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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地方盛傳鬧鬼,且本地一直樂意加蓋房屋做為出租的居民都不敢靠近的荒地,卻有人肆無忌憚的拋尸。
如果只是一個人這么干的話,還能說明膽大心細找到了盲點。
可兩個人這么干的話,那就不是膽大心細能夠解釋的。
尤其是福納克在燒毀那具尸體前,就表現出對那片荒地的熟悉——一個從沒有去過那片荒地的人,只是依靠聽說的話,能夠一次就找到那么隱蔽的暫存尸體的地點?
根本不可能!
亞瑟自己在那觀察過,除非是事先踩點,不然那隱沒在荒草中的斷壁墻很難尋找。
而在現場根本沒有多余的痕跡。
同時,福納克也沒有事先踩點的時間——
對方是在第二天看到報紙上‘海特家具店’老板海特被捕的消息后,就對自己曾經的合作伙伴起了殺心的。
而那個時候,他的那位合作伙伴已經開始扮演弗蘭克,已經是處于眾多人的視野之中,他能夠讓‘弗蘭克’短時間離開,卻不能夠長時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因此,殺人藏尸是第一步,返回去繼續偽裝成‘弗蘭克’是第二步,運送尸體是第三步。
藏尸的地點只能是‘手藝雕刻作坊’。
這一點,亞瑟已經從對方盥洗室內的干涸的血跡證明了。
而運送尸體應該是在昨天深夜完成的。
昨晚上的‘弗蘭克’為什么要請一大堆人喝酒?
就是借著‘發財’的名義,為了方便今早的‘表演’——福納克身材矮小,想要搬運尸體必然需要工具,而騾子街酒館的手推車就是最佳選擇,畢竟,在有人請客的前提下,酒館的酒怎么可能夠用?
必然需要購買更多的酒。
而這就是福納克將尸體運到騾子街荒地的機會。
面對請客者主動購買更多酒的要求,喝多了的人怎么可能會拒絕?
過得極為拮據的他們巴不得多喝一點。
所以,福納克的計劃是一氣呵成的,就如同那個干掉了弗蘭克的家伙一樣。
兩人殺人后,都本能的選擇了騾子街那片荒地。
這種巧合,讓亞瑟不得不懷疑那片荒地不是‘鬧鬼’,而是‘鬧人’。
至于為什么會鬧人?
自然是和20年前的那場滅門案有關聯。
或者準確的說,由20年前那場滅門案之后,帶來的絕佳交易地點。
荒蕪,沒有人靠近,沒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交易地點了。
而且,經過亞瑟的觀察,那里稍微改造一下,還是上好的藏肉票的地方。
之后,借著亨特吸引對方注意力,他翻窗入戶的搜查中,又發現了關鍵的一個點——報紙!
整個房間中,唯一一份報紙!
這份放在茶幾上的報紙,有著褶皺,尤其是報道著‘海特家具店’老板海特被捕消息的那頁,更是明顯。
看到這份皺褶的報紙,亞瑟腦海中就浮現了福納克看到這個消息時,手心冒汗,手指用力的激動模樣了。
也讓亞瑟想明白了為什么福納克忍耐了這么多年,此時卻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動手干掉自己的同伙了。
因為,他們是三人同伙!
三人20年前犯下了大案后,并沒有遠走高飛,而是全都在南洛斯生活著。
他們保持著一定的平行,卻又相互監視。
一直到死去的那個家伙打破了平衡。
迪科從賭場帶回來的消息,一個依靠拐騙他人進入賭場,名叫納克的家伙最近好似發財了,不僅還清了賭場高利貸,還經常出入俱樂部,但是最近兩天卻沒有看到這家伙——這個叫做納克家伙的錢從哪來?
不言而喻。
至于納克為什么選擇福納克而不是海特?
因為,海特身后有詹姆。
鐸特區的警長!
柿子挑軟的捏,納克明白這個道理。
同樣的,那家伙之所以向福納克‘坦白’自己又殺人了,大概率也是為了‘威懾’福納克。
然后……
海特被捕入獄。
福納克心起殺機。
納克無了。
腦海中梳理著信息,亞瑟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福納克。
目光如炬、察言觀色閃爍著!
此刻的福納克極力讓自己冷靜,但是亞瑟已經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了太多太多——驚慌、殺意還有不甘。
然后——
“殺了你!”
低吼中,福納克向著亞瑟沖來。
低聲的誦念中,亞瑟的手杖再一次起舞。
‘魔杖’仿佛被無形之人操控著,一個完美的內切,就打掉了福瑞克手中的尖刀,隨后就是對著頭部、頸部的連續敲打。
啪、啪!
連續兩下之后,福瑞克就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是躺在那呢喃著。
“一樣、一樣的。
和那個時候的怪物一樣。”
這樣的呢喃,令亞瑟相當在意。
“怪物?”
亞瑟反問道。
“對,怪物!
20年前我們遇到的怪物!
也是那個怪物讓我們去‘桑克一家’的——它看不清面容,只在夜里出現,時而化為霧氣,時而是人,它雙眼猩紅盯著我們的時候,我們沒有一丁點兒反抗之力,海特想要反抗它,它沒有出手,只是扔出了手杖,一下子就讓海特失去了反抗之力。
而且,它還吸食人血。
名義上被我們干掉的‘桑克一家’,其實都是被它吸光血液死亡的。
它吸食了那一家人的血液后,還開始吃人……”
福瑞克說到這的時候,眼神中滿是驚恐。
在福瑞克說話時,亞瑟的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他可以確認,對方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
有人在20年前就冒充他‘血之末裔’的身份?
是敗壞!
‘血之一族’在‘血大公’年代的肆無忌憚是因為面對神圣帝國的追捕,‘血之一族’為了快速恢復傷勢,不得不吸食人血,但是到了‘血侯爵’的年代,神圣帝國早已破碎,屬于貴族的白銀年代開始,這個時候的‘血之一族’遵守相應的戒律,以動物血液為主,偶爾吸食人血,也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
‘血之一族’將其稱之為‘禮儀’。
亞瑟對這種‘餐桌禮儀’不屑一顧。
甚至,對‘血大公’那個年代‘迫不得已’的說法也持懷疑態度。
但是那個肆意妄為的家伙必須死。
不為‘血之一族’的遺產。
就為了血脈的純潔與榮譽!
當然了,這些需要一些計劃!
想到這,亞瑟繼續看著福納克。
這個時候,福納克已經坐了起來,整個人靠在墻壁上,看到亞瑟的目光后,對方眼中的怯懦和驚恐消失了,只剩下了嘲諷——
“想要知道更多嗎?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去死吧!”
吼完,福納克用力一按身后機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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