成時間用來修行,三成時間用來學習法器制作和陣法構建,也綽綽有余。
趙良奎本身修行就很刻苦,他現在的進境緩慢并非是修心不夠努力,而是資質稟賦限制了他的突破,如果有一些其他門道來引導,沒準兒還能有額外的收獲。
茍一葦倒是對趙良奎雖然不反感,但是還是覺得趙良奎資質稟賦不夠好,不過在陳淮生的勸導下,還是接受了這樣一個近似于掛名弟子的形式,先看看趙良奎的表現,如果過得去,就跟著,不行,那他也不會接受。
距離入冬時間只有幾個月,如此短的時間,要讓山中眾人的實力提升一截難度很大,但擺在眼前的危機又讓陳淮生如芒刺在背。
哪怕其中任何一個人能提升一重靈境,或者在法術上有所突破,那對于整個云中山來說都是有益的。
桑德齡的煉骨養骨激發潛能之術,已經持續了半年,終于迎來了開花結果之時。
整個玄黃神壤和赤巖元漿的土火二屬性之力都被他徹底吸入道體內,用以沖擊靈境。
“感覺如何?”陳淮生看著整個肌體顏色都有些變化的桑德齡,含笑問道。
“院主,怎么說呢,不好解釋,或者就是說不出來。”桑德齡咂著嘴,滿臉恭敬。
在云中山中,現在對陳淮生最是感激甚至有著誠惶誠恐心態的就是他了,他很清楚,陳淮生正在一步一步改變著他的命運。
沒有陳淮生,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止步于煉氣中段,他自己的判斷如果能達到練氣七重,也就是要突破到煉氣高段都很難。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他還是煉氣四重,但半年的淬煉,讓他整個道體都發生本質的變化,道骨更加凝實,靈根或許沒太多變化,但是卻更加敏銳,在同層級更為敏銳。
整個身體都洋溢著一種蓬勃欲發的沖動感,讓他下意識地就想要立即去閉關沖擊靈境,要一鼓作氣突破煉氣五重。
他有這個信心,而且時間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