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犼輕咳一聲,朝許春娘傳出一道神念,正是改變魂息之術的具體方法。
許春娘將望天犼傳授之法牢牢記下,點了點頭。
“你且放心吧,我不會再將此術外傳于他人。”
許春娘閉目凝神,按照望天犼所授之法,不斷地揉煉神魂。
神魂揉煉之時,就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不斷地擠壓著神魂,帶來一陣陣強烈的痛意,不斷地消磨著神魂。
怪不得望天犼說,長期使用此法,會對神魂造成損害。
不過她從此地西出人族領域,只有入城時會用到此術,倒也不必擔心會對神魂造成太大的損傷。
許春娘收斂心神,繼續揉煉神魂。
隨著神魂被揉煉的程度不斷加深,魂息也隨之出現了變化,與之前的魂息判若兩人。
一開始的時候,以神魂揉煉出的魂息還不是很穩定,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隨著熟練度的提升,魂息逐漸變得穩定起來,沒有留下任何改變的痕跡。
成了!
許春娘心底一松,取出一枚身份令牌,朝其中打入一道魂息。
她手中這枚身份令牌,這是不久前被她殺死的散修徐大海的。
她之所以選擇冒充徐大海的身份,主要原因是,對方是一名沒有同伴的散修,不會被其他人看破偽裝。
熟練了掌握了改變魂息之術,能夠輕易改變魂息后,許春娘才重新上路,前往西極之地。
西域這一帶的靈氣較為稀薄,城池和修士的數量相對稀少。
但自從許春娘上了孟家的通緝令后,平日里人跡罕至的西域,突然間變得熱鬧繁華了許多。
各個城池的城門處,也增設了多道關卡,無法證明身份者,一律從嚴處理。
化身成名為徐大海的中年男修后,這一路上總算是安生了許多,就算偶爾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卻也探查不到任何異常。
許春娘晝伏夜出,低調趕路,繞開了城池和人多的地方,專挑偏僻的地方走,幾乎不與其他人接觸。
如此趕了半年的路,她才抵達西極城。
城門處,兩隊守衛重兵把守著城門,對每一位進城的修士盤根問底。
許春娘排在隊伍后面,看似對旁邊的事物漠不關心,實則留意著守衛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對于獨身上路的修士,守衛盤問得格外仔細。
輪到許春娘的時候,見她孤身一人,守衛還特意用神識多掃了她幾眼。
“姓名。”
“徐大海。”
“何方人士?”
“一千多年前,自下界飛升上來的修士。”
“來這西極之城所為何事?”
“原本我聽了消息,便想著來西邊碰碰運氣,但是到目前為止仍一無所獲。
來的時候,傳送陣花了那么多靈晶,總不能白來一趟,我打算去樹人王國那邊,帶點特有的靈物回去倒賣。”
“是樹人王國?”
守衛聞言,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中年男修一眼,搖了搖頭。
“如果是半年前,你想去樹人王國自是不難,但如今孟家有令,禁止一切閑雜人等離開西極城,前往樹人王國,你沒聽說嗎?”
“徐大海”面色一苦,“我一介獨來獨往的散修,從哪里聽說這些消息?道友可知,什么時候能放開禁令呢?”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也是聽令行事。這西極城你還進不進?”
“進,進!”
“進城的話,出示一下身份令牌。”
“徐大海”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身份令牌遞上。
守衛拿過令牌,以神識掃了數遍,確認身份令牌中的魂息,與“徐大海”本人的魂息一般無二后,方才收取了五枚靈晶的入城費,示意讓他入城。
“徐大海”收起令牌,道了聲謝后,堂而皇之的踏入了西極城。
望天犼得意不已,“嘿,我這改變魂息之術如何,果然沒被人看出行藏吧?”
“此術確有過人之處,只是這西極城守衛森嚴,又嚴禁修士前往樹人王國,想離開這里,恐怕還要花費一番手腳。”
許春娘走在西極城中,許是因為這里與樹人王國接壤的原因,她還在街道上看到了幾名樹人。
這些樹人遠看像是一棵參天大樹,細看之下,隱約可見樹身上模湖的五官。
他們沒有手腳,細長的枝椏和粗壯的根系,就是他們的手腳。
這些樹人的修為,都是煉虛期。
西極城的修士仿佛早已對這些樹人司空見慣,看到他們在街道上行走,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別看這些樹人塊頭大,修為也不低,但他們可好欺負了,隨便放點火,就能把他們給燒了。”
望天犼掃了一眼遠處的三名樹人,出主意道。
“要不你隨這幾個樹人離開西極城吧,要是他們不答應,就放火燒他們!”
許春娘一陣無言,這望天犼出的主意,也太不靠譜了吧?
“用火燒樹人威脅他們,虧你想得出來。
不過……確實可以想辦法接近這幾個樹人,說不定還真能從他們身上,找到離開的機會。”
只是如何接近這幾個樹人,她還得仔細斟酌一番。
樹人天性純厚善良,卻也不是傻子。
“想接近他們還不容易,你不是領悟了生之法則嗎,稍微露一手,他們絕對會求著你去樹人王國。”
望天犼輕哼一聲,對于數人族而言,生之法則極為重要,不怕他們不動心。
許春娘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不過徐大海本人領悟的是力之法則,如何在不泄露身份的前提下,以生之法則引來樹人的關注,才是關鍵。
許春娘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計較。
在西極城轉了兩圈后,她在城中最繁華的街道租下了一個小攤。
“不是要去找那些樹人嗎,你租個小攤做什么?”
“一會你就知道了。”
許春娘回了一道神念,取出一塊石頭,在上面刻下兩行字。
“祖傳神樹,其內蘊含著大量治愈法則和生之法則,可蘊養神識、治病養傷、催生靈植。”
望天犼掃了一眼石頭上的字,狂笑不已。
“這就是你想的法子?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引來樹人的注意吧?”